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西沉依依不舍地松了口。
袁晨曦怔怔地看著他。
她怎么也沒想到冷西沉這么呆板的人會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吻她,吃她嘴角殘留的冰激凌。
他指腹輕輕劃過她的唇角,“下次想吃跟我說,別偷吃?!?/p>
“……嗯。”袁晨曦傻愣著。
“介意么?”
“嗯?”
“有時候控制不住?!彼柿搜屎韲?,看著她那被自己吻地紅潤的唇。
袁晨曦摸了摸唇角,收回目光,生怕他還要親。
他已經(jīng)三十出頭了,生理需求肯定是必不可免的。
“不,不介意……”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嗯?!崩湮鞒翝M意地點點頭,“還想吃什么?帶你去?!?/p>
后來,兩人從頭逛到尾,一邊散步一邊吃,她吃不完吃不下的冷西沉都幫她吃掉了。
期間,袁晨曦問他:“冷先生,除了她,你還喜歡過其他人么?”
“以前只有她。”現(xiàn)在只有你。
“我以前喜歡過聿戰(zhàn)?!痹筷靥寡?,“不過你放心,我現(xiàn)在不喜歡他了,他那人呆板得要死,跟我處不來?!?/p>
冷西沉知道袁晨曦以前喜歡聿戰(zhàn),從她收藏那一堆黑膠唱片就知道。
“你覺得我呆板么?”他問。
“挺呆板的。”袁晨曦毫不避諱,“但你比他好看?!?/p>
她笑嘻嘻地看著冷西沉。
冷西沉臉紅了。
袁晨曦不喜歡呆板的,但她喜歡冷西沉這張臉。
這是他理解的意思。
還好,有一樣她是喜歡的。
回到民宿,房間里已經(jīng)放著袁晨曦的衣服了。
冷西沉讓阿泰送來的。
袁晨曦在浴室洗澡,腦子里在想著冷西沉。
之前她們給聿戰(zhàn)布置生日會場的時候,洛姝曾一度憂愁,生怕聿戰(zhàn)不會喜歡過生日,生怕他還活在過去。
而冷西沉那天沒去,也曾和洛姝說過,那些事忘不掉的,聿戰(zhàn)也不會很想過生日。
但聿戰(zhàn)并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反而很感激有人帶著他跨過那一段黑暗。
眼看著就要到冷西沉生日了,雖然只是身份證上的新歷,但她也想成為冷西沉的那一束光。
該怎么辦好呢?
她還在思量著,腿下的疼痛讓她扶住一旁的玻璃。
她抽筋了,頭一回在洗澡的時候抽筋。
“冷先生……”
“怎么了?”他就在門口,沒進來。
她緩緩挪動步子,關(guān)了花灑,披上一旁的睡袍。
“又抽筋了?!彼鄣靡贿叴┥显∨垡贿呣D(zhuǎn)動著腳腕。
“那我進來了?!崩湮鞒翜芈曊f。
“進來?!?/p>
得到允許,冷西沉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已經(jīng)將衣袍穿上了,只是隆起的肚子還有些沒遮住。
他沒有亂看,小心翼翼將她抱出了浴室,將她放在床上。
“這?”他托起袁晨曦僵住的那只腳。
她蹙著眉頭點點頭。
冷西沉輕輕給她揉著,順勢拿起一旁的被子蓋住她的上半身。
緩了許久,他到浴室拿了毛巾,給她擦拭身上沒擦干的水珠。
袁晨曦看著他。
前段時間魏茜茜總問跟冷西沉的進展到哪一步了,袁晨曦說不出口。
她不知道自己跟冷先生到底算哪一步。
袁晨曦偷偷往他那里看去。
沒什么反應(yīng)。
“……”她的臉突然熱了一下,急忙將頭側(cè)過一一邊,心里暗暗罵著自己色狼。
冷西沉看了一眼她,問:“要不要幫你擦橄欖油?”
她洗完澡總要擦肚子,不然聽說還會長紋,那得多難看。
“哦?!彼攵紱]想就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才發(fā)覺自己應(yīng)了什么。
冷西沉已經(jīng)拿起橄欖油走了過來。
他手法很生疏,加上手上的老繭蹭得她癢癢的,她總想笑。
擦了肚子,他看了看袁晨曦身前。
袁晨曦趕忙說:“你去洗澡,剩下的我來?!?/p>
“好?!彼麑㈤蠙煊头旁谒砼缘拇差^柜,便走進了浴室。
袁晨曦拉好裙子,讓冷西沉給她擦肚子已經(jīng)很尷尬了。
而此時冷西沉正站在花灑下,淅瀝瀝的冷水從他頭頂灌了下來,從頭到尾將他澆了個透。
他雙手撐在墻壁,垂首往下看。
流水從他寬厚的背肌流過,小麥色的肌膚顯得異常性感。
從浴室出來,袁晨曦已經(jīng)睡得昏昏沉沉。
他關(guān)上燈,躺在袁晨曦身旁,側(cè)眸,認真看著她。
他忍住了。
翌日一早。
袁晨曦醒了,冷西沉沒醒。
他好像在袁晨曦身旁能睡到日曬三竿。
“冷先生?”她輕輕叫著。
冷西沉迷迷糊糊嗯了一聲,隨后袁晨曦只感覺腰間一緊,他伸手從身后摟了摟袁晨曦,在她頭頂上落了一個吻。
這個動作自然的不成樣。
袁晨曦都愣住了。
感覺這像是習(xí)慣性的動作一般。
她窩在冷西沉的懷里沒動,頭頂上是他沉穩(wěn)的呼吸。
“早安?!?/p>
冷西沉伸手從她的裙擺里進去,放在她肚子上,溫柔地摸著。
她的身形僵了一下。
袁晨曦也覺得奇怪,肚子動了。
平時她怎么說話肚子都沒什么反應(yīng),就算有也不會這么強烈。
可冷西沉一說話,手一放上去,肚子里的兩個小淘氣便動來動去。
好偏心。
袁晨曦沒動,繼續(xù)躺著,打算再睡半小時。
冷西沉抱緊她,吻著她的發(fā)絲。
袁晨曦脖頸癢癢的,挪了挪身子,卻不料身后好像碰到了什么。
她急忙閉上眼睛,繼續(xù)睡。
冷西沉微微起身,看了看她,再次親吻她的發(fā)頂,隨后下了床,走進了浴室。
冷西沉站在鏡子前,水龍頭還在嘩啦啦地流著。
他擰著眉,這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
以前可不這樣。
至少在袁晨曦之前的那幾年,他都很少這樣。
冷西沉出來的時候袁晨曦已經(jīng)穿戴整齊。
他們?nèi)u上看了日出才返回市里。
袁晨曦感覺心情大好。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魏茜茜給她發(fā)來的新聞頭條。
那個人,那個男人,他的父親因為行賄倒臺了,那個男人以前的事情也被扒了出來,被他欺負過的不止袁晨曦一個。
壞人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讓袁晨曦懷疑的是那個男人在被抓之前,發(fā)生了車禍,十根手指頭被車子壓碎,接不回來。
聽說那一段路沒有攝像頭,肇事者早就跑了。
她側(cè)目看了一眼正認真開車的冷西沉。
她怎么感覺這件事是他干的。
冷西沉接收到袁晨曦的目光,他看了一眼她,“怎么了?”
“沒什么?!彼龥]問,只是垂首,眼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