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救我女兒受傷骨裂,我不應(yīng)該對她好一點么?”
薄宴聲問完,看向齊歡,眼神冷沉,“反倒是你,三番五次找我老婆麻煩,今天我老婆晉升,請你們吃飯,你倒好,直接把桌子給掀了。”
齊歡被他的話震得后退了幾步,當(dāng)下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天?。?/p>
她都得罪什么人了!
她一直以為音序是個普通人,是靠著搞男女關(guān)系用上名牌晉升的,沒想到她是薄宴聲的正牌太太。
恰好這時,經(jīng)理聽見動靜,帶著人過來了。
一推開門,就看到薄宴聲在里頭,全體恭恭敬敬鞠躬,“薄總,您來了!”
“嗯?!北⊙缏曊Z氣淡淡的,吩咐下去,“我老婆今天晉升,在這請吃飯,沒想到有人找事,掀翻了桌子,你派幾個人進(jìn)來打掃一下,別破壞了大家的氣氛,至于那個女人,交給警局,并要求她賠償我們店里的損失?!?/p>
經(jīng)理都聽懵了。
老婆?
哪一位?
剛才報名的宋小姐?
是總裁的老婆,可他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呢?
可震驚,也得維持經(jīng)理的鎮(zhèn)定跟體面,他微微頷首,應(yīng)了一聲,“是。”
心里八卦也不能問,趕緊安排人過去,將打翻在地的食物收拾起來,并將齊歡拖出去。
齊歡哭著喊道:“冤枉我,宋醫(yī)生,我不知道你是薄先生的太太,我剛才是喝多了,你別跟我們計較啊……”
可服務(wù)員才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已經(jīng)將她拖走了,只留下一溜尾音。
處理完一切,服務(wù)員訓(xùn)練有素將桌子擺放回去,重新端來很多新鮮刺身,擺了滿滿一桌。
薄宴聲舉著酒杯,氣定神閑地說:“今晚是我老婆的慶祝會,希望剛剛的小插曲不會破壞你們的心情?!?/p>
“不會不會!”一群人連連搖手,表示不在意。
可薄宴聲在,他們很不自在,全部正襟危坐,就像大領(lǐng)導(dǎo)來巡查。
音序看出來了,從位置上起身,走到薄宴聲旁邊將他拉出去了。
“你先回去吧?!眱扇苏驹谧呃壬希粜蚵曇糨p輕的。
薄宴聲挑眉,“剛幫完你,又趕我走?”
“本來就不用你,你說那些話,反而給我惹麻煩了。”都要離婚了,他說了那些,反倒讓她不知道怎么跟同事解釋了,有點煩惱。
薄宴聲看出她的想法,低聲道:“都揣度到那個份上了,再不解釋,你在院內(nèi)的名聲也毀了?!?/p>
這么說也是。
今晚齊歡借醉說出那些抹黑的話,她是可以跟齊歡吵,但堵不住別人的嘴,說不定明天謠言就傳瘋了。
于是她沒說什么了,只道:“你回去吧。”
“怎么每次見了我都趕我走?”薄宴聲的語氣有些不爽。
介于他剛幫了她,音序解釋,“你在那,他們不自在。”
又想到了什么,問道:“你怎么會在這?”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晚上有酒局,就在隔壁。”薄宴聲表示,自己真不是跟蹤她。
音序看了眼旁邊的包間。
門外站著幾個保鏢,一看就是重要人物的酒局。
音序輕聲叮囑,“少喝點?!?/p>
薄宴聲眼睛一亮,勾唇道:“關(guān)心我?”
“沒有!”她否認(rèn)。
薄宴聲道:“沒有為什么臉紅?”
“天熱。”
“這里又不熱,空調(diào)20度?!?/p>
“……”音序?qū)嵲跊]法反駁了,道了一句“你想多了”就跑了。
薄宴聲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笑了。
音序回到包間。
所有人還是那副震驚不已的表情。
有人問道:“薄先生走了?”
“嗯,他有其他酒局。”音序盡量平和地回答。
所有人沉默。
過了一會,有人問道:“宋醫(yī)生,原來您那個傳說中從不露面的老公就是薄先生???”
同事都用上“您”了。
音序有點無奈,卻也知道瞞不下去了,輕輕頷首。
全場相當(dāng)震驚。
有人問:“那您之前為什么不說?”
又是那個“您”。
音序聽得不自在,開口道:“我們兩是隱婚,說好關(guān)系不對外宣稱,也希望你們知道的人能替我們保密。”
她舉起酒杯,大家自然跟著應(yīng)付,“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們也不是多嘴的人。”
順便舉起酒杯跟她碰杯。
“祝賀宋醫(yī)生考核通過,將來前途一片光明啊,順便關(guān)照關(guān)照我們……”
就連平時那些不太愛搭理她的前輩們,也都跟著恭恭敬敬起身敬酒。
音序有點無奈,在喬舒意身邊悄悄道:“這些人還是我同事么?變得我都快不認(rèn)識了?!?/p>
喬舒意喝著清酒,聞言笑了一下,“那當(dāng)然了,以前以為你是跟他們一樣的普通人,今天才知道,原來你背后有個這么大的靠山,當(dāng)然要趕緊巴結(jié)你啦。”
音序嘆氣,“其實不必這樣,反而搞得不自在了?!?/p>
“別說他們了,我都想巴結(jié)你了,序姐,以后成功了記得多關(guān)照啊。”喬舒意拿起酒杯敬她。
音序道:“你少來?!?/p>
卻還是跟她碰了碰酒杯,喝了。
九點鐘,飯席散。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離場。
音序喝得有點多,單手撐在額頭上,靠在桌前閉目養(yǎng)神。
陸景時見她醉了,拿著賬單出去買單,卻被店里告之,這是薄總名下的店,不必付賬。
陸景時不堅持,走回去扶起音序和喬舒意,“序序,舒意,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喬舒意酒量比音序好,喝得比音序多,卻只有淺淺的醉意。
她跟著陸景時將音序扶起來,在她耳邊輕輕說:“序序,回家了,我跟景時送你回去?!?/p>
三人一起踉踉蹌蹌往外走,卻碰到了薄宴聲跟司崇。
兩人立在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司崇便上前,將音序從他們兩手中帶走了,“抱歉兩位,我們太太喝多了,將她交給我就行了。”
陸景時眉頭微皺,看向喬舒意。
喬舒意顯然喝多了,從他招了招手,“去吧,照顧好序序?!?/p>
陸景時的眉皺得更深了。
而原本立在那看著高高在上的薄宴聲,等音序走近了,便將身上的風(fēng)衣披在她身上,攔過她的腰,將她帶走了。
從他的角度看,薄宴聲攔音序的動作帶著很強的占有欲,高大凜然,透著壓迫感。
陸景時張張嘴,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她一天沒有離婚證,就還是薄宴聲的妻子,陸景時沒有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