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見趙慎目光有些古怪,不由問:“怎么了?我那時候是不是不應該幫他?”
可惜那時候幫蕭昆的并不是她。
她如果能那么早就穿過來,肯定要早早地把雍王解決掉。
不過想想這可是皇權(quán)時代,難道只有雍王有謀權(quán)篡位的野心嗎?
趙慎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只是囑咐紀云舒:“以后離他遠一點?!?/p>
不知道為什么,趙慎一說這話,紀云舒就有種感覺,以后少不了會碰到蕭昆。
不過她還是認真的點頭:“我知道?!?/p>
兩人說了半天話,正好驚蟄進來回稟,昨晚果然有人潛進京兆府大牢去殺陳佑。
不過人被抓了個正著之后就自盡了。
驚蟄一臉愧疚的請罪。
趙慎一點都不意外:“這些人的行事風格咱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沒有傷到人就好?!?/p>
驚蟄道:“這倒是沒有,剛剛咱們的人親自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陳世子送回了伯府,以后他有什么事,都跟咱們沒關(guān)系?!?/p>
趙慎點了點頭。
紀云舒覺得盧凝霜的人一被抓就自盡這一點實在讓人煩:“這些人也太猖狂了,京兆府大牢說進就進,真的沒有辦法嗎?”
趙慎笑著安撫她:“還沒到魚死網(wǎng)破的時候,人沒事就行了,放心,他們猖狂不了多久了?!?/p>
紀云舒知道他這幾日看似在休息,實際忙的很,明顯是在做什么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事情,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倒是趙慎問她:“你過來是有什么事兒嗎?”
紀云舒這才想起自己是來找驚蟄問事的,便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驚蟄聽了她的話,讓人將一個小冊子拿了過來交給紀云舒,解釋道:“我按您的吩咐,讓姚夫人院子里一個掃灑的丫鬟將她每日見的人都記了下來。這些日子我還讓人盯了盯夫人常見的那些人,她們見了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也記在了上面?!?/p>
紀云舒翻了一下小冊子,里面詳細記載了那一日姚氏見了哪些人。
她滿意地點頭:“多謝了?!?/p>
驚蟄連忙道:“不敢當?!?/p>
紀云舒坐下來翻起了冊子,起先還看不出什么,可越往后翻越覺得不同尋常。
最后她勾出幾個名字告訴驚蟄:“以后好好盯著這幾人?!?/p>
驚蟄看了一下,不解道:“這幾人并不怎么受重視。”
紀云舒笑道:“傳個消息而已,哪里用得著什么重要的人去做。”
她手指點了點其中一個名字,“像這個,看似不起眼,可跑腿這種事,能接觸到的人很多?!?/p>
驚蟄點了點頭:“屬下知道了?!?/p>
趙慎見紀云舒自有章法,便沒有插手。
這些年他一直覺得姚氏心懷不軌,可卻一直都查不到實證。
時間久了,他也就不急了。
“你想將姚氏埋在府中的探子都查出來?”
紀云舒搖頭:“她掌家多年,那些管事婆子丫鬟哪個不是她的人,她讓做點事,傳個消息,誰能說不?這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我要的是切斷她跟雍王府的聯(lián)系,僅憑她自己,在這內(nèi)宅里翻不出什么大浪。”
說到這里,她看向趙慎,“當然這也可能是個很長的過程,之前的事情,她很有可能真的沒有沾手,我們也找不到那所謂的證據(jù)。”
姚氏的厲害之處就在這里,趙慎母子出事她是最大的受益者,你知道是她,但她沒有親自動手,所以沒有證據(jù)。
紀云舒冷笑:“她跟雍王倒是天生一對。”
皇上已經(jīng)知道雍王要做什么了,他的動作也不少,可沒有線索指向雍王。
這真是是一件讓人憋屈的事情。
趙慎道:“也不是真的沒辦法,不過還沒到那個地步,再等等看吧?!?/p>
他不知道父親為什么堅持不讓他動姚氏母子,但想來是有原因的。
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他不急。
紀云舒也不想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總想著這些事,跟趙慎說了幾句就自己回屋了。
蘭因見她回來,邊幫紀云舒脫去外面的衣裳,邊說著一些瑣事,末了道:“剛剛外面的人送了一封信來,說是什么岑家姑娘遞的,我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個富商岑家,只是您跟她們家從來沒有打過交道,也不知給您送信做什么?”
紀云舒笑問:“你既知道我跟他們家沒有交情,還提這事做什么?”
她的身份在這里,便是不愛出門交際,每日送來的帖子和信也不少。
一般像這種沒打過交道的人送來的,她身邊的人就處理了,根本不會送到她的面前。
蘭因道:“我好像記得您之前說過,二公子房里那位姚姑娘認了個姓岑的義兄,便想著不過是看封信而已,總好過錯過什么事兒?!?/p>
紀云舒剛才是故意問的,沒想到蘭因這樣心細,她隨口說的話都記在心上。
便問:“信里說了什么?”
蘭因道:“剛送進來,是給您的?!?/p>
說著,她將一封信遞給紀云舒。
紀云舒也沒有猶豫,將信打開看了一遍,才笑道:“岑家這個姑娘,倒是個能豁得出去的?!?/p>
蘭因不解地問:“怎么了?”
紀云舒將信遞給了她,蘭因看完后也有些驚異:“這是岑家的家事吧,岑姑娘為什么會找上您?”
岑家姑娘在信中將岑家的事寫的清清楚楚。
岑家是京城排的上號的富商,可卻人丁單薄。
上一代的岑家家主只有一個女兒,便招了個贅婿。
誰知這位岑姑娘成婚后也只生了一個姑娘,沒幾年就過世了。
岑老太爺沒法子,只能培養(yǎng)女婿,這些年岑家偌大的家業(yè)不少都落入女婿手中。
可今年岑老太爺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女婿岑章不僅在外面養(yǎng)著個女人,兩人的兒子都快二十歲了。
而他的孫女才十七。
也就是說岑章在入贅岑家之前早已娶妻生子。
岑老太爺被氣的病了一場,指著孫女能夠撐起門戶。
誰想岑章卻要將自己的兒子光明正大認回岑家,繼承岑家的家業(yè)。
岑老太爺自然不肯,原本這事已經(jīng)陷入了僵局。
但趙恒插了一手,岑家得罪不起侯府,岑老太爺無奈,已經(jīng)答應了過年祭祖的時候,正式開祠堂將岑易認回并記上族譜。
岑姑娘被逼急了,便寫了這封信。
信中,岑姑娘承諾,紀云舒幫她阻止岑易進岑家,作為回報,她將獻上岑家一半家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