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序疑惑。
她不明白薄宴聲為什么會來這里?
旁邊的季明深怕他們打起來,走上前對薄宴聲說:“宴聲,她跟薄九霄沒什么,我剛進去阻止他們了?!?/p>
音序:“……”
他還不如閉嘴。
“閉嘴?!?/p>
下一秒,就聽薄宴聲讓他閉嘴,臉色冷沉得沒有一絲溫度。
“宴聲,你先別激動……”季明深還想去攔他。
薄宴聲冷冷盯了他一眼,像是不耐煩,“我讓你閉嘴,你聽到?jīng)]有?”
而后看向音序,面部線條緊緊繃著,“去車上?!?/p>
音序莫名有些害怕。
雖然她跟薄九霄沒什么,可薄宴聲這副陰鷙的模樣,讓她感到不安。
她甚至覺得,如果今晚回悅璽山,她會被弄死。
害怕出什么事,她拉緊帆布包一聲不吭往旁邊走。
“她怎么就走了?”季明深都疑惑了,看向旁邊的薄宴聲。
“先滾回去?!?/p>
薄宴聲說完這句話,去追音序了。
音序走了一段路,一只大掌從側(cè)面伸過來,就握住了她的胳膊。
輕輕一拽,她人就被拖進懷里,撞在他身上。
他胸膛堅硬,音序翹挺的鼻尖撞上去,痛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你干什么么?”音序發(fā)了性去推開他。
“我才要問你干什么?!北⊙缏暤囊羯珎鱽?,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大晚上的來這跟薄九霄做什么?”
“看病。”
薄宴聲笑了,“看什么病要關(guān)在包間里那么見不得人?”
音序不想跟他說話了。
這狗男人就是這樣,嘴巴跟淬了毒似的,再說下去,只會得到更多的羞辱。
她轉(zhuǎn)身就走。
她不走還好,她一走,薄宴聲的怒火就更盛了,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怎么?心虛了不敢說?”
音序停下腳步,冷冷看著他,“薄宴聲,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
“我有什么資格?”他薄唇里吐出這句話,咬牙切齒,“就憑我現(xiàn)在還是你丈夫?!?/p>
“那我上次問你的時候,你不是這么說的么?說我是胡說八道,沒資格跟你講這些有的沒的。”
上次,就是他回國那天。
她滿心歡喜,他卻給她潑了一盆冰水,一句話都不愿聽她說。
而今,音序也是這個態(tài)度,“薄宴聲,我乏了,不想跟你說話,有什么事下次再說?!?/p>
這不是他慣用的伎倆么?
她找他,只要他不想談,她就得等。
怎么到了薄宴聲這里,她就得馬上回答他了?他算什么東西?
果然,薄宴聲的臉色很陰沉,上前一步俯視她,目光綻著寒意,“我讓你回答,你就得回答?!?/p>
“是嗎?”她淺笑,“那要不你去報個警,等警察過來了,錄口供的時候我告訴你?!?/p>
這女人,現(xiàn)在是十分的牙尖嘴利。
薄宴聲瞇了瞇眼,“宋音序,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能說會道?”
以前,是她壓抑了直接的性子,現(xiàn)在,不會了。
她看著他涼薄的眼睛淡淡吐出一句話,“因為我以前是裝的啊,就像你說的,我為了得到我想要的,但現(xiàn)在我覺得我得不到了,那我還裝什么啊?反正你又不能給我好處,我干嘛討好你?我又不是天生的受虐狂,喜歡被你羞辱?!?/p>
反正他總喜歡說她愛裝。
她就做實這個言論,他不爽,那就離婚呀。
現(xiàn)在她不會再慣著他了,這個男人,不值得!
“裝的?”薄宴聲鳳眸凝視著她,涼聲道:“你終于承認了,當年你就是裝的,為了嫁給我,裝出來的賢妻良母?!?/p>
“對,我就是裝的,為了你的錢,難不成是為了你嗎?你這個人自大嘴賤性格又壞,誰會喜歡你?”不就是羞辱嗎?音序也會,只要不愛對方了,什么惡劣的話都能說出口。
沒有顧忌,把一把刀插在別人心上,就是薄宴聲最擅長的。
“這些年,可真是委屈你了?!北⊙缏暠〈轿?,輕輕地說出了這句話。
音序看他眼神好像有點不對勁,不再說了,后腿一步低聲道:“你要是不滿意,那就離婚吧?!?/p>
說完繞過她離開。
可是薄宴聲沒打算讓她走,過來扯住她的手腕,粗暴攥她上車。
“薄宴聲,你干什么?”音序驚到了,拿手去掰他另一只手,“你放開我?!?/p>
薄宴聲回過頭來,夜色下他的俊臉冰冷帶著一絲笑,“不是說要去報警么?我親自送你去警局?!?/p>
音序瞪大了眼睛,“神經(jīng)?。”⊙缏暷惴砰_我。”
為這點事鬧去警局,那薄九霄那邊也會被傳喚,到時候薄九霄沒做什么,肯定是無罪釋放。
可音序透露了他的事情,必然就得罪她了。
音序不想明面上跟薄九霄翻臉,她還是更希望私底下解決。
拼命掰薄宴聲的手,她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薄宴聲,我不要去警局,你松開我的手?!?/p>
“去啊,怎么不去?你不是非得到那里,才能錄口供么?我倒要聽聽,你的口供是什么?!彼幹?,不由分說就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塞進了車里。
音序天旋地轉(zhuǎn),剛要掙扎,就被他按住了手。
不小心捏到了她手指上的傷口,音序疼得臉色都白了。
可是薄宴聲沒發(fā)現(xiàn),她的力氣太大了,單手控制住她兩只細細的手,她就動彈不得了。
另一只手去拉安全帶。
“薄宴聲!”音序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你放開我……”
“安分一點,去了警局就放你下來?!北⊙缏晱娪步o她扣上安全帶。
音序忽然就感覺沒力氣了,腦袋靠在座椅上,不再掙扎。
薄宴聲見她忽然消停下來,還有些奇怪,看了眼她的臉,長長的睫毛垂著,像是一點生氣都沒有了。
他倒更希望,她像剛才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起碼看著很有生命力。
“怎么忽然安靜下來了,怕了?”薄宴聲坐到駕駛位上,嗤笑一聲問她。
“薄宴聲,你真的很討厭?!币粜蛱痣p眸,眼底是通紅的,眉心是緊皺的,好像在忍受著什么痛苦。
他似意識到了什么,目光看向她的手。
指尖纏著的白色紗布已經(jīng)染上了紅。
他愣了一下,“我剛才弄疼你了?”
音序疲憊地看他一眼,瞳孔里都是恨意和倔強,“滿意了嗎?你不就是想看到我想逃又不能逃,茍延殘喘的樣子么?如今你看到了,開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