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群看到姜宜的剎那,眼神也頓了一下,她并不知姜宜也在,今天周末,她和幾個女學(xué)生按慣例聚會,林一湘提議來高爾夫球場,她便也沒在意,答應(yīng)過來,此時,看到姜宜,沈鷹州和珞珈都在,她的臉色也冷了冷,看了一眼心虛的林一湘,低斥道:“別自作聰明。”
“莊老師,對不起?!绷忠幌娴狼?。
“下不為例?!鼻f群冷聲回應(yīng)。她的原則是,你可以開口請我?guī)湍悖遣淮蛘泻舭荡链恋乩盟筒豢梢浴?/p>
前面的沈鷹州不動聲色地往姜宜的前邊站了站,有護(hù)她的意思,并且警告似地看了一眼莊群。
莊群見此也心寒,但表面卻是溫柔優(yōu)雅地笑著的,藺總和她也是老熟人,見到她,便熱情招呼:“莊教授,你好。來打球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讓人給你們安排?!?/p>
莊群:“今天周末,幾個學(xué)生臨時決定的,不勞煩你們,你們忙你們的?!?/p>
藺總:“莊教授客氣了,沈總正好也在,擇日不如撞日,中午一起吃飯。”
莊群旁邊站著清一色的美女,都是財經(jīng)大學(xué)金融院畢業(yè)的,此時見到沈鷹州倒沒有太詫異,而是目光都落在姜宜的身上,其中有兩位,正是姜宜的同學(xué),不及多想,而是脫口而出打招呼:“姜宜?”
“姜宜?真的是你?”
語氣里難掩興奮,同班同學(xué),知道她畢業(yè)后去了壹海財富,后來壹海財富出事,她也不知去向。
“好久不見?!?/p>
這幾聲招呼,不僅是姜宜愣怔了一下,讓她旁邊的人也都愣了一下,尤其是駱珈,寒意遍身,所以,姜宜也是莊群的學(xué)生?
姜宜見躲不過,只好落落大方往前,“莊老師,您好?!?/p>
打完招呼,又朝那兩位同學(xué)道:“好久不見?!?/p>
莊群似有些激動地過來和姜宜擁抱:“真是好久不見,老師想你了?!?/p>
在場的人,全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誰也不會把真實(shí)情緒表露出來,逢場作戲,個個都在行。
那兩位同學(xué)也一一過來和姜宜擁抱,一整個大型的認(rèn)親現(xiàn)場。
同學(xué)好奇問:“所以,你現(xiàn)在在明禾投資銀行嗎?”
姜宜點(diǎn)頭,并且看向林一湘,詫異地問:“湘湘和我是同事,她沒有告訴你們嗎?”
幾位同學(xué)都看向林一湘,確實(shí),她什么也沒說。
林一湘沒想到姜宜會突然提她,她今天把莊老師叫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駱珈知道姜宜和莊群的關(guān)系,姜宜并非表面看起來那么的清純無知,而是一支真正的白蓮花。
不等林一湘開口,姜宜又先發(fā)制人了:“我一直以為湘湘跟大家說過,我們是同學(xué),就職于同一家公司。”
這句話,自然是解釋給駱珈聽的,姜宜很清楚,她想繼續(xù)做賽普科技的項目,駱珈的態(tài)度很重要。
明槍暗箭,連局外人藺總也看出一些端倪,不由又多看了一眼姜宜,猜出她是風(fēng)暴的核心,有意思極了,他繼續(xù)招呼大家:“莊教授,里邊請,今天這餐,我請大家?!?/p>
說著安排了餐桌,請大家入座。
莊群拉著姜宜的手,親切道:“好久不見了,坐老師身邊。”
姜宜點(diǎn)頭:“好?!?/p>
沈鷹州自然坐到莊群的另一側(cè),駱珈坐他的旁邊。
藺總坐在他們的對面,等上菜的功夫,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心知肚明,這是沈鷹州的新歡舊愛,歡聚一堂了,但誰是新歡,誰是舊愛,還有待考證,所以饒有興趣地旁觀著。
莊群全程都很照顧姜宜,對藺總還有駱珈道:“姜宜是我最疼愛的學(xué)生,為人踏實(shí),做事靠譜,還望兩位多多照顧她。”
姜宜忍著渾身不適,坐在一旁乖巧地淺笑著配合。
藺總:“姜小姐哪輪得到我們照顧,有她老板沈總照顧就夠了?!?/p>
他故意的。
對面沈鷹州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微笑,只是認(rèn)識他的人,知道他這微笑背后的寒意。
莊群現(xiàn)今在他面前是半點(diǎn)不敢多說,好在后面,幾個學(xué)生開始和姜宜敘舊,轉(zhuǎn)移了話題。
吃完午飯,莊群識趣地跟沈鷹州道別:“你們忙,我們訂的下午場,去打球。”
說完問姜宜:“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姜宜禮貌拒絕:“莊老師對不起,我今天約了藺總談工作。”
“好,那下次我們聚餐,你一定要來?!?/p>
“好的,莊老師?!?/p>
莊群帶著林一湘和幾個女學(xué)生上了擺渡車去往球場,會所里,一時又只有藺總和珞珈,還有沈鷹州和姜宜。
珞珈始終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心性極其穩(wěn)定,只有此時才朝沈鷹州陰陽怪氣了一句:“沈總,用心良苦。”
再看姜宜,眼里一閃而過的鋒利。
姜宜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沾上沈鷹州,她想好好工作,想要一個單純的工作環(huán)境太難了。
林一湘的刁難,珞珈的敵意,只會讓她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之前她一直想和沈鷹州劃清界限,未免太天真,太理想化,與其如此,她不如好好利用和沈鷹州的關(guān)系,給自己謀一份穩(wěn)定。
有了思路,她便不再因?yàn)榍f群的出現(xiàn)、駱珈的發(fā)現(xiàn)而慌張和無措,心也穩(wěn)了下來,這個世界,本就不可能如她所想的那樣純粹和理想,她早該體會到。
從球場結(jié)束回到百河灣,沈鷹州主動解釋:“今天在俱樂部門口遇到珞珈,我們不是一起去。”
姜宜哦了一聲,并不在意。
他又繼續(xù)解釋:“你莊老師去,我事先并不知情?!?/p>
姜宜又哦了一聲,不重要。
她這冷淡的態(tài)度,讓沈鷹州抓狂又無奈,她若生氣和他吵,和他鬧,反而好解決。
“姜宜,對于你,什么是重要的?”他第二次問她這樣的問題。
姜宜深呼吸了一口:“我對你的感情生活不關(guān)心,也不好奇,如果你希望我像別的女人那樣為你發(fā)瘋,對不起,我做不到?!?/p>
她曾為他發(fā)瘋過,那樣的痛苦不堪,她這輩子都不會想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