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催命還在抖,我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有些事兒你經(jīng)歷了就能長大,就能成熟,這對你來說不完全算是壞事!”
催命雙手緊攥著自己的褲子,然后轉(zhuǎn)頭問我:“徐章,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我擺擺手說:“首先我不是你,其次如果我是你,我就離開青霞觀,天高任老子飛,地大任老子跑,什么青霞觀,什么圈子不圈子的,都是限制老子自由的枷鎖。”
催命沒吭聲,姚慧慧就說了一句:“徐章啊,你這種狀態(tài)真好。”
“不過我和催命應(yīng)該都沒有辦法像你這樣,我們身上背負(fù)的東西有點多了?!?/p>
“我忽然明白徐穆前輩為什么不讓你接觸圈子,還想方設(shè)法的阻止圈子出現(xiàn)在你的生活里,他是保護你身上的率真和自由啊。”
我沒有接姚慧慧的話,而是繼續(xù)看著催命說:“要我說,你把大花臉的戲鬼給了姚慧慧,把這件事兒交給你們所謂的圈子去處理,你師父不是要在端午年祭趕你出青霞觀嗎,你趁勢和青霞觀撇清了關(guān)系不好嗎?免得惹一身的壞名聲?!?/p>
催命這才說:“青霞觀的壞名聲我是背定了,青霞觀是我的家,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如果它還有一點點可以救回來的可能,我想試試?!?/p>
我拍拍徐章的肩膀說:“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我會全力幫你?!?/p>
催命點了點頭。
回市里的路上催命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好,我也沒有一直勸他,他也需要冷靜下來,自己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靠著窗戶,反而是睡下了。
等我再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小店的門口,姚慧慧叫醒我的時候,催命已經(jīng)幫我把箱子、背包背回到了小店里。
看著催命進店的背影,姚慧慧就說:“催命都這樣了,還知道關(guān)心你,他說你在劉家消耗心神肯定有些大,有些乏累了,讓你多休息會兒,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催命的好,他整個人都不對勁兒?!?/p>
我點了點頭。
姚慧慧叫醒我之后,便開車離開了。
回到了小店內(nèi),催命已經(jīng)在一樓打好了地鋪,我剛準(zhǔn)備開口,他卻搶先一步說:“徐章,早點睡吧?!?/p>
見狀我也沒說什么。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催命還和我一起做了早間的功課,我們小店開門之后,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人有什么不正常。
只是他印堂處始終彌漫著一股黑氣,那股黑氣越聚越多,這說明他接下來的劫數(shù)越來越大。
所以我便在話里話外地暗示他,讓他不要回青霞觀參加年祭。
只要他不回青霞觀,他身上的劫數(shù)就不會應(yīng)驗。
催命只是很含糊地回答我,并沒有說要去,或者不去。
姚慧慧這兩日沒有來,說是要在茶館那邊忙些圈子內(nèi)的事兒。
一轉(zhuǎn)眼時間就到了五月初三的晚上,見催命還是不提回青霞觀的事兒,我心里也是有些慶幸。
到了九點多鐘,我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姚慧慧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我接了電話,問她有什么事兒,她則是告訴我,讓我下樓,她已經(jīng)在我們樓下等我了。
我背包和箱子都沒有帶,便下樓去了。
路過一樓的時候,催命對著我笑了笑,還跟我說,讓我好好玩,他會看好門。
我就說:“不是玩,姚慧慧找我商量點事兒。”
隨意解釋了兩句,我就出去了。
坐到姚慧慧車子的副駕駛上,她就說:“系上安全帶,我?guī)闳€地方!”
我問:“遠(yuǎn)不遠(yuǎn)!”
姚慧慧笑道:“怎么,你還怕我把你賣了?。俊?/p>
我說:“那可說不準(zhǔn)。”
姚慧慧沒有再和我開玩笑,而是直入正題說:“是郭林道,他要見你?!?/p>
我問:“去茶館?”
姚慧慧搖搖頭說:“不是,是去咱們市里的玄云寺?!?/p>
我疑惑:“郭林道要見我,去玄云寺?”
姚慧慧點頭。
玄云寺在我們市里很有名,占地數(shù)十畝,而且歷史久遠(yuǎn)。
晚上市里不堵車,我們只用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玄云寺東邊的停車場。
車子停好之后,我們沒有走玄云寺的正門,而是走了一道常年鎖著,游客止步的側(cè)門。
門口站著一個小和尚,他似乎是認(rèn)識姚慧慧的,他對著姚慧慧阿彌陀佛了一聲,就引著我們進去了。
我們進去之后,小和尚又把門關(guān)好,然后指了指院子的深處說:“兩位施主里面請,我們方丈和郭施主,已經(jīng)在禪房等候多時了。”
姚慧慧領(lǐng)著我往那邊走。
走了幾步,她就跟我介紹說:“玄云寺的前面三分之二是開放的,游客都能參觀,這后面的三分之一地方是私密的,外人一般進不來,這里面包括僧侶的住處,住持方丈的禪房,還有一座舍利塔?!?/p>
我點頭:“那舍利塔我聽我爺爺講過,他說玄云寺的舍利塔之中真有舍利子。”
姚慧慧點頭說:“是的。”
我四下看了看說:“我沒有來過這里,也沒看到這里面有什么高塔的建筑啊?!?/p>
姚慧慧就笑著說:“玄云寺的舍利塔并不高,只有三米多高的樣子,是一座實心小塔,舍利子就在塔尖,據(jù)說偶爾還有雷電打在塔尖,到時候塔尖會釋放出耀眼的火花,猶如坐蓮擴散,佛光普照,格外的壯觀。”
“當(dāng)然,我是沒有親眼見到過的?!?/p>
我說:“那我估計也沒有希望了,這大晴天的!”
說著話,我們就到了玄云寺方丈的禪房位置。
門是敞開著的,站在老遠(yuǎn)的地方,我們就能聞到淡淡的香火味道。
姚慧慧在門框上敲了幾下,就聽里面?zhèn)鱽硪粋€渾厚的老者聲音:“進來吧!”
姚慧慧帶著我進門。
這禪房很大,正進門的四角矮桌上放著一個木魚。
還有一個香爐,和一本線狀的《蓮花經(jīng)》。
而在禪房西側(cè),還有一間側(cè)房,郭林道和一個大和尚正在喝茶聊天。
見我們進來,郭林道就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玄云寺的方丈,凈妙大師?!?/p>
老和尚起身對著我行了一個佛禮。
我拱手還禮。
郭林道又介紹說:“他就是徐穆收養(yǎng)的那個孫子,也是徐穆的關(guān)門弟子——徐章?!?/p>
凈妙大和尚上下打量我?guī)籽壅f:“不如徐穆穩(wěn)重,不過本事卻是要比徐穆強,徐穆真是教出一個了不起的家伙啊,他死后放你入了這江湖,真是給那些老東西送了那一份大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