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很簡單。
林景明攙扶陸一瀾離開酒店,就打算去醫(yī)院。
誰知陸一瀾被冷風(fēng)一吹,好似清醒了些,她反手握住林景明手臂,嗓音喑啞。
“不去醫(yī)院,回賓館?!?/p>
“可你身體……”
“回賓館,我沒事。”
陸一瀾堅定重復(fù),為證明自己沒事,還掙開林景明在原地跳了跳,她歪著腦袋,伸著食指,說話的字一重一輕。
“我,就是醉……醉了。”
歪歪扭扭的確實像個醉漢。
林景明嘆口氣,走到她身前,轉(zhuǎn)過身蹲下,“上來?!?/p>
他就如此將陸一瀾背回賓館,中間還抽空給嚴(yán)剛打電話,讓他去酒店接溫寧。
聽見電話那端賈淑芬也鬧著要去,林景明就更安心了。
可是背上的陸一瀾身體好像越來越熱,她扣著他脖子的雙手也越來越緊。
在自己被勒死前,林景明終于將她送回房間。
他甚至沒能騰出手來開燈,就和陸一瀾一起倒在床上。
怕自己壓著她,林景明要起身。
誰知剛起到一半,陸一瀾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竟爬起來,又重新將他壓回去。
林景明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經(jīng)雙手抱著他腦袋,沒有章法的胡亂吻起來。
像一只熱情的大狗,口水四處抹。
林景明愣住,借著從窗口照射進(jìn)的昏暗夜色,他看清楚陸一瀾臉上不自然的酡紅,他哪還有不明白的。
“靠!”
竟然被下藥了。
他推開陸一瀾,陸一瀾順勢坐在他身上,高舉雙手,歪著頭。
“幫我?!?/p>
林景明望著她,咽了咽口水,“做什么?”
“脫衣服呀。”陸一瀾笑瞇瞇的拿過他的雙手,挨著自己。
“林哥,你一直幫我,現(xiàn)在也幫幫我呀?!?/p>
林景明雙眸深沉,嗓音微啞,“你,認(rèn)得我?”
陸一瀾坐在他腿上晃了晃,身體還往前挪,嬌嬌笑笑。
“認(rèn)識認(rèn)識,你化成灰我都認(rèn)識,林景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p>
她惹火,也滅火。
他陷入,也沉溺。
但一夜過去,林景明半睡半醒時,伸出手撈人,卻發(fā)現(xiàn)身邊一片空空。
他一個激靈醒過來,身邊哪里還有陸一瀾的身影,只床頭柜上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林哥,昨晚的事都是意外,請你當(dāng)一切都沒發(fā)生過,我回廣州了,不必找我。
“什么!”
嚴(yán)家客廳內(nèi),溫寧發(fā)出驚叫。
“陸姐回廣州了?”
門口。
二毛又被小玉一屁股踢進(jìn)來,像狗一樣趴著。
“媽媽,二毛子又聽你們說悄悄話!”
二毛憤恨的從地上爬起來,氣得臉都漲紅了,他揉著屁股質(zhì)問。
“嚴(yán)如玉!你太讓我沒面子了,我很生氣!”
小玉翻白眼吐舌頭,擠眉弄眼的做鬼臉,“生氣就生氣,氣不壞你~”
二毛雙手抱胸瞪她。
小玉半點不懼,已跑到媽媽身邊,挨著媽媽,問。
“媽媽,舅舅,陸姨姨怎么不打招呼就回廣州啦?!?/p>
溫寧和林景明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二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道。
“我聽明白了,舅舅追人家,人家不愿意,拍拍屁股跑啦,舅舅你也有今天,嘖嘖,要不要聽聽我的意見啊?!?/p>
林景明沉默兩秒,走到他身邊,微微彎腰。
“請二毛同志賜教?!?/p>
二毛伸出食指晃了晃,“不不,這個時候要叫我嚴(yán)川同志,大氣一點。”
林景明順從,“請嚴(yán)川同志賜教?!?/p>
“是了,我……”
二毛還要嘰嘰歪歪,門口,賈淑芬蹬蹬蹬走進(jìn)來,叉腰怒罵。
“嚴(yán)二毛你還賣關(guān)子!有屁趕緊放,放完滾去讀書!”
二毛委委屈屈的站起來,撇著嘴。
“我的屁,不對,我的意見就是追??!舅舅,去廣州的車就那么幾班,你跑快點,腿掄冒煙肯定能追上陸姨,然后就深情的表白,認(rèn)真的獻(xiàn)殷勤,哎呀,她想要什么你就給什么,就一定能追到?!?/p>
林景明抿唇,“她要是說我們倆不可能在一起呢?”
他沒追的原因就是怕陸一瀾當(dāng)面說:昨晚一切都是意外,她并不喜歡他,請他別腆著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二毛急得跺腳。
“舅啊,大毛說得沒錯,你就是太要面子了,要不得啊要不得,面子能當(dāng)飯吃嗎?你得豁出去,豁出去不會死,但會收獲一個漂亮媳婦?!?/p>
林景明嘴唇動了動。
他習(xí)慣了。
賈淑芬已經(jīng)脫下圍裙,綁起頭發(fā),“小林,走,嬸子送你去車站?!?/p>
林景明還猶豫,溫寧站到他面前。
“哥,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猶豫謹(jǐn)慎的性格,我知道前些年你過得比較苦,但現(xiàn)在時代變了,幸福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你仔細(xì)想想,若是你怯懦,陸姐回到廣州,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生子……”
林景明糾結(jié)的眼神出現(xiàn)堅定。
他扭頭,“嬸子,麻煩你了?!?/p>
“不麻煩不麻煩?!辟Z淑芬應(yīng)著聲,和他一起走了。
這時候就可以看出她體力不錯,完全是被二毛平時溜著玩鍛煉出來的。
二毛很滿意自己的成果。
不過……
二毛撓頭,嘆氣。
“奶走了,我就得做早飯,媽,小玉,你們洗漱換衣服去吧。”
溫寧點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回房。
小玉倒是亦步亦趨跟著二毛。
“二毛子,我?guī)湍銚癫?。?/p>
“幫我?”二毛不滿,“你是天仙你不吃飯啊?你喝露水去。”
小玉小手抱胸,哼一聲,“那我走了?”
“別走別走。”二毛拉住人。
“你跟我嘮嗑吧,怪無聊的,小玉啊,我賭五毛錢,舅舅肯定能追到陸姨。”
小玉有自己的判斷,“我也賭五毛能追到?!?/p>
那誰是輸?shù)囊环剑?/p>
門口,嚴(yán)剛大步走進(jìn)來,望見兩人,眉毛微挑,夸。
“你們倆做早飯?不錯,乖?!?/p>
兄妹倆對視一眼,膩膩歪歪的異口同聲。
“爸爸?。 ?/p>
嚴(yán)剛打了個激靈,緊緊捂住自己的口袋。
他怎么覺得自己本就不厚的錢包要徹底完蛋了呢?
——
嚴(yán)剛被迫和二毛小玉簽下喪失錢包的不平等合約,回房換衣服,見到溫寧就嘆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