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吻了吻她的發(fā)頂。
“沒控制好?!?/p>
“不怪你?!?/p>
關(guān)媛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他活該?!?/p>
陳尋的心輕輕一抽。
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從溫柔纏綿,逐漸變得炙熱而深入。
浴袍滑落,燈光搖曳。
呼吸交錯,體溫升高。
房間里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和心跳的共鳴。
許久之后。
關(guān)媛蜷縮在陳尋懷里。
房間里很安靜,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在這種極致的安寧和親密中,人總是會卸下所有防備。
“陳尋……”
關(guān)媛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鼻音,軟軟糯糯。
“嗯?”
“我們……什么時候告訴我爸媽呀?”
她把臉往他懷里埋了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陳尋撫摸她光滑背脊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瞬。
懷里的女孩動了動,似乎沒得到回應(yīng),有些不安。
“怎么了?你不愿意嗎?”
陳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不知道該不該見父母。
與此同時,江城。
一間終年不見陽光的地下密室里。
墻壁上,密密麻麻的孔洞里,無數(shù)色彩斑斕的毒蟲蠕動著。
發(fā)出細(xì)微而持續(xù)的“沙沙”聲。
一名身穿繡滿蝎子、蜈蚣、毒蛇圖騰黑袍的老者。
正盤坐在一尊半人高的青銅鼎前。
他面容枯槁,眼窩深陷,唯獨(dú)那雙眼睛,閃爍著非人的碧綠色幽光。
他就是卡哲,南疆蠱術(shù)的當(dāng)世魁首,人稱“蠱神”。
一名同樣穿著黑袍的弟子跪伏在地,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師父,‘五毒手’在金茂大廈失手了,被特事局的人帶走。據(jù)我們安插在商場的眼線回報(bào),動手的是一個年輕人,看著不過二十出頭。”
卡哲沒有回頭,只是伸出手指,在青銅鼎的邊緣輕輕敲擊。
“當(dāng)?!?/p>
清脆的響聲在密室中回蕩,墻壁上所有的毒蟲瞬間靜止。
“五毒手雖然廢物,但好歹也是個五品武者,一身毒功就算遇上同階也足以自保。能秒殺他,還敢直接通知特事局……”
卡哲的聲音沙啞刺耳。
“對方,至少六品?!?/p>
弟子把頭埋得更低了:
“是。我們查了江城所有在冊的六品武者,沒有一個對得上號。此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背后似乎……沒有任何勢力?!?/p>
“憑空冒出來?”
卡哲終于轉(zhuǎn)過頭。
一個毫無根基的年輕六品武者?
這簡直是上天賜予他的最好禮物!
多么完美的“鼎爐”,多么適合承載他畢生心血的“本命蠱王”!
若是能將此人煉成至強(qiáng)蠱人,他的實(shí)力將再上一個臺階。
“此人現(xiàn)在何處?”
“不……不清楚。他行蹤很詭異。”
“有趣。一只脫離了掌控的猛虎,在我的地盤上閑逛?!?/p>
他站起身,密室中的毒蟲再次躁動起來,比之前更加瘋狂。
“可惜了?!?/p>
他望向密室的另一個方向,眼神變得凝重。
“十千絕那個瘋子馬上就要到了。在解決他之前,不宜節(jié)外生枝?!?/p>
卡哲重新坐下,閉上了那雙碧綠的眼睛。
“傳令下去,盯死那個年輕人,摸清他的一切。等我收拾了十千絕,再來慢慢炮制這件完美的藝術(shù)品。”
酒店房間內(nèi),昏黃的燈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
陳尋撫摸著關(guān)媛光滑背脊的手,確實(shí)停頓了。
陳尋心中嘆了口氣。
該怎么說?
說他的身份根本見不得光?
說他一旦暴露在關(guān)媛父母那樣的普通人世界里,帶來的只會是毀滅性的災(zāi)難?
他看著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面滿是期待和一絲不易察乙的不安。
謊言,有時候是保護(hù)。
陳尋收緊了手臂,將她更緊地?fù)砣霊阎校掳洼p輕摩挲著她的發(fā)頂。
“傻瓜,我怎么會不愿意?!?/p>
“只是……不是現(xiàn)在?!?/p>
他能感覺到關(guān)媛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
“我覺得,見父母是一件非常非常認(rèn)真的事。我想等我們的感情再穩(wěn)定一些,也想等我……”
“能給你一個更確定的未來時,再鄭重地去拜訪叔叔阿姨?!?/p>
他沒有說謊,只是隱瞞了最關(guān)鍵的部分。
“我不想讓他們覺得,他們的寶貝女兒,跟了一個還沒準(zhǔn)備好的毛頭小子。”
這番話合情合理,既表現(xiàn)了對她的重視,也展現(xiàn)了一個男人的擔(dān)當(dāng)。
關(guān)媛的心,瞬間被甜蜜填滿。
原來他是在為自己考慮,想得這么長遠(yuǎn)。
她主動抬起頭,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嗯!我聽你的!”
第二天清晨,兩人在酒店分別。
陳尋看著關(guān)媛坐上出租車。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jī)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嬌龍”兩個字。
陳尋接起電話。
“喂。”
“你在哪?立刻過來!”
電話那頭,于嬌龍的聲音一反常態(tài)。
“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位前輩到了。別廢話,馬上來我山莊!”
沒等陳尋多問,電話就被直接掛斷。
嘟嘟的忙音在耳邊響起。
陳尋皺起眉頭。
那位可以收自己為徒的前輩?
他隱隱感覺到,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不過,好奇心還是驅(qū)使著他。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報(bào)出了城郊那個山莊的名字。
半小時后,車子在山腳下就被攔停。
陳尋報(bào)上自己的名字,對方通過對講機(jī)確認(rèn)后,才揮手放行。
一路往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整個山莊的氣氛,肅殺到了極點(diǎn)。
這哪里是見前輩,分明是進(jìn)了軍事要塞!
陳尋的心沉了下來。
當(dāng)他走進(jìn)山莊主別墅的巨大客廳時,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他瞳孔微縮。
寬闊的客廳里,站了不下二十人。
每個人都?xì)庀⒊聊?,淵渟岳峙,最弱的都是五品巔峰的武者。
其中甚至有幾道氣息,連他都感到了一絲壓力。
這些人,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足以鎮(zhèn)壓一方的強(qiáng)者。
而現(xiàn)在,他們?nèi)季奂谶@里,神情凝重,如臨大敵。
于嬌龍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她換下了一貫的火紅長裙。
穿上了一身便于行動的黑色勁裝,一頭長發(fā)高高束起,更顯得英姿颯爽。
陳尋還看到了一個熟人。
胡紅纓。
陳尋的到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