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小分部聽過八卦,了解內情的峰主低聲給同伴傳音,分享自己聽來的八卦。
在大部分峰主暗中吃瓜之時,執(zhí)法長老已回過神來,他有些頭痛地看著大廳中央站著的男人:“陽宸仙尊,犯人還沒有審訊,不可擅自動刑?!?/p>
葉風陽身形挺拔如松,眉眼間帶著化不去的冰冷,他道:“吾沒殺他。”
執(zhí)法長老被噎住了,不過確實沒有殺。
他嘆了嘆氣,看向站在門口當背景板的居正安,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笑呵呵上前,“師叔祖,小師叔,驚雪丫頭,咱們先坐,先坐?!?/p>
葉風陽看向阿昭,阿昭看向李驚雪,后者看了一眼像死狗一樣的顧忘憂。
居正安見狀趕緊李驚雪說道:“我讓執(zhí)劍長老去永安鎮(zhèn)抓他的同伙了,執(zhí)劍長老方才傳音與我,說已經抓到了人,找到了證據(jù),如今人證物證俱有,你應該也想將他做過的惡事公之于眾?”
阿昭擔憂地看著李驚雪:“阿娘?”
李驚雪抱著女兒,最終點了點頭:“好。”
她想要這個家伙所作所為為世人所知,讓他被世人厭惡。
最終,李驚雪抱著阿昭坐了下來,葉風陽坐在她倆的身邊。
在葉風陽坐下后,四周原本坐了人的椅子迅速空了下來。
阿昭并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她察覺到自家阿娘的身體還有些顫抖,她伸手抱緊李驚雪,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李驚雪摸了摸女兒的腦袋,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問道:“真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她為何會突然那個模樣?”
后面的話是問葉風陽的。
葉風陽:“……”
他不知道應該怎么說。
“我沒事,”阿昭抱著自家阿娘奶聲奶氣地開口:“對不起,讓你擔心啦,我只是做了一個夢,在夢里我還聽到阿娘在喊我呢?!?/p>
李驚雪愣了愣:“夢?”
“不用道歉的,你沒事就好,”李驚雪緊抱著女兒。
這時,有人從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阿昭抬起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執(zhí)劍長老,她的手中提著一個五花大綁、用布條塞住了嘴巴,看起來賊頭賊腦的家伙。
阿昭的眼睛眨了眨,執(zhí)劍長老將那人扔在地上,朝居正安行了一禮:“宗主,此人便是一直潛伏在永安鎮(zhèn)的邪修?!?/p>
邪修這兩個字一出,原本暗中傳音吃瓜的峰主與長老們變得騷動起來。
一直被葉風陽的威壓壓在地上的顧忘憂的眼睛微微瞪大,他試圖抬起頭去尋找陸遙風的身影,想問他這是什么意思。
不是說已經確定這個家伙是魔族之人嗎?為何還會是邪修?
“做得好,”居正安微微頷首又轉頭對執(zhí)法長老說道:“執(zhí)法長老,交給你了?!?/p>
“是,宗主,”執(zhí)法長老上前,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沉聲開口:“安靜?!?/p>
“今日召集諸位長老、峰主是為了青風峰峰主顧忘憂勾結邪修,危害同門,殺害師長之事?!?/p>
此話一出,眾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趴在地上的顧忘憂。
一向與顧忘憂交好的青竹峰峰主臉色有些泛白,他問:“執(zhí)法長老,這其中是否有誤會?顧峰……顧忘憂不像那種人?!?/p>
“人證物證皆有,不是誤會,”執(zhí)法長老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地說道:“我們執(zhí)法堂不會冤枉任何一人?!?/p>
聽到執(zhí)法長老的話,青竹峰峰主的臉色徹底白了下來,他一直與顧忘憂交好,如果顧忘憂是與邪修勾結,危害同門,殺害師長之人,那他是不是也會被師門懷疑?
還有,這個該死的顧忘憂是不是也對自己做過什么事?自己這些年的修為一直沒有漲過,原來是他做的手腳!
可惡的家伙。
想到這里,青竹峰峰主眼睛冒火看著顧忘憂:“這樣可惡的家伙理應處死?!?/p>
執(zhí)法長老瞥了他一眼,繼續(xù)開口把調查到的事情講了出來:“顧忘憂,現(xiàn)任劍宗青風峰峰主,一百二十一年前三月,因嫉妒師姐李驚雪天賦比自己高,勾結邪修設下陷阱,導致同峰李驚雪根基受損,無法再精進修為?!?/p>
“同年五月,與青竹峰弟子田鴻志起了爭執(zhí),暗中將其殺害……”
“嘩啦!”
青竹峰峰主瞪大了眼睛,他跳了起來:“鴻志竟是你殺的!”
田鴻志曾是青竹峰大弟子,天賦優(yōu)秀,是劍宗年輕一代弟子里排名前十之人,是青竹峰峰主的心頭寶,在他被人殺害后,青竹峰峰主悲痛了許久。
憤怒的青竹峰峰主撲上去,對著顧忘憂拳打腳踢:“你給我徒兒償命!”
執(zhí)法長老看了一會兒讓才執(zhí)法堂的弟子將其拉開,繼續(xù)宣告顧忘憂的所作所為,
“八十年前,因前任青風峰峰主發(fā)現(xiàn)其與有邪修有所往來,顧忘憂察覺后與邪修聯(lián)手將其殺害……”
“五十年前……”
顧忘憂與那邪修所做的贓贓件件令人心驚。
居正安聽著聽著心中的怒氣熊熊燃燒,他的師弟,還有那些劍宗弟子的名字……
他以為顧忘憂只是殺了他的師弟,傷了李驚雪而已,完全沒有想到他的膽子會大成這個模樣,竟在他的眼皮底下殺了那么多劍宗弟子!
居正安很憤怒也很氣,憤怒顧忘憂的所作所為,氣自己作為宗主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這些事情,讓那么多弟子白白沒了性命。
“胡,胡扯八道,”趴在地上的顧忘憂意識到陸遙風在詐自己,他試圖為自己辯解。
執(zhí)劍長老站在他的身邊,眉眼帶著厭惡,踢了踢一旁邪修說道:“這個家伙都交代了?!?/p>
顧忘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為什么?他怎么敢的?!
“唔唔!”邪修唔唔了幾聲,看樣子是想將說什么。
臉色鐵青的居正安沉聲開口:“拿開他嘴里的東西,我倒要瞧瞧他想說些什么?”
執(zhí)劍長老的劍鞘輕挑,將塞在那個邪修嘴里的布挑飛。
“哈哈,顧忘憂,只允許你出賣我不允許我出賣你嗎?”那邪修朝著顧忘憂哈哈大笑起來。
他又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臉色難看著劍宗眾人:“你們一群不知所謂的家伙,劍宗的弟子真的很優(yōu)秀,內丹、筋骨都是助我修煉的上好材料,如果不是顧忘憂這個沒用的家伙,我肯定會殺死更多的劍宗弟子,哈哈……”
邪修刺耳的笑聲在整個執(zhí)法堂回響著。
他的眼睛突起,臉皮飛快腫漲起來。
居正安臉色微變:“他要自爆?!?/p>
居正安在內不少長老峰主的手握向腰間長劍,然而,沒有等他們有所行動,眼前的邪修像是被人定住一般。
阿昭的眼睛突然被一只冰涼的手捂住,她打了一個激靈,好冷的手。
隨即,她聽到了咔嚓咔嚓的碎裂聲響起,好像是有什么破碎似的。
還有嗒嗒嗒的聲音,有東西掉在地上。
四周的溫度也下降了不少。
“螻蟻而已,”阿昭聽到自家阿爹冷淡的聲音。
阿昭眨了眨眼睛,她歪了歪頭試圖看清執(zhí)法堂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阿爹的手像是鑲在自己的眼睛上,無論她怎么歪腦袋都甩不開阿爹那只冰冷的手。
阿昭看不見,但其余人看得很清楚。
原本身體已經開始膨脹的家伙在僵住的剎那間,他整個人變成一坨大冰塊。
眨眼間,冰塊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塊塊冰塊,掉落在地上。
面對眾人的震驚,葉風陽很淡定:“收拾掉,別嚇到我的女兒。”
眾人:……
眾人用著一言難盡的神色看向捂著小姑娘眼睛的男人,不是,你怕嚇到你的女兒,你就別用這么兇殘的方法處理這個家伙啊。
“殺了他應該沒問題吧?”葉風陽想起什么看向執(zhí)法長老。
執(zhí)法長老:“……咳,他要自爆,是他該死,陽宸仙尊出手及時才挽救吾等性命?!?/p>
葉風陽:“我只是在救我的女兒,還有她的阿娘?!?/p>
眾人:……
夠了,不用再說了。
執(zhí)法長老揮手讓人收拾掉地面的那一堆冰坨子肉塊,因為凍得梆硬的緣故,地面別說血跡連水跡都沒有,所以,很快就收拾干凈了。
阿昭的眼睛重獲光明,她趕緊張望了一下中間,發(fā)現(xiàn)那個討厭的邪修已經不見蹤影了。
她氣鼓鼓轉頭看向自家阿爹,葉風陽的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阿昭哼了一聲,靠在自家阿娘的懷抱里向她小聲抱怨:“阿娘,阿爹的手好冰,好涼,凍得我打哆嗦啦,以后你捂著我的眼睛就好了,不要阿爹捂?!?/p>
葉風陽:……
他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冰?
因修為較高,所以聽力都不錯,把小姑娘的小聲抱怨聽得清楚的長老峰主們:……
“咳,”執(zhí)法長老清了清嗓子,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地上的顧忘憂問道:“顧忘憂,你可認錯?!?/p>
“呵,我不認,”顧忘憂的眼中閃過瘋狂之色,“我憑什么認罪,是你們與我說,修仙原本逆天而行之事,我為了我的仙道殺幾個人而已,我何罪之有!”
“我不服,我也不會認罪的!”
憤怒的顧忘憂以手撐地,艱難抬頭看向坐在面前的葉風陽,最終目光他身邊的李驚雪身上。
阿昭注意到他的眼睛,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動物一般,警惕地瞪著他,生怕他對自家阿娘不利。
“李驚雪,你很得意對吧?你別得意,你這個心驕氣傲的女人,連你自己生的孩子都討厭你,你覺得這個小姑娘會喜歡你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十年……哈哈,她總會有一天像你的孩子那般厭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