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遙望遠(yuǎn)方,他好想要去見她,可是他又明白自己現(xiàn)在不能去見他。
他害怕之前的事情再一次發(fā)生了,他害怕父王發(fā)現(xiàn)了會牽扯到她。
那種事情發(fā)生一次就夠了。
如果父王是想要是想要他斷情絕愛,那他就隱下對阿虞的愛,當(dāng)一個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算了。
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往殿內(nèi)走去。
從今往后,那個風(fēng)流倜儻,瀟瀟灑灑的太子不復(fù)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面無情的太子殿下,他冷漠的神色比天帝還森然。
神界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起來,謹(jǐn)小慎微的,生怕不小心惹到這個太子殿下一點。
半個月后,天帝帶著把西月交給了他,有些無奈的勸慰道:
“太子,沒必要這樣,你我畢竟是父子,我也不想和你鬧的太僵,過去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p>
“這不是父王希望我變成的樣子嗎?我如今這樣無欲無求的不是很好嗎?”聞之羽悠悠道,看也沒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月西一眼,似乎對這人毫不在意。
天帝知道聞之羽是在怨他,怨他動了那個女人。
就因為一個小小的仙娥,就非要和他鬧成這樣,有必要嗎?
天帝嘆了一口氣,無言的轉(zhuǎn)身走了。
他不知道這場關(guān)系要如何破冰了,死去的人回不來。
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太子,可是太子不懂。
他希望太子未來可以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天帝,不要拘泥于情情愛愛。
聞之羽等天帝走了,漆黑的眸光才緩緩的移向月西,眸光冷寒如冰。
月西就這樣單單被他看上一眼就感覺喉嚨被抑住,喘不過氣來。
等聞之羽移開目光,她渾身冒冷汗,和水里浸出來一樣。
“自縊吧,我會放過龍族的?!甭勚鸬脑挘呀?jīng)決定了她的生死。
他不愿意動手,是怕臟了自己的手。
月西瞳孔劇縮,想要求饒喉嚨卻發(fā)不出聲音,天帝已經(jīng)把她噤聲了,就是怕她多說出些什么,影響他們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
眼線她發(fā)不出聲音,嗚咽了兩聲,眼里流下淚水。
她不想死。
但是她知道太子殿下一開口已經(jīng)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而且天帝也已經(jīng)放棄她了,要拿她給太子殿下消氣。
她口中蔓延著苦澀,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不應(yīng)該那么貪心。
但是這是必然的選擇,因為她也沒有辦法拒絕天帝的決定。
月西閉上眼吞咽下去,這世界最后一口氣息。
她為了龍族必須死。
這條路,反反復(fù)復(fù)她都會這樣走到盡頭,她貪婪的心無處遮掩。
她想要那個太子妃之位。
便是這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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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族。
令長夜體內(nèi)還有一個血鯊還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存在著。
之前是因為他一心都在阿虞身上,所以沒有時間處理這個家伙。
“你別想了,我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體里,等待以脆弱的時候占有你的身體?!毖徴凑醋韵?,覺得對方肯定沒有什么辦法動得了它。
要是有辦法動它早動了,不至于留它到現(xiàn)在。
令長夜沉默著。
就像它說的一樣,所以他不允許有危險存在于自己身上,會傷害到阿虞。
他必須把這個禍害解決掉。
“我來?!鼻б辉谒哪X海里是有形態(tài)的,他拿著追日弓對準(zhǔn)了血鯊。
血鯊早就忘記了還有千億這么個存在,對令長夜拿它沒有辦法,而感到沾沾自喜。
直到千一拿出追日弓對準(zhǔn)它的時候,它才感覺到害怕。
因為它能感覺到,這東西可能真的能對它構(gòu)成傷害。
不會這么巧吧!
它覺得這世間應(yīng)該沒有什么能對付它的東西,可為何那箭一對準(zhǔn)它,它就感覺到渾身顫栗。
好像那箭已經(jīng)鎖定它一樣。
該死,該不會真的有用吧。
“別,我求你了,我現(xiàn)在真的奈何不了他?!毖彾奸_始跪地求饒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它本來跟著這個臭狐貍都快要憋屈死了,不會還要被弄死在這里吧。
千一絲毫不帶猶豫的一箭射了出去,拖泥帶水從來不是他的風(fēng)格。
他要的就是快,狠,準(zhǔn)。
這一箭,直接穿透過去血鯊。
血鯊一看自己身體沒反應(yīng),正準(zhǔn)備哈哈大笑。
雖然間變成血霧煙四分五裂。
散開,接著消失的干干凈凈。
千一這一箭幾乎使出了全力,他臉色蒼白了起來,渾身變成了透明狀。
他苦澀的笑了笑:
“令長夜,你現(xiàn)在還會需要我嗎?”
“需要,你和我本來就是一體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會一直需要你,好好休息吧?!?/p>
令長夜溫和的聲音傳來。
千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進(jìn)入了休眠。
鳳族正在敲鑼打鼓起來,是顧王子又在弄什么活計,很明顯他已經(jīng)在鳳族玩的不亦樂乎了。
花間雪的事情也只夠他悲傷幾天,他必須把年輕的心態(tài)保留住,活得開開心心才行。
不然,到時候圣女閣下一見他變成一個老頭子一樣的沉悶,肯定看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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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北之地。
楚流橙看著滿山遍野的雪,蝕骨的寒風(fēng),冷入骨髓。
他吃了幾顆丹藥都沒用。
可是他才走到半山腰而已。
看著最高的地方,有一朵泛著藍(lán)色幽光的蒼栗花,他穩(wěn)住打滑的腳步,一步一步往上面移動著。
渾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凍僵了,可是他臉上的神色堅韌,不退縮半分。
這是他欠小五的,他必須給小五帶回去,不管遇到什么困難,他都不會退縮。
哪怕是死,他也要一步一步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