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賽現(xiàn)場,有不少記者蹲守,而方梨作為此次雙料獎項的獲得者,自然成為眾矢之的。
所有記者都想搶占頭版頭條,爭取到賽后采訪。
顧昭廷抱著方梨從后臺悄悄溜走,所以,這些記者并不知道他們翹首以盼的人,已經(jīng)不在場館,而是去醫(yī)院了。
等大家反應(yīng)過來,后臺早就沒人。
方梨成了歷屆最神秘的獲獎?wù)摺?/p>
到了醫(yī)院,一應(yīng)檢查完畢,醫(yī)生說胎兒的各項指標還算正常。
但,方梨上洗手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點見紅。
回來一告訴醫(yī)生,醫(yī)生重視的不得了。
“還是先住院觀察幾天吧,盡量不要下床走動。”
顧昭廷一聽說要住院,馬上讓陳?;丶沂帐皳Q洗衣物,準備陪著方梨一起住在醫(yī)院里。
方梨拒絕道:“你白天還要工作,晚上在醫(yī)院也睡不好,還是住在家里吧,下班來看看我就行了,醫(yī)生也說孩子很好,我住院只是大家都圖個安心?!?/p>
顧昭廷不以為然,“那怎么能行?自己老婆孩子在住院,你讓我在家怎么睡得踏實?這個時候撇下你,我還是男人嗎?”
一邊說話,他一邊收拾沙發(fā),“今晚我就睡在這里守著你們,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方梨拗不過他。
這幾天心思全在大賽上,如今松懈下來,方梨閉上眼睛很快進入睡眠。
顧昭廷來到走廊里打了通電話。
電話是打給桑晚秋的。
發(fā)生了這種事,顧昭廷對桑晚秋很失望。
那邊幾乎秒接,“昭廷哥,你找我?”
桑晚秋穿著一身睡裙,天剛剛才擦黑,傅司塵從她屋子里離開沒多久。
桑晚秋剛從浴室里出來,身上的肌膚因為洗澡的時間太久,泛著蒼白,她余光掃過垃圾桶里一個用過的東西,煩躁的一腳將垃圾桶踢開。
眼不見為凈。
顧昭廷開門見山,“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給阿梨道歉。”
桑晚秋一怔,她其實猜到這個時候顧昭廷找她,沒什么好事。
她紅著眼眶,問道:“今天我在所有人面前顏面盡失,甚至現(xiàn)在網(wǎng)上對我都是罵聲,昭廷哥,我都已經(jīng)這么慘了,你都不安慰我兩句嗎?”
“是你自己抄襲在先,推阿梨在后,桑晚秋,我對你,真的是太失望了!”顧昭廷渾身散發(fā)著冷意。
如果不是因為欠桑漠的一條命,桑晚秋今天這樣對方梨,他早就壓著她來負荊請罪,而不是現(xiàn)在和她商量。
“阿梨現(xiàn)在在住院,地址我發(fā)你手機上,來不來看你自己,但是,如果你不誠心道歉,以后你的所有事,我都不會再插手! 惹了什么麻煩,也不要再求到我頭上。”
說完這話,顧昭廷掛斷電話。
那頭,桑晚秋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她把梳妝臺上的護膚品全都掃到地上。
噼里啪啦一通響,屋子里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剛好此刻,外面有人敲門,“桑晚秋,你在里面嗎?團長叫你過去一趟。”
桑晚秋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 換了件衣服出去。
或許是因為開門太過突然,幾個趴在門上的人,還沒來得及藏好,就這樣和桑晚秋面對面的碰上。
幾人都露出尷尬的表情,很明顯是偷聽墻角,被抓到后的窘迫。
桑晚秋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才抬步離開。
等到桑晚秋走遠了,剛剛被發(fā)現(xiàn)的幾個女孩才說道:“一個抄襲狗,有什么好得意的?竟然還敢那么兇的看我們?!?/p>
“就是!團長找她肯定沒什么好事,指不定馬上就要被開除了!”
“不過話說回來,半個小時前,你們有沒有聽到她房間里有什么奇怪的聲音?”
“什么聲音?”
說話的女孩有些臉紅,刻意壓低了聲,“就是……那種聲音,怪羞人的?!?/p>
眾人面面相覷,這時,又有一個女孩說道:“你這么說,我想起來了,我剛剛在食堂那邊散步的時候,好像看到有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從樂團院墻翻了出去?!?/p>
樂團是封閉式的,一般人進不來,但是風(fēng)景不錯。
團里就有不少女生的男朋友,會悄悄翻墻進來,在小湖邊坐著約會。
只是單純的看風(fēng)景而已。
但是,把人帶回宿舍做那種不可描述的事情,未免就有點太過了吧!
“我的天,桑晚秋看起來挺老實的,沒想到私下這么花?這里住的都是女生,她就這樣堂而皇之帶男人進來?”
“聽說她未婚夫家很有錢,怎么兩人連在酒店開個房,都不舍得嗎?”
“說不定他們玩的就是這種刺激呢?”
“什么玩意兒!竟然把我們當(dāng)成他們play的一環(huán)!我覺得好膈應(yīng)!”
團長辦公室,桑晚秋敲門進去,意外發(fā)現(xiàn)除了團長以外,樂團各聲部的負責(zé)人都來了。
看到桑晚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臉上,臉上或鄙夷,或不屑,或冷漠。
“團長,您找我?”
“桑晚秋,我就開門見山,直接跟你說了,剛剛我們團里進行了緊急會議,大家一致決定將你開除?!?/p>
桑晚秋愣住。
“今晚你就把東西整理一下,準備搬走吧?!?/p>
網(wǎng)上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抄襲事件帶來的影響,或許沒有那么惡劣,但是在頒獎臺上當(dāng)眾對受害者動手,才是真正激起了網(wǎng)友聲討她的心。
再加上,樂團原本就對抄襲零容忍,所以這次過會,通過的極快。
雖然桑晚秋心中早有預(yù)料,卻沒想到事情發(fā)生不過才短短兩個多小時,團里就給出了這樣的決定。
既然這里不歡迎她,桑晚秋也沒有賴著的必要。
“知道了,我會盡快搬走?!?/p>
對于她來說,樂團原本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團長辦公室,自始至終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小提琴負責(zé)人抬手,扶了下鏡框,“怎么說她也算做錯了事,大晚上的,本來大家都下班了,為了她都坐在這里,怎么連句抱歉也沒有?當(dāng)初這人是誰招進來的?”
人事舉手,“我是看她履歷不錯,在金色大廳舉辦過演奏會,又是伯克利的高材生,就……”
團長總結(jié):“做音樂這行啊,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德才兼?zhèn)?,“德”是排在“才”前面的。?/p>
人事連連點頭,生怕桑晚秋這事兒殃及到自己身上,“團長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