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早已打定好主意,不惜一切手段,必須牢牢抓住這個機會,以此來抬高自己。
身為丹師,再沒有什么比碾壓問丹一脈主爐,更能讓自己名動南域。
每每想到這一點,他都激動興奮,恨不得這一天快點到來。
此刻,夢想終于即將實現(xiàn)。
陳嘉樹死死盯著黃德善,看的不是什么主爐丹師,而是一塊可以助自己崛起的墊腳石。
“碾壓問丹一脈的這一老一少,我陳嘉樹的大名,將立刻響徹南域,無論是丹界一脈,還是整個南域!”
陳嘉樹內(nèi)心振奮的同時,其旁的付一鳴,內(nèi)心也帶著一樣的心思。
“草木三種境界,第一種十萬藥草,第二種百萬藥草…”
沒有理會陳嘉樹,黃德善收回目光,自顧自的開口。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陳嘉樹那里立刻大笑起來。
笑聲回蕩整個廣場,極為刺耳。
“問丹一脈的主爐黃德善大師,莫非你的講丹,不允許同道之人質(zhì)疑,也不允許同道之人詢問?”
“你是怕了,還是根本就狗屁不通,想要糊弄百花門的眾道友?!”
再次一拍案幾,陳嘉樹站起了身,目中不屑之意更濃,譏諷開口。
他內(nèi)心萬分得意,暗道自己這一次必勝無疑!
如今看向黃德善,陳嘉樹滿臉自信,在得知問丹一脈派的是黃德善來百花門時,他就已經(jīng)研究了一番。
這黃德善在南域雖然名氣不小,可對方的丹道理解,他自己有信心輕松擊破。
黃德善猛地轉(zhuǎn)過身,怒視著陳嘉樹,此刻他再也無法充傻裝愣。
因?qū)Ψ竭@一次針對,提高到問丹一脈的程度。
哪怕是胡攪蠻纏,可卻讓黃德善不得不面對。
否則,那就是變相的認(rèn)輸!
廣場四周的百花門女弟子,此刻紛紛精神一振。
里面有不少核心弟子,宋佳也在其內(nèi),安靜看著問丹一脈和丹界一脈矛盾激烈。
那三個玄皇境強者,也都閉著眼,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不問不顧,任由事態(tài)的發(fā)展。
“黃大師,你這般生氣看著陳某也沒用,你還沒有解釋什么是方圓呢!”陳嘉樹淡淡開口。
聲音聽起來沒什么變化,可那目中的嘲諷,卻是讓黃德善內(nèi)心怒氣更濃。
“所謂方圓,代表著規(guī)矩,任其千變?nèi)f化,只要本心堅定,以此印證丹道,從而明悟丹途遙遙!”
黃德善一字一句開口,這番話說出,卻是讓陳嘉樹一愣。
他沒想到黃德善能這么說,實際上,如果沒有秦川的話,黃德善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在與秦川的討論中,他印證不少,早有明悟。
故而這番話語一出,不但陳嘉樹愣住,連付一鳴那里也皺起眉頭。
四周的百花門弟子,一個個都似有所悟。
“黃大師這番見解,陳某并不認(rèn)同!”
內(nèi)心收起輕視,陳嘉樹目中露出精芒,忽然開口。
“若自身無變,又何來萬變?如一條河水,若自身不動,便是死水?!?/p>
“唯有河水流動,自身動了,此河川流不息,才是成活之法!”陳嘉樹緩緩說道。
此話一出,黃德善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卻是被陳嘉樹拂袖打斷。
“就像一棵樹,立于風(fēng)中怎能不動?若不動,那只有畫中之樹,唯有動了,才代表有風(fēng)吹來,代表真意存在!”
“而黃大師的言辭,自身不變,簡直可笑至極,或許這就是你至今不是紅爐,甚至連紫爐都不是的原因!”
“只因你對于丹道的理解,都是沽名釣譽,甚至誤人子弟,若這樣都能成為紅爐,那才是天大的奇聞!”
陳嘉樹言辭犀利,句句誅心,使得黃德善身體顫抖,只能用手指著對方。
“你!你…”
“我怎么了?莫非你無言以對?”
陳嘉樹面露得意,搖頭道:“不變之河那是死水,不變之樹,那是畫幕。
而你黃大師,分明是將自己放在了死水里,如同孤芳自賞,我說你沽名釣譽,可錯?
你將自己供在畫幕,不去看外面的天地,不去看外面的精彩,我說你誤人子弟,可錯?”
陳嘉樹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后,其聲更如雷霆轟轟,傳遍四周。
黃德善面色蒼白,身體顫抖,雙眼仿佛要噴出怒火。
他明明覺得對方就是強詞奪理,可偏偏又有些道理。
使得一瞬間腦袋如漿糊,心中有無數(shù)的話,卻是怎么也組織不出來。
“你放屁!簡直一派胡言??!”
他只能怒聲開口,無力發(fā)泄心中憤悶。
此話一出,秦川那里暗暗一嘆。
“一派胡言?”
陳嘉樹冷冷一笑,“那陳某就告訴你,什么是真正的方圓!
陰陽日月,丹途大道,這太陽,蘊含熾熱,說的是鼎爐!
這月亮,蘊含陰極,說的是丹方!
兩者合二為一”,自成方圓!”
說到這,他看向黃德善,不屑道:“黃大師,莫非你已是丹道巔峰了?
居然敢將這代表太陽的鼎爐融在心中,敢將這代表月亮的丹方放在心中。
我說你沽名釣譽,誤人子弟都是輕了!”
話語落下,四周剎那安靜。
他的聲音嗡嗡回蕩,所有百花門之修,一個個都心神震動。
就連羅蘭夫人身邊的宮裝美婦,此刻都睜開眼,認(rèn)真的看了眼陳嘉樹。
此刻,黃德善后背全濕,他想開口,可腦海卻是一片混亂。
這萬眾矚目下,被人如此譏諷,讓他有苦說不出。
“王某有幾處不解,還請陳大師指教一二!”
就在黃德善準(zhǔn)備強撐開口時,秦川聲音淡淡傳出。
旋即,他身子一躍,直接落在高臺上,站在了黃德善的身邊。
看著秦川的到來,黃德善仿佛看到親人一般,激動地握緊雙拳。
他太清楚秦川的言辭,當(dāng)日自己可是被活活氣到吐血。
此刻深吸口氣,黃德善不再開口,而是退后幾步,甘愿給秦川做陪襯。
秦川站在那里,冷眼看了看四周,最終目光落在陳嘉樹身上。
“陳某愿聞其詳?!?/p>
陳嘉樹笑了笑,神色云淡風(fēng)輕。
他自信自己的丹道造詣,又想到對方是取巧晉升的主爐,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丹師罷了。
內(nèi)心篤定的同時,他嘴角也是露出譏諷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