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玥縮了縮脖子道:“我哥說趙世子這些日子可怕的很,肯定是你惹他了?!?/p>
紀云舒看她可可愛愛的樣子,沒有跟她說他們夫妻之間的那些破事,而是捏了捏她的小臉問:“你不是說要找人定親嗎?我怎么沒聽到動靜?”
蕭玥拍開她的手,揉著自己的臉有些幽怨道:“可別提了,我娘看好的幾家,不是有這個問題,就是有那個問題,最離譜的一個在去跟我相看的路上滑了一下,摔骨折了,你說我是不是命中注定姻緣不順?”
紀云舒聞言眸光輕閃:“一個都沒有相看成?”
蕭玥道:“可不是?這么下去都沒人敢跟我相看了,我娘生怕有人說我命硬克那些人,所以這幾日消停了些?!?/p>
紀云舒問:“你哥沒說什么?”
蕭玥鼓著臉道:“最可氣的就是他了,他說我還小,不用著急說親。好像我有多恨嫁似的,我這不是想著早些嫁出去也能讓家里省點心嗎?”
紀云舒笑道:“你在家也不過是多一雙筷子的事,也不至于讓家里怎么費心?!?/p>
蕭玥垂著頭低聲道:“其實我知道,他的事不簡單,那些跟我相看的人也不是意外。”
說到這里,她話音有些哽咽:“他到底想做什么呀?”
紀云舒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想必你也聽說了盧凝霜已經(jīng)定親的事,他們之間應該確實沒什么?!?/p>
蕭玥搖頭道:“跟盧凝霜沒有關系,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有功夫搞砸我的相親,沒功夫來跟我解釋一句嗎?可見他并不在乎我,所以我也不想要他了?!?/p>
紀云舒正要說話,突然往某處瞥了一眼,然后笑道:“你若是真的下定了決心想嫁人,我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你可以考慮一下?!?/p>
蕭玥連忙問:“誰?”
紀云舒道:“我哥哥呀,你也見過的,他跟你門當戶對,長的不比蘭亭差,功夫也好,我們家人口簡單清靜。唯一的毛病是他不?;鼐贿^你可以去北地陪他,北地天高云闊,連風都是自由的,你去了后就再不必受京城這些規(guī)矩的束縛。”
紀云舒越說越覺得自己失誤了,當初想那么多干什么,就應該拿捏著趙恒的把柄直接把婚退了,然后跟著父兄去北地。
那里沒有人認識她,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父親手下那么多帥哥自己可以隨便挑,有合心合意地就嫁,沒有就自己過。
管京城這些成日勾心斗角的人去死。
蕭玥也聽的眼睛亮閃閃,紀云舒的哥哥她是見過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在京城同樣年紀的紈绔子弟還在走雞斗狗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名震北地的少年將軍了。
沒有一點不好,不用在京城待著更是好上加好。
她現(xiàn)在就想去北地吹自由的風。
“可紀世子現(xiàn)在不在京城,他什么時候回來???還有他的婚事由誰做主?他會喜歡我嗎?”
紀云舒看她激動又忐忑的樣子,似乎真的對哥哥很滿意。
笑盈盈道:“過年的時候肯定會回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了臘月,用不了多久了。你要是真愿意,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家里若是沒意見,就讓郡王妃給太后遞給話,我哥哥的婚事,太后一直惦記著呢,保準一說就成?!?/p>
蕭玥雖然被家里寵的有些驕縱天真,但關鍵時候能拎得清,拿得起放得下,這已經(jīng)比大多數(shù)女孩子強了。
閑散宗室之女,身份尊貴,家里卻沒什么實權,身份上跟哥哥也很合適。
紀云舒雖然是剛剛靈機一動隨口說的,可認真思量一番,這婚事還真挺好的。
就看郡王府能不能接受哥哥是個武將這一點了。
兩人聊著離開了,不遠處轉出來兩個人。
趙慎望著紀云舒離開的方向目光幽深。
旁邊的人咬牙道:“你夫人這一招,可真狠?!?/p>
跟趙慎在一起的,竟然是蘭亭。
趙慎收回目光漫不經(jīng)心道:“紀世子過年肯定會回來,我看這婚事能成?!?/p>
蘭亭道:“我這些日子可沒少幫你,你至于這樣落井下石?”
“我沒落井下石。”
趙慎淡淡道。
蘭亭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心塞:“我說你這些日子到底怎么了?跟你夫人吵架了?”
趙慎懶得理他,拔腿往前走。
蘭亭追上去問:“我猜對了是不是?你夫人太聰明了,知道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將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瞧瞧她剛剛跟玥娘不過說了幾句話,她挖了多少坑?!?/p>
趙慎道:“她不會坑蕭玥。你若真的在乎,就想辦法挽回,否則等這婚事定下,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搶得過紀云瀾?!?/p>
蘭亭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他不知道怎么挽回,甚至連去見蕭玥的勇氣都沒有。
他能感覺得到,她剛剛說不要他了是真的。
這樣的他,拿什么跟紀云瀾搶呢?
兩人走了幾步,就聽見前面有爭執(zhí)的聲音傳來。
原來是紀云舒和蕭玥碰上了盧凝霜。
趙慎看了蘭亭一眼,蘭亭立馬飛身躍上了一棵樹。
前面紀云舒也覺得晦氣,碰到盧凝霜的時候,本來想著打個招呼就走。
結果盧凝霜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猜,是誰保下我的?”
紀云舒直接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你要是不想要臉,我不介意幫你撕下來?!?/p>
這動靜引得不少人看了過來。
盧凝霜柔弱地捂著臉委屈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紀云舒笑道:“你這樣自甘下賤的算哪門子客?”
見人們都好奇地看過來,她揚聲道:“你想做世子的妾不用跟我說啊,世子若是同意,別說是妾,我這個位置也可以讓給你。”
盧凝霜大約沒有想到紀云舒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跟她撕破臉皮,又羞又氣:“你在胡說什么?”
紀云舒冷笑:“我哪句話在胡說?你沒有覬覦我的夫君?沒有害過我?一再推遲婚事不是因為心屬世子?”
眾人聽紀云舒說的有理有據(jù),再看盧凝霜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有些事不是無跡可尋的,紀云舒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些話,盧凝霜也沒有理由平白湊上去找打。
這種事嚷出來,盧凝霜固然顏面盡失,趙慎也不見得干凈。
盧凝霜羞憤欲盡地看著紀云舒,心里陡然生出一個念頭。
用自己的名聲跟趙慎賭一個名分。
他總不能看著自己被逼死吧。
誰知剛這么想,就見趙慎從不遠處走來,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神色冰冷地吩咐下人道:“去請盧家人來,就說盧小姐突發(fā)癔癥,驚擾了客人,請他們將人帶回去。”
盧凝霜驚恐地叫道:“不,趙慎,你不能這樣對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