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繼續(xù)攻城略地,她很快就只剩下最后的防守。
“等……等一下?!彼D難地出聲。
顧玄卿看著她快要窒息的樣子,給她一點喘息的空間。
“我……我有點喝,我想喝點水。”謝幼宜喘息得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顧玄卿提起水壺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嘴邊。
謝幼宜一把搶過杯子往自己的口中灌去。
因為喝得太快,一下子嗆住了。
顧玄卿抬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后背。
好一會,謝幼宜才緩過勁兒來,可能真的是被嗆狠了,眼淚都流了出來,睫毛都是濕的。
這個樣子,卻更讓顧玄卿失控。
那晚,他沒有開燈,完全不知道陪伴自己的女子是何模樣。
那樣的情況下,他都失控了,更別提現(xiàn)在,她如此鮮活誘人的樣子了。
“大人,要不我們先用膳吧?今天我特意吩咐奚姐姐準備了好多一品居的新菜式,還沒有在店里面推出,大人是第一個品嘗的客人。這個點菜肴肯定已經(jīng)全部準備好了,要是遲遲不端上來的話,味道就沒那么好了?!?/p>
顧玄卿的眉頭緊緊地擰成一團。
“那些菜肴可解不了我的饑餓?!?/p>
“我餓!我餓得不行了!”謝幼宜找了個借口。
顧玄卿氣笑了,抬起手將她發(fā)髻上的發(fā)釵拉下來,一瞬間烏黑的青絲如瀑布一般流瀉,他最喜歡她柔軟的發(fā)絲,手指輕柔地穿過她的發(fā)絲,捧著她的小腦袋。
“幼宜,你是不是害怕?想打退堂鼓?”
“我……我才沒有,我就是餓得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吃飽了才有力氣,再說了,漫漫長夜,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顧玄卿深吸了一口氣,抱起她朝內(nèi)室走去。
這個包間,里面還有一間休息的房間。
“大人,就算是請個工人做工也得讓人家填飽肚子才開始做事??!”謝幼宜掛在顧玄卿的身上,小臉上帶著一絲埋怨。
顧玄卿把她放在床上,狠狠地親了她一下。
“我去讓人上膳,你乖乖地呆在這里,我不想讓人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顧玄卿說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謝幼宜在床上打了個滾兒,抱著枕頭捶了幾下。
怎么到了關鍵的時候慫了呢!
不就是那回事兒嗎!
一閉眼一咬牙就過去了!
這樣半推半就可不是她的計劃??!
她表現(xiàn)得越順從,顧玄卿就越快膩味。這才是她的計劃?。?/p>
食物的香味飄了進來。
奚晴荷已經(jīng)帶著人親自把菜肴全部端了進來。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沒有見到東家的身影。
“全都退下吧,不用伺候了?!鳖櫺浞愿酪宦暋?/p>
“是。”奚晴荷回了之后,連忙退了出去。
“還有,任何人都不要過來打擾?!鳖櫺溆盅a充了一句。
“大人放心,絕對無人敢來打擾?!鞭删烧f完,關上了房門。
內(nèi)室可以聽到外面的動靜,謝幼宜還抱著枕頭。
她的心情真是矛盾極了。
顧玄卿走了進來,看著她此時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雖然忍得極為難受,但是,與她周旋一下,也不失為一種妙不可言的情趣。
“不是餓了嗎?菜肴都準備好了。”他走到床前,朝她伸出手。
謝幼宜沒握他的手,自己下床,雙腳一落地,竟然感覺下肢一陣酸軟無力。
什么都沒有做呢,怎么會這么乏累。
她真的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么累的事情,犁兩畝地也不過如此了吧。
她強撐著往外面走。
剛來到桌前,顧玄卿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坐我腿上吃?!?/p>
“你的腿太硬了,我坐椅子。”
“你還嫌硬了?”
謝幼宜的臉頓時紅得像煮透的蝦子。
“硬也是因為你,必須坐?!鳖櫺洳唤o她拒絕的機會。
坐下的那一瞬間,謝幼宜想哭。
明明同是血肉,不應該柔軟舒服嗎?怎么和鐵塊一樣。
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
“嗯!”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種聲音,是顧玄卿發(fā)出來的嗎?
“不許動!”顧玄卿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我難受?!敝x幼宜有些委屈。
“我更難受。”
“我就說,我坐凳子?!?/p>
“我有一個辦法,你坐著舒服,我也不會難受了,你要不要試試?!?/p>
謝幼宜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顧玄卿開始行動。
“大人!不是,這樣……顧玄卿,你冷靜一點?!敝x幼宜慌張地喊著。
可是,顧玄卿聾了。
“大人!”門外突然響起清風急切的聲音。
“顧玄卿,有人叫你!”謝幼宜連忙提醒。
只差一點,疾風便能吹開待放的花骨朵灌入花蕊。
“大人!”清風又喚了一聲,“宮上傳來消息,福安郡主自戕命懸一線,太后要您馬上入宮!”
“死了嗎!”顧玄卿的聲音如同塞外的風一般凌冽粗糲。
“屬下不知道!國公府的人正在到處找大人,已經(jīng)找到一品居這里來了!”
謝幼宜感覺到顧玄卿滔天的憤怒。
她是有點怕的。
怯怯地在顧玄卿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顧玄卿的情緒平復下來,伸手撫著謝幼宜的發(fā)絲。
“今日不能陪你用膳了,改日好好補償你?!鳖櫺涞恼Z氣帶著一絲愧疚。
謝幼宜從他身上下來,幫他整理衣衫。
目光不經(jīng)意往下一瞄,頓時閉上了雙眼。
她發(fā)誓!她真的是第一次見!
怎么是這個樣子的?
真的讓她無比震驚。
“幼宜,你看你惹的滔天大禍?!鳖櫺涞恼Z氣里有著濃濃的寵溺。
謝幼宜不敢吭聲,小臉上帶著一絲茫然。
她完全不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有多難受。
只是覺得顧玄卿的臉色好難看,而且眉頭緊擰著,似乎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樣。
“你不舒服嗎?”
“嗯,生不如死。”顧玄卿已經(jīng)整理好衣服,捏了捏她的臉頰,“用完膳早些回去?!?/p>
“好。”謝幼宜點頭回應。
顧玄卿剛踏出一品居,寧國公就從馬車上下來。
“你馬上入宮陪伴福安郡主。這是太后的命令,就連皇上也不可能因為你違抗太后,你要是不去,就等著給那個青樓女子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