G今日的朝堂很有意思。
錢滿堂被劉公門下的人針對了。
他們抓著戶部的一個小小問題,彈劾錢滿堂,雖然無傷大雅,只被小皇帝訓(xùn)斥幾句,但錢滿堂很是不解。
下朝后他便追上劉進,恭恭敬敬地請教了下:“不知劉公因何對我不滿。”
他們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嗎?
今日只是戶部一個小問題,可他們?nèi)羧蘸笠恢贬槍舨浚X滿堂也不知道下一次會彈劾什么。
劉進緩緩用余光瞥了錢滿堂一眼,抬著下巴,陰惻惻地冷笑一聲:“錢尚書怎得不問問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
他撂下這句,便再也沒有跟錢滿堂說話的意思,拂袖走了。
錢滿堂一頭霧水,琢磨一路回到錢府,還是沒有想明白。
這會兒子錢歲寧又想偷溜去武安侯府,被錢母發(fā)現(xiàn)后攔下:“我此前才聽說你去過武安侯府,簡直瞎胡鬧!日后未經(jīng)你父親允許,萬不可再去?!?/p>
“為何?那么多人想巴結(jié)蕭家都沒門路,秦夫人跟我很投緣,父親開心來不及?!卞X歲寧不滿地撅了嘴,珠圓玉潤的小臉上掛滿了委屈。
錢滿堂一看到女兒委屈巴巴的模樣,便心疼了:“誰又欺負寧寧了?”
錢歲寧噙著淚,要落不落的,跑到錢滿堂跟前便可憐地仰頭看他:“父親,我想出去玩兒,可娘不讓?!?/p>
錢滿堂看一眼錢母,看她板著臉,便柔聲提醒:“不是說了以后要喚母親?”
他的正妻大王氏身子羸弱,成親三載都沒子嗣,后面便堅持讓錢滿堂納了的她的同族庶妹小王氏,便是如今錢歲寧的生母。
姊妹倆關(guān)系很不錯,錢母過門后誕下子嗣,也規(guī)規(guī)矩矩地養(yǎng)在嫡姐名下。不過因為嫡姐身子不好,孩子們雖然都是嫡出,卻多半還是她自己撫養(yǎng)。
正妻死不瞑目后,錢滿堂便把錢府中饋交到了小王氏手里。
私下也讓孩子們改口喚她母親,這是對于不能抬她為正妻的虧欠。
大靖律法不可抬妾為妻,他也不打算再娶妻。
小王氏雖無正妻之名,但各家府邸的主母都已經(jīng)把她和錢滿堂當(dāng)正式夫妻看待。
錢母看到錢滿堂小心翼翼的眼神,無奈道:“我沒有因為這個生氣,老爺可得管管她了,她之前擅自跑去武安侯府了,我也是剛剛才知曉。她如今又想上門,哪有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頻繁往沒有年輕女娘的府邸跑的?”
若蕭峙夫婦有個差不多大的女娘,錢歲寧可以說是去跟那個小女娘玩兒。
可秦夫人才那么點兒大,錢歲寧頻繁去找她像話嗎?
沒的被人誤會他們錢家想賣女求榮,把錢歲寧給蕭峙做妾!
錢滿堂聽到小王氏的話,渾身一震:“你說什么?寧寧去過武安侯府?何時的事情?”
錢母看到他的反應(yīng),知道錢歲寧的舉動壞了事,便毫無隱瞞地都說了:“她呀,就因為那個護衛(wèi)救過她,便擅自登門道謝了?!?/p>
錢滿堂踉蹌兩步:“什么?胡鬧!”
他難得沖女兒生氣,想到劉公的冷笑,便拂開錢歲寧的手,嚴(yán)肅道:“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可再去武安侯府!”
“為什么?”
錢滿堂憂心忡忡道:“你不懂!事關(guān)錢家命運,你這次可不能胡鬧?!?/p>
錢歲寧聽他說得嚴(yán)重,哪里敢嘴硬。
只是想到日后不能去見趙馳風(fēng),她悵然若失,悲從中來。
錢滿堂回到書房,便叫來心腹,詢問了武安侯府和徐家劉家的動靜。
得知徐志昂和劉進似乎暗中碰過面,錢滿堂失望地搖搖頭:“他們果然對我有所防備?!?/p>
他此前除了表面上對蕭峙交好,以免被人懷疑,從未生過二心,可徐公劉公二人也太不把他當(dāng)回事了?
他思忖再三,寫好書信交給心腹。
他得再次約見這兩位,好好解釋一番。不論疑心是否已經(jīng)產(chǎn)生,他可不希望這兩位日后逮著他針對……
當(dāng)天晚上,蕭峙回臥房一看,發(fā)現(xiàn)床榻上多了個美人,正斜倚著在看書。只是那本書半晌不見翻頁,晚棠卻輕蹙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莞爾一笑:“夫人可算是舍得回來住了?!?/p>
“夫君可查出誰人在背后坑害你?上一次想劫持我,結(jié)果傷了阿瞞他們,這一次又險些害了阿兄的性命,繼續(xù)放任,還不知道下次會傷誰。”
“我有幾個猜想,你安心養(yǎng)胎便是,過段時日一起回門?!笔捴湃缃窕謴?fù)了精力,回府后便做了安排。可疑之人,一一試探之,等查到證據(jù),那些人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晚棠皺了下眉頭,沒有接話。
蕭峙解了毒,今日神清氣爽,一雙黑眸不老實地看向她小腹:“如今胎象穩(wěn)了吧?”
晚棠看他目光火熱,心神微微蕩了下:“你身子還不曾徹底康復(fù)?!?/p>
“你今日在人前說我‘虛’?”蕭峙幽幽地看過去,還說了好幾次。
晚棠不理他的胡攪蠻纏,顧左右而言他道:“今日是夫君生辰,我給你備了生辰禮?!?/p>
原本不知道徐行能不能度過一劫,蕭峙自然沒心思過生辰。后來得知徐行醒轉(zhuǎn),也來不及再為他操辦。
晚棠走到桌邊,掀開蓋在果籃上的綢布。
蕭峙看向那只竹編果籃,里面都是當(dāng)季的新鮮瓜果,上面插了花枝樹葉,乍一看紅紅綠綠煞是好看。
蕭峙指著石榴道:“夫人這是準(zhǔn)備跟我多子多福?”
晚棠嘴角抽了下,似曾相識的混賬感又回來了,她只當(dāng)沒聽到:“君投我以木瓜,我報君以瓊琚。匪報也,永義為好也?!?/p>
蕭峙聽得嘴角都合不攏,這是在跟他表明心意,日后永遠跟他好。
他家夫人這是愛慘了他。
晚棠看他不出聲,微微歪著頭,疑惑道:“夫君?”
“永以為好,為夫也與你永以為好。夫人等等,我這就去沐浴。”
晚棠還沒來得及給他拿其他生辰禮,人高馬大的蕭峙已經(jīng)三步并兩步地去了浴池。等晚棠走過去時,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自己寬衣解帶泡進了水里。
晚棠臉上漲熱,知道他今日鐵定要開葷,便紅著臉回到床榻去等他。
今日他生辰,既然勸不住,那她待會兒便主動些,少讓他受些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