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的事徹底告一段落,溫寧馬不停蹄的投入第二個物件的設(shè)計和生產(chǎn)。
她畫圖,裁布,摸索兩天才將成品做出來。
隨后她立馬邀請賈淑芬,田秀娥過來,并且要求兩人多穿點。
賈淑芬和田秀娥摸不著頭腦,但都照做。
之后,溫寧將一個帶領(lǐng)子的小上衣拿出來。
“這啥啊?”賈淑芬翻來覆去的看。
“有個領(lǐng)子,但下面不夠長,倒是有點像內(nèi)衣,但誰家好女人的奶子長在脖子上啊?”
溫寧:“……”
田秀娥沒忍住哈哈大笑,眼淚都出來了,她抹眼睛,道。
“嬸子,這不是內(nèi)衣,小溫,這是不是叫假領(lǐng)子?我好像在麓城商店看見過?!?/p>
總算有個識貨的。
溫寧點頭,“是,就是假領(lǐng)子,秀娥姐,你穿的毛衣,你試試這個?!?/p>
田秀娥立馬脫掉外套,將這前面兩片布,后面一片布,加兩三個紐扣,還有兩個布帶套住臂膀的物件穿到毛衣外,再套上外套。
她穿的這件是的確良布料,純米色的。
套上外套后,就像是里面穿了一件襯衣,疊穿,人立馬精神挺拔。
賈淑芬睜大眼,“這不是真領(lǐng)子嗎?咋叫假領(lǐng)子?”
溫寧解釋,“因為它就是偽裝襯衫的領(lǐng)子,以假亂真,所以叫假領(lǐng)子,我這次就打算做這個?!?/p>
在她記憶里,假領(lǐng)子最開始就是國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
天冷了,光穿毛線衣,里面沒領(lǐng)子,就會變難看的和尚領(lǐng)。
多買幾件襯衫,一般人又沒那么多閑錢。
假領(lǐng)子,因為是零頭布做的,便宜,而且顏色、尺碼、布料、樣式都很齊全,可以一次性買好幾條。
那天溫寧一見倉庫那么多碎布料,就想到做這東西了。
也就是劉威,以為她會因為同情他而施舍一百塊。
她才沒那么心軟,劉威再倒霉也有個廠長姐夫,有一倉庫的布料,壓根餓不死。
而她肩負(fù)著養(yǎng)家的重任,亂花錢,她全家都得餓肚子,還會被劉金蘭踩在腳底下,那真是屈辱大了。
所以一百塊買兩三百斤的碎布料,真的是賺到!
溫寧沖田秀娥解釋,“秀娥姐,這東西好做,材料我都有,你要跟我一起做嗎?一條一塊錢,然后我想法子一齊賣出去。”
田秀娥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好!我聽你的,小溫!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她兩個弟弟已經(jīng)回鄉(xiāng)下去了,讓他們再來賣東西會耽誤地里的事,也會惹弟媳婦閑話,田秀娥還正想怎么辦呢,溫寧就說可以在家干,那正好。
這玩意簡單,一條一塊,她一天閑著可以做十條,就是十塊錢,一個月就是三百塊,比周堅強那老蠢貨的工資多!
溫寧提建議,“秀娥姐,你可以考慮一下買個縫紉機,比起手縫,速度會提升特別多。”
田秀娥還真考慮上了。
擱以前她不敢想,現(xiàn)在嘛,上次賣西服她掙了五千多,而縫紉機只需要一百五……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買買買!
田秀娥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離開,想法子買縫紉機去了。
而賈淑芬還在原地坐著呢。
她目光愣愣的看著那幾袋子碎布料,這可是有兩三百斤啊,能做出多少條假領(lǐng)子?
溫寧看出她的意思,解釋,“我預(yù)計了一下,這能做出可能五六百條左右。”
“一條能賣多少錢?”
溫寧還真打聽過,“商店里賣八塊,其他地方要便宜些。”
賈淑芬有點看不上,“才八塊啊,那掙不了上次那么多?!?/p>
溫寧失笑,“這個成本低,速度快,能讓我們掙筆快錢,就很好了?!?/p>
要不是重來一世,她還撈不上這筆錢呢,前世她有反應(yīng)時,別人都人手幾條假領(lǐng)子了。
“也是哈。”賈淑芬恍然大悟,“就一百塊的成本,等于空手套白狼啊,比養(yǎng)豬都劃算!”
溫寧:“……”那倒也不是,還有扣子、縫紉線以及時間成本呢。
第二天,警衛(wèi)同志就來傳話,劉威來找她了。
溫寧出去,接過劉威送來的一大包扣子和縫紉線。
臨走前,劉威還悄咪咪沖她道,“溫姐,上次那西服不是你做的嗎?你能不能給人訂做西服?。俊?/p>
這是在給她介紹生意?
溫寧想了想,“怎么樣的西服?”
“喏?!眲⑼贸鲆粡埊B好的雜志紙,露在溫寧面前給她看。
“就這個,我一朋友看上了,但麓城沒有,得去上海或者廣東買,他又不想去,就托我找裁縫做。”
溫寧定睛一看,有一點意外。
“這個圖案,有點子花吧?!?/p>
是花格子西裝,主要條紋還是紅色的。
劉威撇嘴,“我這朋友有點騷包,啥都喜歡趕前頭,姐,他有錢,手大方,也舍得,你懂的。”
人傻錢多、盡情坑的意思么?
溫寧笑出聲,“行,那我接了,你幫我找布料和配件,找齊了把人帶到這,我給他量體?!?/p>
“得咧?!?/p>
劉威答應(yīng),轉(zhuǎn)頭開著拖拉機走了。
溫寧看著他背影,心想:倒是個實誠小伙子,看來假領(lǐng)子的事,可以托給他去賣,正好讓他掙個差價。
她轉(zhuǎn)身正要回去,警衛(wèi)同志突然喊她,“溫同志,您家有一封信?!?/p>
溫寧拿到信,一看信封上的地址,就知道這是賈淑芬在罐頭廠工作的三兒子嚴(yán)聰寫的。
她回去正趕上小玉鬧,于是把信遞給賈淑芬就抱著小玉去里屋喂奶。
賈淑芬鍋里熬著湯呢,就順手放飯桌上。
于是晚上,溫寧剛被叫出來吃晚飯,就聽見二毛極其有感情的在大聲朗讀信。
“狗愛的媽媽,你心好!我是你的兒子嚴(yán)耳總,一別已是兩月,我牛寺別相心你,不知你有沒有記我的人九,上次沒有去火車站送你,是我大頭廠有緊急任務(wù)……”
?
溫寧、賈淑芬都驚呆了!
什么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