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公主的耳語,讓婢女面色微變。
有些為難地提醒她,“公主,我們此行的任務是和親,是換回三皇子,不可節(jié)外生枝啊?!?/p>
玉漱公主眼底閃過一抹狠色。
和親?
換回她那個蠢得掛相的哥哥?
偷襲敵營不成,還把自己搭進去,若他真有覺悟,就該被抓當天咬舌自盡了,省的一堆人忙前忙后給他擦屁股,到最后犧牲她闕于玉漱,搭上一輩子的自由來喚他一條狗命,他也配!
文韜武略、騎馬射箭,她哪樣不比那幾個哥哥強?
可父汗眼里卻只有兒子,看不見她的存在。
用父汗的話說,她全身上下,除了這張臉將來能為草原帶來利益,旁的東西都是細枝末節(jié),她不必學也不用學。
女子最有用的,就是這一襲裙擺。
一語成讖。
如今果然用她的身體,來換取與云朝的握手言談。
這樣的結局,她心高氣傲了一輩子,如何能忍?
可她生母早逝,母族不顯,舅家不得力,又沒有同胞的兄弟護著,最后還是屈于強權,披上嫁衣來了中原。
這一路上,她不停地給自己洗腦,舒緩郁結,思考如何將這一手爛牌給打好。
聽說,云朝皇帝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黃頭小兒,她生的這樣綺麗的顏色,若成了后妃,使些子手段,曲線治國,忽悠一個毛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若得了寵,別說是貴妃了,就是那母儀天下的皇后之位,她也敢一試。
真做了皇后,為云朝皇室誕下一兒半女,也許她便看不上漠北那不毛之地了。
她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利用她對漠北的了解,幫助這稚嫩的帝王,一統(tǒng)北方,讓那群看不起她的族人瞧一瞧,女子又如何?錯過了她這一塊珠玉,十八代祖宗都一并后悔去吧。
想到心中的謀算,玉漱公主眼神更堅定了些,看著猶猶豫豫的婢女,冷聲呵斥。
“本公主是在命令你,不是在同你商量。”
“去,將東西取來?!?/p>
婢女迎著她凜然的眼神,不敢反抗,吸了口氣,轉身離開。
那婢女剛走,一旁的穆鏢頭便像那聞著味兒的蒼蠅一樣圍了過了。
湊在玉漱公主身旁,沉湎于她那京城不曾有的絕色,又聯(lián)想到她的身份,盡量克制地開口,“這位……天仙公主,胳膊上的傷口需要及時治療,若留了疤,便是我云朝招待不周了。”
“我們鐵衣鏢局是云朝最大的鏢局,走南闖北常備著特效的藥膏,愈傷祛疤頗有神效,若公主不嫌棄,到咱們營帳中小坐一番,在下將藥膏取來……”
男人如蒼蠅一般圍著她打轉的行為,對玉漱公主而言,稀松平常。
漠北民風開放,她但凡出門,總有前擁后赴的人過來獻殷勤。
有的喜歡的,看得上眼的,她收了見了,給些甜頭做獎賞。
有些長得丑的礙眼的,她連說話都覺得費力。
若在漠北,穆鏢頭這樣的長相和身份,她是看不上的。
一個眼神都不會給。
可被李淵那不懂風情的木頭冷了一路,如今又回到了自己的舒適區(qū),迎著穆鏢頭殷切的目光,她紅唇微勾,似施舍一半開口。
“小坐一會兒,也可?!?/p>
“不過,需要你幫個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