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郭林道也是對著我招了招手。
姚慧慧等人也和我揮手告別,同時她也又對著郭林道問:“郭老,你聽誰說,徐章是在布局下棋的?!?/p>
郭林道說:“我自己發(fā)現(xiàn),我好歹也是掛著北圣名號的人,如果我還是沒有的絲毫差距,那我不配掛著這個‘圣’字?!?/p>
我沒有再聽他們說話,上車啟動了車子之后,我回頭看了看在后排坐上激動不已的徐青說:“我開車的時候,別搗亂?!?/p>
徐青說:“好嘞,老大?!?/p>
我開了導(dǎo)航車子上路,我們先是從市西邊的高速口上高速,先一路往北,走了幾十公里,再找了一個縣城下高速,又在國道向西北走了幾十公里。
而后轉(zhuǎn)省道、縣道,最后在傍晚的時候轉(zhuǎn)入了一條人煙稀少的鄉(xiāng)道。
這邊才剛開始下雨,也是那種濛濛細(xì)雨。
這條鄉(xiāng)道一看就是平時沒什么人走,整條路上坑坑洼洼的地方很多,已經(jīng)有幾年沒有修繕了。
按照郭林道給我的資料上來說,這條鄉(xiāng)道的盡頭,是一個叫善溝的小村子,只是近些年村里的人都搬出去了,整個村子一戶人家也沒有了。
差不多六點半左右,我們便到了鄉(xiāng)道的盡頭。
整個村子的雨幕之下顯得更加的蕭條,朦朦朧朧的只看到一個輪廓。
這個自然村的壽命,已經(jīng)盡了。
停好了車,雨刷還在左右擺動,我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拿出手機翻看資料。
徐青憋了一路沒說話,見我停好車,便趕緊過來問我:“老大,我們到了嗎?”
我說:“還沒,不過也快了,從這個村子往山里走,再有二十多里就能接近那塊福地了?!?/p>
“雖然隔著很遠,可我還是有些感應(yīng)了。”
說著,我順手摸了摸副駕駛上放著的葫蘆。
郭林道給我的資料其實都沒有啥用,只是標(biāo)注了福地的大致方位,有關(guān)福地內(nèi)部的任何消息都沒有。
所以看了一會兒之后,我就對徐青說:“去把后備箱的雨傘給我拿過來?!?/p>
徐青立刻去把雨傘給我送了過來,接過雨傘,斜挎著葫蘆,我便下了車。
打開后備箱,我便將箱子背了起來。
剛背上去,我就感覺有點沉,便抱怨道:“你們這些小家伙,是不是又胖了。”
小家伙們不敢吱聲。
我背起箱子,關(guān)好了車門,便撐著傘和徐青一起往村子里面走了。
這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石頭的,村口也有幾座紅磚房子,可就算是紅磚砌成的,也有二十來年的樣子了。
現(xiàn)在農(nóng)村的人口流失嚴(yán)重,有很多山里的小村子,都隨著人口的流失消失掉了。
現(xiàn)在人們還記得它叫啥,興許過了幾十年,上百年,就不會有人記得這里的名字了。
雨下的大了一些,“嘩嘩”的雨聲,落在檐角,又順著檐角落下,敲打著房檐下的石板,仿若這個村子在訴說著自己的寂寞。
走了幾步,徐青也是忍不住感慨說:“我怎么覺得心里空空的啊?!?/p>
我這才對徐青說:“你和這個村子共情了?!?/p>
徐青又問我:“共情是啥?”
我說:“就是你現(xiàn)在心中的這種感覺,你自從修行了胎息法之后,你的氣息和自然的連通更加的緊密了?!?/p>
徐青“哦”了一聲說:“共情不好玩,對了,老大,咱倆能共情不?”
我搖頭說:“不能!”
徐青嘟嘴說:“小氣?!?/p>
我耐心給徐青解釋:“不是我小氣,而是咱倆的心思不在一個頻道上,共情不了。”
徐青嘰嘰喳喳跟我說了一路,讓這個雨夜不再顯得那么——寂寞!
穿過了荒村,我們便踏上了一條似有似無的小路,走了十多分鐘,這條小路便徹底沒有了蹤跡,雨在這個時候也下大了。
徐青問我:“要不,咱們回村子去休息一晚上,明天再進山,這天黑的厲害,雨又下這么大,你要是不小心滾下山給摔死了,可咋整啊!”
我瞥了徐青一眼說:“滾一邊兒去!”
說話的瞬間,我也是開了法眼。
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格外的清晰,包括那一條條的雨線。
原本小路存在的痕跡,也是在我的視野里面顯現(xiàn)出來。
我便沿著小路繼續(xù)往山里走。
越走,小路的痕跡越是不明顯,最后我們在一處山腳下的時候,那小路的痕跡就徹底的消失了。
我再沉一口氣,雙目聚氣觀察周圍的一切。
小路的盡頭在這里,可接下來還有一些氣息很重的足跡存在。
而這些足跡往山腳的西南而去,我也是轉(zhuǎn)身往南邊走去。
徐青也是立刻跟上來。
足跡從西南邊一條近乎九十度的小路,蜿蜒而上。
見狀,我也是收起雨傘說:“沒辦法了,只能淋雨了?!?/p>
我雙手攀著巖壁向上爬。
這山并不是很高,向上攀登二十多分鐘,我們就到了山頂。
這山頂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平坦的,也有了一些迷幻陣法的存在,卻不是福地的中心地帶,這里只是福地的邊緣位置。
我用法眼觀察山后面的情況,就發(fā)現(xiàn)山后面的地勢要比上前高了很多,前后得有幾十米的落差。
山前到底部七八十米,山后到底部只有十多米的樣子。
而且山后往下坡度也很緩。
我順勢滑落到了后山底下。
這里是一片廣闊的平地,兩側(cè)的山峰相距兩三里的樣子。
從這座山,最里面的山,也有三里左右的距離,這里是一片天然的山頂高地。
而且這里存在著一個復(fù)雜的迷幻陣法,就算我開了法眼,也是被陣法層層遮掩,讓我看不透陣法里面的情況。
我基本確定,陣法覆蓋的這一片區(qū)域,就是傳說中的洞天福地了。
見狀我就說:“到了!”
徐青有些疑惑:“啊,洞天福地,也太好找了吧?!?/p>
我就對徐青說:“那是因為你跟著我來了,若是讓你跟著廖瞎子來,你們在附近得轉(zhuǎn)上七八天,還不一定能找到進入這福地的入口,你跟著我就只管走路,自然是顯得簡單了?!?/p>
徐青對著我豎起大拇指:“老大就是牛!”
我看著徐青就說:“你夸我,我怎么覺得絲毫沒有成就感啊。”
接下來,我沒有跟徐青貧氣,而是背著箱子往迷幻陣的深處走去。
第一次走,我穿過整個陣法區(qū)域,平安到了山頂?shù)牧硪活^,可我對山頂中間的結(jié)構(gòu)卻沒有任何的記憶。
見狀我便說了一句:“有點強。”
徐青就說:“老大,啥福地啊,啥也沒有啊?!?/p>
我道:“這山頂?shù)拿曰藐嚕秃孟袷且粋€迷宮,不過這個迷宮跟往常的迷宮不一樣,往常的迷宮是找出口,而這個迷宮是找入口,我們轉(zhuǎn)來轉(zhuǎn)出,總會轉(zhuǎn)出來,在平常人來看,是橫穿了這一片區(qū)域,可他們卻是在迷幻陣中走了一走,看到的一切,都是迷幻陣讓他們看到的,并不是真實的?!?/p>
“這么說吧,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按照眼前的距離,還有我們的腳程來算,我們從這一頭走到山頂?shù)牧硪活^,也就是十五分鐘的腳程,可我們剛剛卻走了二十多分鐘。”
“我猜測,我們是是繞著山邊走過去的?!?/p>
“看似是從山頂?shù)闹醒氪┻^,我們實際上是繞了一個大圈?!?/p>
“我們所看到的,也不是山中央的情形,而是山邊的地貌。”
徐青聽的稀里糊涂的,還打了一個哈欠。
我則是對徐青說:“行了,抓住我的衣角,我們再走一遍?!?/p>
徐青老老實實抓住我衣角,跟著我繼續(xù)入陣。
不出所料,又是二十來分鐘,我們回到了我們初登山頂?shù)牡胤?,我們還是沒有能夠找到進入福地的入口。
見狀我就感慨了一句:“天師之上強者布置的陣法,就是非同凡響啊,這圈子得多兜幾個了?!?/p>
接下來,我?guī)е烨嘤肿隽藬?shù)十次的嘗試,依舊找不到進入福地的入口。
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徐青就開始抱怨:“老大,我們走來走去的干啥啊,我不想走了,太無聊了。”
我則是對徐青說:“別耍小脾氣,我已經(jīng)排除了很多條不適合的路了,再走幾圈,說不定就能找到入口了?!?/p>
徐青乖乖走過來,抓著我的衣角,又跟著我走。
差不多又走了三個多小時,在凌晨快四點的時候,我一腳踩在一個陣眼之上,我眼前的一切也是瞬間發(fā)生了變化。
我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座長寬都七八十米左右的古式小院。
它就坐落在山頂盆地的最中央的位置。
滾滾靈氣,還有強悍的福緣氣息,將那棟宅子照的格外的耀眼。
法眼之下,它竟然還閃著淡淡的金光。
而在通往那小院的路上,有很多的尸骨,他們統(tǒng)一跪地膜拜的模樣。
那一跪,就再也沒有起來過,直到變成了尸骨。
我?guī)е烨嗑従徸哌^那些尸骨的旁邊,嘴里也是慢慢說了一句:“發(fā)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