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捧著顧昭廷的臉,溫聲解釋道:“我吃他做的東西,只是為了維持生存而已。”
顧昭廷聲音微涼,“那我還是對他太仁慈了,他竟然敢在你面前,獻(xiàn)殷勤!”
頓了頓,顧昭廷接著說道:“除了給你做飯,他還有沒有對你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顧昭廷一直避開這個問題,一方面,是他相信方梨,另一方面,他不想給她壓力,讓她想到不好的回憶。
可是,她又確確實實和顧銘洲在同一個屋檐下,過了那么久的二人世界。
顧昭廷心里覺得一陣悶堵,有些事情,不敢細(xì)想。
說白了,他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方梨輕輕搖頭,“大部分時間,我都會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和他碰面。”
方當(dāng)然清楚顧昭廷介意什么,沒有男人會不介意這種事情。
方梨篤定的說道:“我和顧銘洲清清白白,在此期間,沒做任何出格的事。”
看著方梨眼眶泛紅,顧昭廷一把把方梨擁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阿梨,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我都知道?!?/p>
她能怪顧昭廷什么呢?
換位思考,如果是她,顧昭廷和一個女人單獨(dú)在一起這么久,恐怕她的心里會覺得更加的膈應(yīng)。
顧昭廷已經(jīng)很好了。
“我去給你做飯吃。”顧昭廷離開了房間,留下方梨一個人。
她嘆了口氣,剛剛顧昭廷離開時候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的心里還是介意的吧。
……
廚房里。
顧昭廷剛把青菜處理干凈,電話響了起來。
手機(jī)上收到了一張匿名照片。
他點(diǎn)開查看,隨即臉色冷如寒冰。
照片的拍攝地點(diǎn),是在音樂廳大門外,顧銘洲和方梨從車上下來,二人手拉著手,一起往音樂廳走。
顧昭廷捏著手機(jī)的手指,不禁顫抖著。
他們牽手了。
沒過兩分鐘,手機(jī)又進(jìn)來了一條消息。
依舊是張照片,場景換成了音樂大廳里面。
方梨靠在顧銘洲的懷里,他們相擁著,逆光靜靜地灑下來,照在二人的身上,一眼看上去,他們是那樣的般配。
顧昭廷臉色冷沉,氣的胸口上下起伏。
緊接著,第三張照片進(jìn)來。
這次是在床上。
方梨好像睡著了,她在黑暗中閉上了雙眼,而身旁的位置,露出了顧銘洲的半片睡衣的袖子。
顧昭廷是個成年人,自問情緒也很穩(wěn)定。
但是此情此景,他滿腦子涌出來的念頭,就是想將顧銘洲給撕碎!
將手機(jī)狠狠地砸在地上,顧昭廷一臉陰沉的出了門。
門被甩的框框作響。
方梨聽見了。
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她立即走到窗戶邊,往外看去。
顧昭廷已經(jīng)坐進(jìn)了車?yán)铩?/p>
他猛踩油門,汽車朝著外面,飛快的竄了出去。
方梨叫了兩聲,可是顧昭廷沒有聽見。
不是說給她做飯嗎?
這是怎么了?
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方梨來到樓下,一眼就看到了顧昭廷被摔在地上,粉碎的手機(jī)。
她將手機(jī)碎片撿起來看了看,似乎沒了修復(fù)的可能性。
方梨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她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顧昭廷這樣發(fā)火的樣子。
隔著大老遠(yuǎn),她都能感覺到,顧昭廷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場,太過嚇人。
他到底是怎么了?
和她有關(guān)嗎?
……
顧昭廷開車來了醫(yī)院。
顧銘洲的病房里,吵鬧了整整一早上,現(xiàn)在空無一人。
顧銘洲在休息,顧昭廷將門一腳踹開。
巨大的聲響,讓顧銘洲猛地睜開雙眼。
顧昭廷怒氣沖沖,周身散發(fā)出的氣場,太過可怖,他一把揪起顧銘洲的衣領(lǐng)。
一拳頭,朝著他的臉上,狠狠地砸下去。
顧銘洲原本剛做完手術(shù),胸口正疼著,這一拳來的突然,他根本沒有躲開的余地。
鼻子瞬間往外冒血,像是破了的水龍頭,紅色液體順著臉頰流下來。
顧昭廷砸完一拳不算完,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向了他嘴角。
這下情況更糟糕。
顧昭廷臉色冷沉,看著眼前的顧銘洲,覺得他那樣可恨。
“你到底對她做了些什么?嗯?”
“給我發(fā)照片,是為了挑釁我?顧銘洲,活膩了是吧?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
這里沒有旁人,自然也就不用再打啞謎。
顧昭廷說的是方梨,顧銘洲心知肚明。
可他滿臉疑惑,“照片,什么照片?”
“還裝?”顧昭廷冷笑,“你說什么照片?你手機(jī)上拍了什么照片,你不清楚?”
顧銘洲的手機(jī)上,確實有和方梨的合照,可是他并沒有給顧昭廷發(fā)過。
因為做手術(shù),顧銘洲的手機(jī)并不在自己的身上。
可顧昭廷如此激動,看來是照片泄露了。
照片的殺傷力很大,否則,顧昭廷不會氣的如此狠。
看到他如此憤怒,顧銘洲唇角輕勾,覺得心里很暢快。
一直以來,他都被顧昭廷壓得死死地。
可現(xiàn)在心中生出幾分報復(fù)的快感。
“小叔,你打我,是因為你心慌了。你害怕阿梨和我舊情復(fù)燃,所以看到我們的親密照,你才受不了?!?/p>
“你知道這二十多天,我們發(fā)生過什么嗎?”
“我們每天朝夕相對,閑話家常,哦,我們還一起去看了音樂會,吃了烤肉,我和阿梨約會了,小叔你們倆是閃婚,是不是還從來沒約過會?”
“這樣看來,小叔,我比你幸福呢。”
“小叔,就算你打死我,也改變不了這些,我和阿梨青梅竹馬,我們擁有一段很美好的回憶?!?/p>
顧銘洲唇角還在流血,顧昭廷下手很重,此刻的他看起來是無比的狼狽。
可是,他的唇角掛著笑容,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全然不顧及顧昭廷越來越黑的臉色。
他自顧自的說道:“小叔,你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趕去國外,是因為你覺得我是個潛在的威脅,你不自信了。”
顧昭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顧銘洲,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你們是青梅竹馬,但那又怎樣?現(xiàn)在擁有她的人是我,她懷了我的孩子,這一點(diǎn),你永遠(yuǎn)比不了?!?/p>
“是嗎?”顧銘洲深深地看進(jìn)顧昭廷的眼眸里,“小叔,你又怎么知道,阿梨肚子里懷著的孩子,是你的?萬一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