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肅州才越好動手,這里地勢險要,適合埋伏,山上還有一群可以背鍋的土匪,是個殺人的好地方。”
趙慎透過車窗觀察外面。
這里離肅州很近,也下了雪,不過今日天晴,出了太陽,地上已經(jīng)不見積雪,只有山間背陰的地方隱隱露出一點雪色。
山谷空曠,四周一片寂靜。
紀云舒扒著車窗往外看:“藏的挺好,一點動靜都沒有。”
趙慎道:“我們進谷之前是不會有動靜的?!?/p>
孟天樞聽著這夫妻倆人的對話,心里有些不踏實:“咱們不會有事吧?”
紀云舒笑道:“你這時候才問,是不是有點遲了?”
孟天樞道:“我現(xiàn)在跑應(yīng)該還來得及?!?/p>
“你現(xiàn)在跑出去還真不一定能活下來?!?/p>
說話間,馬車駛?cè)肓松焦?,安靜的谷內(nèi)也終于有了聲響。
紀云舒看著騎馬朝這邊奔來的一群人,笑道:“來的真快。”
馬車被攔了下來,對面領(lǐng)頭的人道:“咱們這鳳來谷可不是那么好過的,勞煩公子夫人下來吧?!?/p>
“廢什么話?”
孤行二話沒說,朝那人襲了過去。
那人的身手顯然不錯,跟孤行打的旗鼓相當。
其他人見此,也打了起來。
兩方打的難舍難分,趙慎看了一會兒,見孤行遲遲拿不下領(lǐng)頭那人,對紀云舒道:“你在車里別出去?!?/p>
說完便要起身下馬車。
紀云舒一把摁住他:“你的內(nèi)傷還沒有好全,不許再動手?!?/p>
趙慎皺眉:“這么拖下去,天黑前咱們可能到不了下一個地方?!?/p>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冷了,更別說晚上,野外露宿絕不是什么好選擇。
紀云舒看了會兒那個領(lǐng)頭的人,對守在車廂邊的銀葉道:“你去幫大統(tǒng)領(lǐng)?!?/p>
趙慎看向她,他大概清楚銀葉的身手,絕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紀云舒解釋道:“從京城出發(fā)的時候,我?guī)Я诵〇|西,能派得上用場?!?/p>
一塵給她的那一堆保命的東西,還都沒用呢,她也想看看效果。
銀葉果然很明白她的意思,沒有正面出手,而是瞅著機會上去給了那人一刀。
雖然沒有劃到要害,但那人很快行動遲緩起來。
孤行終于占了上風,和銀葉聯(lián)手將人拿下。
他帶來的人見他被俘,都紛紛停手。
紀云舒這些詫異:“可算不是一被俘就自殺了,這些是真的土匪?”
趙慎點頭:“土匪是真的,背后有人也是真的,不然他們沒那個膽子來招惹我們?!?/p>
“土匪的身手這么好?”
孤行都拿不下的人,在這世上可以說的屈指可數(shù)。
趙慎目露沉思:“這個頭領(lǐng)應(yīng)該有些來歷?!?/p>
交戰(zhàn)這么一會兒,兩方各有傷亡,但總體而言,還是土匪那一方的傷亡更大。
看得出,除了那個領(lǐng)頭的,其他人并沒什么突出。
土匪頭子只覺得頭重腳輕,怒罵道:“竟然在武器上涂毒,卑鄙?!?/p>
銀葉直接一耳光抽了過去:“你一個攔路的土匪,也有臉說別人卑鄙?”
土匪頭子被她一巴掌打的眼前發(fā)黑,還是辯解道:“我是憑著自己的 實力搶劫?!?/p>
銀葉冷笑:“我也是憑著自己的實力下毒。既然出來混,那輸了就得認?!?/p>
土匪頭子冷笑:“你以為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就能贏?”
銀葉抬眼看了看四周,笑瞇瞇道:“你是想說你們還設(shè)了埋伏?”
土匪頭子看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打算,而打斗已經(jīng)停了下來,四周卻還沒有動靜,心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銀葉見他不說話,似乎是默認,又道:“我實在是有些好奇,我下點毒,你覺得是下三濫,你自己又是攔路,又是埋伏,難不成就覺得自己很上得了臺面?”
土匪頭子被她說的臉色發(fā)青,不過他本來就中了毒,臉色不好看,所以也就不太明顯。
孤行在一旁道:“跟他浪費什么口舌,咱們還要趕路呢。”
銀葉聳了聳肩:“我是真的很好奇嘛?!?/p>
孤行道:“他這樣的人能懂什么仁義道德,不過是栽在你手里不甘心罷了?!?/p>
他也是高手,對高手的想法是有幾分了解的。
他們往往更依賴自己的功夫,看不上下毒偷襲這些手段。
就像這個土匪頭子,明明已經(jīng)做了埋伏,卻還是因為對自己身手的足夠自信,選擇自己率人來打頭陣。
要他說,這種做法簡直愚蠢至極。
他去馬車便請示趙慎:“這些人怎么處置?”
趙慎隨口道:“領(lǐng)頭的那個留下,其他的就送去官府吧?!?/p>
孤行看著那個土匪頭子問銀葉:“這個毒,有解嗎?”
銀葉搖頭:“我不知道,藥是夫人給我的?!?/p>
馬車里的紀云舒聽到他們的話,揚聲道:“這個毒是專門對付內(nèi)功高手的,會讓他暫時內(nèi)力全失,渾身無力,先就這么著吧?!?/p>
孤行也覺得這個毒藥恰到好處,跟江湖上傳說的軟筋散有些像,但一般的軟筋散可對付不了高手。
他正要吩咐將其余的人帶著,其中一個土匪突然暴起,一刀抹了那個土匪頭子的脖子。
驚變發(fā)生在一瞬間,孤行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橫刀自盡。
眼睜睜看到這一幕發(fā)生的紀云舒:這熟悉的味道。
趙慎蹙了蹙眉道:“收拾了上路吧?!?/p>
很快馬車再次行駛起來。
孟天樞像是在做夢一般:“這就完了?那些人就把希望寄托在這么一個高手身上?”
趙慎看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我提前派了人來探路,山里埋伏的人已經(jīng)被解決了?!?/p>
孟天樞立馬明白過來,難怪他們明知道有埋伏還敢就這么入谷。
原來危機早就解除了。
他不由問:“這群土匪是怎么回事?”
好像有點傻。
“應(yīng)該是被用來探路的?!?/p>
趙慎目露沉思道。
孟天樞見他沒什么興致跟自己聊天,又把目標轉(zhuǎn)向了紀云舒:“你那個是什么毒,竟然能讓這樣的高手功力全失?”
紀云舒道:“我也不知道,出門的時候別人送的?!?/p>
在一塵給她的一堆毒里,這個還算溫和的。
還有幾瓶上面寫著沒有解藥慎用的毒,她都沒敢拿出來。
孟天樞瞬間來了興趣:“什么人?用毒高手嗎?”
“算是吧?!?/p>
紀云舒揉了揉額頭,這人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
趙慎見紀云舒有些累,直接看向孟天樞:“閉嘴,不然就下去。”
孟天樞被他帶著冷意的眼神看的心肝兒顫,委屈地道:“你好兇?!?/p>
他也知道自己非要擠到這輛馬車上有點礙眼,但這里安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