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山的路更難走,風(fēng)依舊很大,一個不小心我們就可能被吹下懸崖。
好在這些困難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并不算什么,稍稍運起,風(fēng)也好,路滑也罷,全都可以克服了。
差不多當日下午的三點多鐘,我們才回到我們停車的地方,我們的車子已經(jīng)蓋上了一層層厚厚的雪,而且我們一路走,大多數(shù)門前的雪都沒有掃,這也從側(cè)面印證了,這村子已經(jīng)沒剩下幾戶人家了。
我們將車子上簡單掃了一下,便上車離開了。
我們先到距離最近的鎮(zhèn)子上吃了東西,給車子加了點油,補充了一些物資,隨后便向著下一個福地去了。
在路上,郭林道依舊是先給我介紹說:“我們?nèi)サ南乱粋€福地,還是在太行山脈的南端,那一處地勢相對平緩,山頂是一大片草坪,不過在那片草坪的四周,是一大片的群山峻嶺,想要登上那片草原并不容易?!?p>“那片山頂大概有四五個村子的大小,要比轎子嶺大很多,整片草原下面的風(fēng)水,砂、勢極好,是少有的臥龍之地,風(fēng)水低調(diào),福緣卻極其深厚,當然若是本身福緣不夠的人,是釣不出那臥龍之地的福緣的,反而可能會被那里的風(fēng)水形勢給吞噬掉?!?p>“所以我們要去的第二塊福地,對使用者是有一些要求的?!?p>我點了點頭。
這次我們車子開到了一個叫走馬橋的村子,這個村子的村口有一座老舊的石頭橋,橋頭豎著一塊石碑,正面是碩大的走馬橋三個字,背面便是走馬橋村子的來歷。
按照石碑記載,這座橋修好之后,每年都會被洪水沖塌一次,村子里的年年修,年年壞,因為如果不修,因為在古時候這山里有一個銅礦,要想要把礦石運出來,必須走這橋,否則就要多走幾十里的路,而且山勢極陡,更加的危險。
銅礦的人都說,是河蟒大妖作亂。
于是當?shù)氐墓賳T就請了一個道士,那道士騎著一匹白駒走過新修的石橋,白馬在橋頭大聲嘶鳴了一聲。
一時間水中噼里啪啦亂響。
隨后道士就說,這座橋再也不會塌了,后來這座橋就真沒有塌過,所以村民便叫這座橋是走馬橋!
看完石碑上的記載,我也是看了看下面并不是很大的水勢說:“這里的水脈正在枯竭,當年修橋的時候,這河道的水應(yīng)該很大,我猜測是挖銅礦挖斷這里的風(fēng)水,導(dǎo)致這里的風(fēng)水凋零,水勢驟減?!?p>郭林道“嗯”了一聲說:“差不多吧,那老銅礦已經(jīng)挖空,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荒山,完全看不出有銅礦存在過的痕跡,不過仔細看那一片的風(fēng)水,就能發(fā)現(xiàn),那荒山之下的風(fēng)水走勢已經(jīng)亂七八糟,猶如亂麻,那舊銅礦周圍數(shù)十個山頭,都是光禿禿的,草木難生?!?p>我“嗯”了一聲。
走馬橋這個村子的人還比較多,村子有三四百口人,不過大多數(shù)人也不在村子里,村子里大概還有個一百來口人。
村子里的田地有限,不過山坡上種著很多的板栗、核桃、這大概是村子里人的主要收入來源。
我們將車停在村子里之后,還有人問我們要不要住民宿。
我們到這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的八點多鐘,而且又是寒冬,可即便如此,我們停車的地方,還是有攬客的村民。
我們隨著一戶村民,住進了他家的民宿,飽餐之后,我們便睡下了。
夜半時分,我忽然醒來,隨后便從床上走了起來。
我命理的預(yù)警機制竟然悄然啟動了。
不過這次命理的預(yù)警,并不是說告知我有危險,更像是警告我,好像有一樁原本不屬于我的命理因果,就要強行闖進我的命理之中了。
解讀了命理的預(yù)警之后,我便掐指卜算,同時走到窗前,打開窗簾往窗外望去。
這夜黑得厲害,院子里一片寂靜,我將自己的胎息法打開,整棟房子四周的氣息也是很正常,并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小家伙們也是紛紛跳到了窗臺,它們?nèi)及侵A饪础?p>小家伙們的呼吸微微凝在玻璃上,它們也都全盯著院子里看,仿若是在替我找什么。
院子里的風(fēng)聲很大,可就是找不出什么異常來。
我此時差不多已經(jīng)睡夠了,也就沒有再繼續(xù)睡,而是穿好了衣服,走出了門。
小家伙們則是被我關(guān)在了房間里。
這院子是那種低矮的石頭圍墻,院子的大門也是那種裝飾用的柵欄門,而且還沒有上鎖。
我推開柵欄門,便奔著村子的后山走去了。
我之所以選擇去后山,是我剛才卜算的時候,謀了一個趨吉避禍的方位,那便是北,是村子的后山位置。
或許我去了后山,就能躲過那一段原本不屬于我的因果。
當然,這也不是一定能成功,可是試試看也好過坐以待斃。
我待在那家民宿,那就是百分百中招,若是出來避一避,說不定就剩下了六七成,甚至是更低的中招概率了。
寒風(fēng)凜凜,這山坡上也有落雪的痕跡,只不過這邊的雪下的似乎并不是很大,山上只有薄薄的一層。
沿著一條小路,我很快便走到了一座山嶺子的頂部。
回頭望去,整個村子都在我的視線之內(nèi)。
我下意識看了看這邊的風(fēng)水情況。
這村子風(fēng)水走勢呈現(xiàn)枯竭之勢,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個村子至多還有二十年左右的氣數(shù)。
而終結(jié)這村子氣數(shù)的,并不是人禍,而是一場天災(zāi)。
說話的時候,我往身后看去。
這道山嶺子再往后走,便是綿延的高山,那些高山無比陡峭,山勢若有崩裂的趨勢。
若是倒下半座山,整個村子將會被夷為平地。
糟糕!
我心中暗叫不好,搞不好闖進我命理的因果,就是這場了結(jié)村子氣數(shù)的天災(zāi)。
我預(yù)感到了天災(zāi)的存在,那我就躲不過這場因果了。
想到這里,我只能無奈地笑了笑,也罷,讓我碰上了,那就不躲了。
正當我轉(zhuǎn)身準備回村子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一股氣息正以極快的速度向我這邊涌來。
那氣息來得極快,幾乎轉(zhuǎn)瞬便到了我的面前。
我原地站定,那氣息到了我跟前之后,仿若是覺察到了自己的冒失,向后又退了一段距離,接著一個虛影便跪在那邊。
那虛影雖然是鬼物,可卻身上的氣息卻是一股陰罡之氣。
它是受過封的。
我正在打量它的時候,它就開口說:“小神乃此地受封小山神,拜見仙長大人!”
不等我開口。
它又繼續(xù)說道:“我的山神之位,是五十年前,徐穆恩公冊封的?!?p>我爺爺?
見我露出了一臉的狐疑,它繼續(xù)說:“當年徐穆恩公給我封山神之位的時候,還給了我這個!”
說著,它隨手一抖,一張?zhí)摶馁~條就在它的手中浮現(xiàn)出來。
只不過那張條只有寥寥一行小字:“緣分債,今日封其為山神,緣分莫名滋生而出,連接五十年后,故,留下此賬條,五十年后賬條持有者臨此地,可續(xù)因果?!?p>落款是:徐穆。
這張條上我爺爺?shù)臍庀⒏裢獾拿黠@,看來我之前靠著卜算躲避因果的想法也是有些不切實際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的陰司賬本這次面對賬條的臨近,怎么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呢?
見我不說話,那山神虛影便問我:“仙長,我能感覺到陰司賬本就在你身上,而且你和徐穆前輩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不簡單吧,你莫非不想認賬?”
我這才笑了笑說:“認,自然是要認的,只是讓我想想,我該怎么接續(xù)這一場因果?!?p>說話的時候,慢慢抬手,示意他起身說話。
山神虛影站起來之后,也是快速把賬條塞到我的手里,生怕我要變卦似的。
我接過賬條再笑了笑說:“你倒是積極?!?p>說著話,我打開陰司賬本,賬本自動翻開一頁,我將賬條放入之后,合上賬本,便看著山神虛影開口道:“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p>“第一,重新給你山頭,給你重新封個山頭,讓你繼續(xù)做山神,畢竟這座山的氣數(shù)和這個村子的氣數(shù)一樣,都快沒了?!?p>“第二個,我重新給你一張賬條,你二十年后來找我?!?p>山神虛影臉色遲疑了一會兒就試探性地問我:“我能不能補充一個選擇項,當做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