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搖頭:“現(xiàn)在還不好說,不過我傾向后者,他就算什么都沒有查到,這么長時間了,也該送信回來?!?/p>
“看來這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這幾日天氣這樣冷,軍中的將士,快撐不下去了吧?”
趙慎道:“從知道軍需沒有按時送到的時候,我就已經有所準備,應該就是這兩日了?!?/p>
紀云舒:“這兩日怎么了?”
趙慎賣了一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說正事,我可能需要離開幾日?!?/p>
紀云舒知道軍需的事情連霍淙都搞不定,趙慎自然要親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有些不放心道:“我跟你一起去?!?/p>
趙慎搖頭:“你不能去,還要幫著掩飾我離開的事情,潮青會留下,這樣我能更安全一點。”
紀云舒明白他的意思,只要他還在這里,對方就會放松警惕。
“行吧,但如果這樣的話,跟著咱們回來的那個,是不是該處置了?”
紀云舒其實很不喜歡一舉一動都被人監(jiān)視的滋味。
“不必,她在更好,咱們的信息也需要有人送出去。不過一直放著也不合適,你可以問問她自己的意思?!?/p>
迷惑人嘛,紀云舒懂:“我知道了。”
兩人邊看信息邊聊天,不一會兒,趙慎就把手邊的信都處理完了。
這個時候,銀葉突然在外面通報,有人求見紀云舒。
紀云舒窩在趙慎懷里懶洋洋的,并不想動:“我不是說了嗎,誰都不見?”
將軍府上一直沒有女主人,所以這些年的交際都很簡單。
但這些日子,武寧那些官員將領知道紀云舒來了之后,紛紛讓家中女眷上門拜訪。
這些人紀云舒一個都不認識,她本身更是對這樣的應酬煩不勝煩,便誰都沒見。
銀葉笑道:“這個人,應該是夫人想見的?!?/p>
還不等紀云舒說什么,趙慎起身道:“見見吧,是來幫咱們的人?!?/p>
紀云舒:“……”
眼看著趙慎離開,顯而易見來拜見的是女眷,而且跟剛才聊的軍需有關。
她腦子里突然浮出一個人影,立馬道:“快請進來?!?/p>
等她起身收拾好自己,又讓白泠去煮了茶的功夫,人已經進來了。
是岑晞。
紀云舒有些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這個時候,還有誰能解決這么大一筆軍需呢?
岑晞進門正要行禮,紀云舒親自將她扶起讓坐:“這里又沒外人,客氣什么,大冷天讓你跑到這里來,辛苦了?!?/p>
岑晞也不扭捏,坐到紀云舒對面的茶桌旁:“比起夫人,我這點辛苦不值一提?!?/p>
紀云舒給她斟了杯茶:“怎么會?你是不知道,邊疆的大軍都在等著你救命呢?!?/p>
岑晞抿了口茶,將茶杯握在手中取暖,有些好奇道:“我收到世子的信都嚇了一跳,到底出什么事了?”
紀云舒搖頭:“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朝廷有人跟漠北人勾結,想要凍死咱們的二十萬大軍吧?!?/p>
說到這里,她問岑晞:“這么大批量的軍需,會把岑家掏空吧,你就直接答應了?”
“世子沒跟你說嗎?”岑晞有些意外,“事出突然,就是將岑家掏空了也供應不上,我收到信的同時,還收到了皇上的密旨,只要岑家解決了這一次的軍需問題,朝廷日后不僅會補上款項,還欠我岑家一個人情。”
她笑了笑道,“我之前就承諾過,你幫了我,岑家就認你為主,只要你有令,岑家散盡家財也在所不惜??涩F(xiàn)在有了皇上這個承諾,跑這一趟其實還是我賺了。”
商戶低賤,就算是有錢,也被人看不起,尤其是在京城那樣豪門勛貴遍地的地方。
以前的岑家,連一個趙恒都能威脅得到。
可自從紀云舒幫了她,岑家的處境已經好了很多。
這一年來,岑家蒸蒸日上,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
紀云舒從來都沒有讓她吃虧。
這次的信雖然是趙慎寫的,但有朝廷兜底,岑家日后就能邁入皇商的行列。
趙慎沒有用紀云舒的人情,而是給了她足夠的利益。
但岑晞知道,趙慎這樣的條件開出來,不知道多少商人會愿意上趕著來。
紀云舒就喜歡岑晞這份聰明和通透:“這事終究還是有風險的,說實話,我都沒有想到你能這么快來?!?/p>
哪怕趙慎是飛鴿送的信,這也不過幾日,岑晞來的很快。
岑晞笑道:“我一收到信就出發(fā)了,東西還在路上,不過你放心,岑家在北地也有商行,我將近處能調撥的東西都調過來了,這兩日就能陸續(xù)送到。”
紀云舒聞言確實松了口氣:“那可真是幫了大忙了,這一戰(zhàn)若能嬴,你當居首功?!?/p>
岑晞被她夸的有些臉紅:“你可別磕磣我了,我不過是運氣好,認識了你,不然這樣的好事,都輪不到我頭上?!?/p>
紀云舒也沒好意思一直商業(yè)互吹,便問她:“你京城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就這么離開不會耽誤什么吧?”
岑晞手里握著茶杯道:“不少人都知道我跟你的關系好,商場上大家雖然競爭激烈,但也知道留后路,沒人會想得罪人。你離開這半年,我家的生意比之前好了很多,有人甚至為了攀上你的關系,專門給我送錢。所以我真的不吃虧?!?/p>
她一開始還不理解為什么信是趙慎以自己的名義寫的,但現(xiàn)在有些明白了。
紀云舒似乎并不把她當初的承諾當真,所以不覺得能指使她做事。
“那就好,京城看不慣我的人也有很多,我還擔心你被我牽連呢?!?/p>
紀云舒從沒有覺得自己是什么人見人愛的小仙女,很多人對付不了她,對付一個岑晞還是可以的。
比如姚若蘭跟趙恒。
岑晞一聽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眼睛亮了亮道:“說起來,我得罪的最狠的就是你們府上那位二公子了。不過他現(xiàn)在怕是沒有功夫來找我的麻煩。”
“怎么說?”
紀云舒聽她說起這個,立馬來了興致,雖然這段時間京城一直有信不間斷的送來,但上面說的都是朝廷的大事。
沒有那個密探會閑的無聊寫一個紈绔子弟的風流韻事,哪怕這個人是趙恒。
沒錯,現(xiàn)在在所有人眼中,趙恒就是一個一事無成的紈绔子弟。
沒有娶紀云舒,他再也沒有機會隨軍出征,踩著紀家的血肉平步青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