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三山瞪著我的眼神,變得有些絕望了。
我則繼續(xù)說:“讓我看一看,你的記憶里都有些什么?!?/p>
置身岳三山的記憶里面,是在一個戰(zhàn)亂過后的小村子里,這是明、元的戰(zhàn)場之一,村子里的人因為支援明軍,幾乎都被元軍的部隊給殺絕了。
岳三山躲在地窖里這才躲過一劫。
他一路乞討,從山中一路南下,一路上他受盡了欺辱,有爹娘的孩子罵他叫花子,臭要飯的,甚至對他拳腳相向。
主要也是因為他太餓了,上別人家偷東西吃。
當時的年景,很多人家里都吃不上飯,碰到偷糧食的,自然少不了一頓打。
有一次岳三山去一戶地主家里偷東西吃,被地主家的護院抓到了,那地主就把他關(guān)到了狗籠子,還用剪刀把他的嘴給剪了兩個豁口。
他的嘴之所以是咧著的,就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后來他夜里弄壞了狗籠子逃了出去,被一個大夫給救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經(jīng)過那個大夫的救治,岳三山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不過因為傷在嘴上,他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好好吃東西,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變得骨瘦如柴。
不過他的心里卻是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
那個大夫教了岳三山一些行醫(yī)的本事,不過因為大夫走的太早,岳三山只學(xué)了一個皮毛,根本沒有辦法自己行醫(yī)。
而且老大夫死后,老大夫的兒子就把岳三山給趕走了。
后來岳三山遇到了一個扎紙匠,他開始跟著扎紙匠學(xué)藝。
可惜老扎紙匠沒過幾年也走了,不過老扎紙匠沒有兒子,所以扎紙匠的鋪子就留給了岳三山。
岳三山整日戴著一個斗笠,斗笠?guī)е嬲?,遮住自己的臉?/p>
主要是他的面容太難看了。
岳三山靠著扎紙,還有與臟東西的溝通,漸漸地在扎紙技藝上突飛猛進。
他的修為也是漸漸提升了很多。
隨著他越來越厲害,他就通過扎紙的技藝,給自己扎了一張紙人臉,再用術(shù)法換到了自己的臉上。
也就是說,我剛進院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張臉,其實是岳三山的紙人臉,在扎紙術(shù)法的加持下,那張紙臉連接了岳三山的命理,讓它已經(jīng)和真臉無異了。
隨著他的術(shù)法提升,他開始報仇,他先殺了剪開他嘴的那戶地主全家。
又殺了救他的那個大夫的全家,只因為那個大夫的兒子趕走了他。
還有他能找到的,那些在他小時候欺負過他的人,他都殺了一個遍。
而后江湖上開始找他麻煩,他就躲進了深山里,潛心研究扎紙術(shù)。
直到靖難期間,他碰到了那伙難民,在山中創(chuàng)建了咒魂莊。
他存留的記憶,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在讀取這些記憶的時候,我也是一邊講了出來,等我說完,岳三山就看著我說:“你很強,不過這些記憶不是我說的,你還是要背一些因果?!?/p>
我點頭說:“自然,作為回報,你的下場便是魂飛魄散?!?/p>
岳三山說:“總比來世做豬狗的強?!?/p>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我能看得出來,岳三山已經(jīng)開始怕了,就算是做了豬狗,幾世輪回之后,還有可能成為人,可如果魂飛魄散了,那就完完全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岳三山說完那句話又開始對著我用激將法:“我是不可能去做豬狗的,我寧愿魂飛魄散。”
他似乎篤定我會折磨他。
可我卻是對著他微微一笑說:“好啊,那我就成全你,不讓你去做豬狗!”
說話的時候,我右手抬起,再說一句:“乾卦,天動!”
一道天雷落下,直接劈在岳三山的身上,岳三山的身體在天雷之下開始撕裂。
岳三山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大喊:“仙長,饒命,饒命……”
我淡淡一笑說:“饒命啊,晚了呀。”
“沒機會咯?!?/p>
我說完,又是一道天雷落下,這一下岳三山的身體被撕裂成數(shù)片,他的魂魄也是在天雷之中消散掉了。
隨著岳三山徹底消失,整個咒魂莊開始晃動起來,我們頭頂?shù)奶?,腳下的地,開始出現(xiàn)巨大的裂痕。
同伴們在巷子里也是驚呼起來。
我則是在院子里安撫他們:“不要怕!站穩(wěn)!”
隨著天空撕裂,一道不是很亮的月光照了進來,地面上也不再平整,而是出現(xiàn)了很多的石頭。
我站在一塊石頭上,身體站得筆直。
小家伙們,也是各自蹲在一塊石頭上,我的同伴們則全部癱倒在地上,其中也包括徐妍。
不過我能看出來,徐妍并不是站不穩(wěn),而是想體驗一下天崩地陷的感覺。
等我們回到了現(xiàn)實,同伴們?nèi)甲诘厣洗罂诖瓪狻?/p>
姚慧慧在喘了幾口氣之后,率先站起來說:“好驚險啊,這次的小洞天之行,真是兇險啊。”
楊琳玉點頭,隨后也站起來開口說:“可惜,村子里的法寶什么的,我們一樣沒有帶出來。”
我說:“那倒不至于,至少里面的無主福緣,我全都收下了,至于那些法寶,我覺得都是邪物,沒啥用?!?/p>
催命最后背著箱子,然后扶著徐青從地上站起來。
催命還沒說話,徐青搶先一步開口說:“哎呀,媽呀,剛才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要死了?!?/p>
眾人都笑了笑。
催命這才問我:“徐老板,這里的事情算是結(jié)束了嗎?”
我點了點頭,隨后從背包里取出羅盤和玉牌,它們在我的手中也是極速化為了粉塵。
隨著咒魂莊整個虛假小洞天的消失,從里面帶出來的這些法寶也會隨之飛散。
何其說帶走的東西,肯定也會消失不見。
也就是說,何其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處理掉了咒魂莊這個小洞天了。
看著兩樣?xùn)|西消失,姚慧慧便問我:“你得到的那些福緣沒事兒吧?”
我“嗯”了一聲說:“沒事兒,福緣是虛無,不是實物虛化,不需要依托咒魂莊而存在,相反它是支撐咒魂莊存在的基石?!?/p>
“所以福緣是不會消失的?!?/p>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沒能讓岳三山親口說出當年的事兒,讓我多背了一點點的因果,我回去之后,得再捐點錢了,要不然這些福緣我怕是消受的不安心?!?/p>
“對了,我吸收福緣的時候,也分給了同在我氣息太極之中的你們,你們最近也注意一下言行,盡量不說臟話,吃吃齋,每天沐浴焚香,持續(xù)七天。”
說這些的時候,我才收了自己胎息法的神通。
我再抬頭看向半山腰的亭子,那亭子格外的清晰。
此時我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一看,正是何其說之前給我通過話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