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本體！”寒月臉色煞白。
巨手尚未落下，恐怖的威壓已經(jīng)讓空間扭曲。楚塵感到呼吸困難，連太初道種都變得滯澀。
“走！”
寒月咬牙捏碎一枚玉符，空間裂縫在兩人面前展開。
就在他們即將踏入的瞬間，巨手突然加速，一根手指如長矛般刺來！
“小心！”
楚塵本能地推開寒月，自己卻被指尖擦中后背。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他感到一股陰冷的力量侵入經(jīng)脈，直逼道種所在。
“楚塵！”
寒月驚呼，一把將他拉入裂縫?？臻g閉合的剎那，玄策的怒吼震得兩人耳膜生疼：“你們逃不掉！”
天旋地轉(zhuǎn)中，楚塵的意識逐漸模糊。
最后的印象，是寒月緊緊抱住他的手臂，和那句帶著顫音的承諾：
“堅持住……我?guī)慊丶摇?/p>
當楚塵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上。陽光透過紗窗灑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
“這是……”
他試圖起身，后背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低頭看去，胸口纏繞著繃帶，上面還殘留著月明之力的痕跡。
“別動?！?/p>
寒月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端著一碗藥湯走進，眉心的月印已經(jīng)隱去，但臉色依舊蒼白。
“你昏迷了三天?！?/p>
她在床邊坐下，語氣平靜，“我們回到了太虛仙域外圍的‘青竹小筑’，暫時安全?！?/p>
楚塵注意到她手腕上新增的傷痕，顯然是為了救他付出了不小代價。
“玄策的毒……”
“暫時壓制了。”寒月打斷他，將藥湯遞到唇邊，“喝下去，能緩解疼痛?！?/p>
藥湯入喉，苦澀中帶著一絲甘甜。楚塵感到一股暖流擴散，疼痛果然減輕不少。
“謝謝?！彼嬲\道。
寒月別過臉去：“不必。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命，兩清了?！?/p>
楚塵啞然。這女人還是這么倔強，明明關(guān)心卻非要裝作冷漠。
“我的劍呢？”他突然想起太初仙劍。
寒月從袖中取出寸許長的灰色小劍：“在這里。它替你擋下了大部分黑霧侵蝕，暫時陷入沉睡?！?/p>
楚塵接過小劍，感受到微弱的脈動。劍身上的星河圖案黯淡了許多，但核心處仍有一點靈光不滅。
“需要多久才能恢復(fù)？”
“不確定?！焙?lián)u頭，“太初仙劍與道種同源，或許等你傷勢好轉(zhuǎn)，它也會跟著恢復(fù)?！?/p>
她頓了頓，神色凝重，“有件事你必須知道。玄策已經(jīng)向整個仙界發(fā)出通緝，懸賞百萬仙晶取你性命?！?/p>
楚塵苦笑：“我這么值錢？”
“不只是你?！?/p>
寒月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還有我。背叛師門，勾結(jié)外敵，罪名可大了?！?/p>
楚塵立刻明白過來。金闕肯定在太虛仙尊面前顛倒了黑白，把他們說成叛徒。
“仙尊他……”
“師尊閉關(guān)了。”寒月打斷他，“金闕暫代仙域事務(wù)，我們回不去了?！?/p>
房間陷入沉默。楚塵摩挲著太初仙劍，思緒萬千。
如今前有追兵，后無退路，傷勢未愈，仙劍沉睡，可謂山窮水盡。
“其實……”寒月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p>
楚塵抬頭，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決然。
“月神秘境。”寒月輕聲道，“我的血脈傳承之地?！?/p>
“月神秘境？”楚塵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寒月起身走到窗前，陽光為她蒼白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那是上古月神留下的傳承之地，只有血脈覺醒者才能開啟?！?/p>
她轉(zhuǎn)過身，月光在掌心凝聚成一把晶瑩的鑰匙：“玄策不知道的是，月神秘境中藏有克制黑霧的秘寶?！?/p>
楚塵眼前一亮：“那我們……”
“風險很大?！焙麓驍嗨懊鼐持形C四伏，以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未必能活著出來?！?/p>
她直視楚塵的眼睛，“你可以選擇不去。我可以送你到安全的地方養(yǎng)傷，然后獨自前往?！?/p>
楚塵笑了，忍著疼痛坐起身：“你覺得我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
“愚蠢?！焙螺p哼，但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收拾一下，我們今晚出發(fā)?！?/p>
夜幕降臨，青竹小筑籠罩在柔和的月光下。
寒月?lián)Q了一身素白勁裝，長發(fā)束成高馬尾，腰間懸著新鑄的月光長劍。
眉心的月印在夜色中微微發(fā)亮，為她平添幾分神秘氣質(zhì)。
“能走嗎？”她看著勉強起身的楚塵。
楚塵點頭，將縮小的太初仙劍收入袖中：“沒問題?！?/p>
寒月不再多言，抬手劃出一道月明。光芒散去后，兩人已置身于一片竹林深處。
前方是一口古井，井水映照著滿天星辰，卻唯獨沒有月亮的倒影。
“就是這里。”寒月走到井邊，咬破指尖，一滴鮮血落入井中。
血珠接觸水面的剎那，奇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井水突然變得漆黑如墨，緊接著一輪明月從井底升起，越來越大，直到完全浮出水面。
“抓緊我?！焙律焓帧?/p>
楚塵握住她冰涼的手掌，兩人一同躍入井中。
想象中的墜落感并未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妙的漂浮。
四周是無盡的星空，而他們正朝著遠處一輪巨大的明月飛去。
“月神秘境位于虛實之間。”寒月解釋道，“尋常修士即便找到入口，沒有月神血脈也進不來?！?/p>
楚塵注意到她的聲音在微微發(fā)抖，顯然維持通道消耗不小。
“堅持住。”他握緊寒月的手，將一絲太初之力渡過去。
寒月略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但沒有拒絕。有了太初之力的補充，飛行速度明顯加快。
當兩人終于踏上月球表面時，楚塵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這哪里是什么荒涼星球，分明是一座被冰晶覆蓋的宏偉城池！
無數(shù)尖塔聳立，街道由月光鋪就，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桂花香。
“月神宮……”寒月輕聲呢喃，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
她帶著楚塵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來到中央宮殿前。
巨大的冰晶大門上刻滿古老符文，中央是一個月形凹槽。
寒月將手掌按在凹槽上，月光流轉(zhuǎn)間，大門無聲開啟。
宮殿內(nèi)部比想象中更加壯觀。
穹頂如同真正的夜空，繁星點點；地面則是光滑如鏡的冰面，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殿中央的祭壇，上面懸浮著一柄通體晶瑩的長弓，弓身纏繞著銀色流光。
“月神弓……”寒月的聲音帶著敬畏，“傳說中可以射落星辰的神器?！?/p>
楚塵剛要上前，地面突然劇烈震動！
“小心！”他一把拉住寒月，兩人堪堪避開從地底刺出的冰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