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序看了她一眼,她站在餐桌旁,不同以往那副傲慢態(tài)度,有薄宴聲父女兩在,她表現得像個素質良好的傭人。
再看一眼餐桌,八菜一湯。
以前她在的時候,可連三個菜都沒有。
果然,她在這個家一直不算個人。
冷笑一聲,音序轉身回樓上,林嫂熱情跟過來問:“太太,你不吃晚飯嗎?”
“不吃了?!币粜蚧卮?。
林嫂說:“太太不吃晚飯那怎么行呢?到時候胃都餓壞了?!?/p>
聽見這句話,音序想笑,兩面三刀的林嫂都會關心人了?轉頭看了薄宴聲一眼。
他端著碗湯在喝,聞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再看星星,同樣默不作聲。
父女兩都不歡迎她。
音序露出個職業(yè)假笑,“不用了,你們自己好好吃吧。”
說完上了樓。
林嫂看了薄宴聲一聲,薄宴聲的視線已經抬起來,就落在音序背影上,透著一絲冷意,氣場強大。
“先生,太太不下來吃飯,要不要給她送點飯菜上樓?”林嫂走過來問薄宴聲。
薄宴聲睨她一眼,臉色不咸不淡,“她餓了自己會下來吃?!?/p>
“我就是擔心太太,天天不吃飯怎么行?這幾天,我看太太都沒怎么吃飯,我擔心她餓壞身子……”
“她都不擔心,你有什么好擔心的?”薄宴聲眉峰冷峻,透著嘲諷。
林嫂不敢說話了,背脊發(fā)涼,“我就是擔心太太?!?/p>
“那就去買點胃藥。嘴上的關心沒有意義?!北⊙缏曇羯?。
星星都看不下去了,小手放在爸爸的手上說:“爸爸,你那么兇干嘛?林嫂又沒做錯什么,她只是關心媽媽而已。”
“成年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不用管她?!北⊙缏曌屝切抢^續(xù)吃飯。
音序拿著水杯要下來喝水,聽見這句話,腳步頓住了,往回走。
幸好她聰明,晚上在外面把飯吃了,才不至于餓一晚上。
正在看臨床實拍視頻,喬舒意的電話打進來了。
音序按暫停,接了起來,“舒意。”
“聽說秦思語在我們醫(yī)院住下了?”喬舒意是聽護士說的,說醫(yī)院來了一位大名人,上流圈的第一名媛秦家大小姐。
“嗯,住下了?!币粜螯c頭。
“我還聽說她親自跟院長指名要你當她的主治醫(yī)生,她到底要干什么啊?”喬舒意覺得來者不善。
音序深吸一口氣,“誰知道她要干什么?”
“是不是想害你?”
“不好說,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院長非讓我接受,說這次做得好,下次評級會讓我順利通過?!?/p>
“我靠,這不就是威脅了嘛?那萬一做不好呢?是不是要拿你開刀?”
音序不知道,她有些煩躁,“誰知道薄宴聲怎么想的?腦子有?。 ?/p>
她現在很討厭這個男人。
對她不好就算了,別陪著秦思語一起玩她呀,她現在就剩下事業(yè)了,萬一賠進去……
那音序想刀了封薄宴的心都有。
想到她,她罵了一句,“真希望這狗男人明天就破產!”
破產了,就囂張不起來了。
誰知道這句話被剛進房間的薄宴聲聽到了,他手里拿著一條領帶,聞言輕呵了一聲。
音序身子一僵。
轉頭,看到薄宴聲站在門口,身影高大,眼神幽幽。
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音序想起昨天的事,立刻對喬舒意說:“舒意,我得看書了,先掛了?!?/p>
早知道,不該在家里講他壞話。
又被他聽到了。
害怕連累喬舒意,音序連忙掛斷了電話,她不怕得罪薄宴聲,她是怕舒意得罪薄宴聲。
薄宴聲站在那,冷冷一笑,“薄太太又在跟別人說我壞話了?看來,是昨晚的教訓還不夠?”
昨晚的道歉還歷歷在目。
音序繃緊下巴,主動解釋道:“剛才的話是我自己說的,跟舒意沒關?!?/p>
一人做事一人擔,舒意確實沒說他什么。
“還挺有擔當?”薄宴輕嗤一聲,長腿邁進來,“想證明壞話都是你一人說的?”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币粜蚺滤l(fā)怒,垂下眸子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陳述事實?罵我狗男人,咒我破產,這叫事實?”薄宴聲的笑容里含著譏諷。
音序心臟有點打鼓,“你這身份地位了,聽聽就算了,難道還這么沒格局跟我們計較?”
“把我往高處架高?”他還偏偏就不吃這一套,湊過來,拽住了她的衣領往前拉,“我若是要斤斤計較呢?”
音序一下子離他很近很近,近到能看清他每一個五官。
立體,又是那么的凌厲。
音序有些慌張,維持著表面的冷靜說:“我就說了那一句,其余都沒有說?!?/p>
她還解釋上了。
薄宴聲笑了,高大的身子做到床上,往前傾,俊臉就那么看著她。
音序的緋唇上方就是薄宴聲高挺的鼻梁,她有種薄宴聲要親過來的錯覺,本能往后縮。
“躲什么?”薄宴聲把她攥回來,她一個沒防備,臉摔在薄宴聲腿間。
肌膚上的熱感瞬間傳滿整張臉。
他他他……
音序錯愕,瞪大眼睛抬眸望他。
薄宴聲的俊臉在上方,薄唇微抿,又泰然自若,似乎沒有被撞到的冒犯感。
她以為,他會氣得把她整個人踹下床。
但他并沒有,俯下臉來,居高臨下看著她,“來說說,今天薄九霄為什么去醫(yī)院找你?你們兩在科室里那么曖昧,干了什么?”
強硬的力量控制著音序,她爬不起來,只能維持著姿勢看他,“我們沒干什么?”
“沒干什么?他不是說,他在為你們的未來打拼,你卻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么?他在打拼你們的什么未來???”
沒想到這句話都被他聽到了。
音序有些緊張,又看他一眼,他眸色涼淡,除此辮不出其他的情緒。
“他就是胡說八道的,這樣你也相信?”手指壓在被子上,音序輕輕回答。
薄宴聲笑了,顯得那張清冷的臉忽然壓迫感甚重,“是什么原因能讓他那般跟你胡說八道?他怎么不跟我胡說八道呢?”
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薄九霄恨他!
要是薄九霄不來招她,反去薄宴聲面前惡心薄宴聲,那音序是舉雙手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