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電光火石之間,兩柄短斧帶著破風(fēng)之聲,一上一下,封死了葉凡所有閃避的路線。
那兩個漢子顯然是慣于配合的,出手狠辣,直奔要害。
二柱等人嚇得驚呼出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葉凡卻是不閃不避,就在那斧刃即將及體的瞬間,他腳下猛地一錯,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左側(cè)滑出半步,恰恰避開了上路那柄斧頭。
同時,他手腕一翻,手中厚重的柴刀自下而上,劃出一道刁鉆的弧線,“當(dāng)”的一聲脆響,精準(zhǔn)地格擋住了下路那柄砍向他小腿的短斧!
巨大的力道震得那漢子虎口發(fā)麻,短斧險些脫手。
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葉凡手腕再轉(zhuǎn),柴刀順勢一帶一引,巧妙地卸去對方的力道,同時借力反撩,刀背狠狠地抽在了那漢子的手腕上!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啊——!”
那漢子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手中的短斧“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他抱著變形的手腕,疼得滿地打滾。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兔起鶻落之間,一個照面,葉凡便廢掉了一人!
另一個手持短斧的漢子見同伴瞬間被廢,先是一愣,隨即眼中兇光更盛,怒吼一聲,手中短斧橫掃,直取葉凡腰肋。
葉凡冷哼一聲,不退反進(jìn),左腳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體微微一側(cè),讓過了斧刃,同時右臂肌肉墳起,手中柴刀如毒蛇出洞,快如閃電般直刺而出!
“噗嗤!”
柴刀鋒利的刀尖,精準(zhǔn)無比地扎進(jìn)了那漢子的右肩胛骨!
“呃??!”
那漢子慘叫一聲,右臂頓時失去了力氣,短斧也隨之落地。
鮮血順著刀身汩汩流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葉凡一擊得手,毫不戀戰(zhàn),猛地抽出柴刀,帶出一蓬血雨,同時飛起一腳,正中那漢子胸口。
那漢子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幾米外的雪地上,掙扎了幾下,便沒了動靜,不知是死是活。
轉(zhuǎn)眼之間,兩個兇悍的歹徒便一死一傷,葉凡那干凈利落、狠辣無比的身手,徹底鎮(zhèn)住了剩下的歹徒,也讓獨眼龍那顆兇殘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媽的,看走眼了!
這小子哪里是什么莊稼漢,分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都他娘的愣著干什么!給我一起上!剁了他!”獨眼龍雖然心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他怒吼一聲,率先揮舞著板斧,朝著葉凡猛劈過來。
其余四五個歹徒也反應(yīng)過來,怪叫著從不同方向圍攻上來,斧頭、鐵棍,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劈頭蓋臉地朝著葉凡招呼。
二柱和王大壯他們見狀,也顧不得害怕了,紛紛舉起手中的鋤頭、鐮刀和剛買的板斧,紅著眼睛就要沖上去幫忙。
“都別過來!看好東西!”葉凡大喝一聲,制止了他們。
這些歹徒都是亡命之徒,二柱他們幾個雖然有點力氣,但真動起手來,絕不是對手,上去只能是送死。
說話間,獨眼龍的板斧已經(jīng)到了面門。葉凡不慌不忙,側(cè)身避過,手中柴刀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貼著對方的斧柄削了過去。
獨眼龍只覺得手腕一涼,低頭一看,握著斧柄的小拇指,竟然被齊刷刷地削掉了一截!
“??!”
鉆心的疼痛讓獨眼龍慘叫出聲,手中的板斧也險些握不住。
葉凡得勢不饒人,腳下步伐變幻,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幾個歹徒的圍攻中游走。
他手中的柴刀,時而格擋,時而劈砍,時而挑刺,每一招都簡潔高效,直指要害。
“噗!”
又一個歹徒被柴刀劃破了大腿,鮮血噴涌而出,慘叫著倒地。
“當(dāng)啷!”
一個手持鐵棍的歹徒,被葉凡一腳踹飛了手中的家伙,緊接著,冰冷的刀鋒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別殺我!好漢饒命!饒命?。 蹦谴跬絿樀没觑w魄散,褲襠里瞬間濕了一大片,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
獨眼龍見勢不妙,手下轉(zhuǎn)眼間就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是人人帶傷,斗志全無。
他自己也斷了一指,疼得齜牙咧嘴。
他知道,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這小子太邪乎了!
“住手!都給老子住手!”獨眼龍嘶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葉凡一腳踢開腳下那個嚇尿了的歹徒,柴刀依舊穩(wěn)穩(wěn)地指著獨眼龍,刀尖上,殷紅的鮮血正一滴滴地落在潔白的雪地上,觸目驚心。
“怎么?不打了?”
葉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獨眼龍看著葉凡那雙平靜得可怕的眼睛,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強(qiáng)撐著說道:“好……好漢,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我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放你們一馬?”葉凡冷笑一聲,“剛才你們可不是這么說的。我這人,向來不喜歡留下后患。”
獨眼龍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布袋,哆哆嗦嗦地遞了過來:“好漢,這……這是我們兄弟幾個身上所有的錢了,不成敬意,還請好漢笑納!您就當(dāng)……就當(dāng)我們是個屁,把我們放了吧!”
葉凡看了一眼那布袋,里面叮當(dāng)作響,估計也有些油水。
他卻沒有去接,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獨眼龍腰間掛著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皮囊。
那皮囊鼓鼓囊囊的,似乎裝著什么重要的東西。
“那個,也拿過來?!比~凡用柴刀指了指那皮囊。
獨眼龍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肉痛,但看到葉凡那冰冷的眼神,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將那皮囊解了下來,雙手奉上。
葉凡接過皮囊,入手頗沉。
他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幾張皺巴巴的糧票和布票,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
他展開那紙條,借著微弱的暮光一看,眼神驟然一凝!
這紙條,竟然和王來福給他的那張“黃四海藏貨單”的紙質(zhì)和字跡,有七八分相似!
上面同樣用歪歪扭扭的字跡記錄著一些物品名稱和奇怪的符號,只是內(nèi)容有所不同。
“這是什么?”葉凡抬頭看向獨眼龍,目光如電。
獨眼龍被他看得心頭發(fā)毛,支支吾吾道:“這……這是我們前幾天從一個倒霉蛋身上搜刮來的,看著像是什么藏寶圖之類的,我們也不認(rèn)識上面的字……”
葉凡心中一動,難道黃四海的藏貨不止一處?
這張紙條,莫非也是其中之一?
他將紙條和小皮囊都收進(jìn)懷里,然后看著獨眼龍,冷冷地說道:“滾!帶著你的人,從我眼前消失!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或者聽到你們在附近作惡,就如此刀!”
說著,他手腕一抖,柴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咔嚓”一聲,路旁一棵碗口粗的枯樹,應(yīng)聲而斷!
獨眼龍等人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扶起受傷的同伴,狼狽不堪地逃進(jìn)了路旁的密林,轉(zhuǎn)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直到那伙歹徒的身影徹底消失,二柱他們才長長地松了口氣,一個個癱坐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后背早已被冷汗?jié)裢浮?/p>
“凡……凡哥,你……你沒事吧?”王大壯顫聲問道,看著葉凡身上沾染的血跡,心有余悸。
葉凡搖了搖頭,將柴刀上的血跡在雪地里擦拭干凈,重新別回腰間。“我沒事。大家都沒受傷吧?”
眾人都搖頭表示沒事。
“凡哥,你剛才……太厲害了!”李栓柱一臉崇拜地看著葉凡,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就跟戲文里說的那些大俠一樣!”
葉凡笑了笑,沒有多說。
剛才的兇險,只有他自己清楚。
若非他兩世為人,有著遠(yuǎn)超常人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心理素質(zhì),今天這關(guān),還真不好過。
他看了一眼天色,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走!”
眾人連忙起身,拉起爬犁,以更快的速度朝著黑山屯趕去。
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遭遇,讓每個人都心有余悸,只想盡快回到安全的家里。
……
與此同時,黑山屯后山深處。
李金虎和趙衛(wèi)國兩人,裹著厚厚的棉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積雪覆蓋的山林中跋涉。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轉(zhuǎn)悠了大半天了。
“老趙,你看這地方怎么樣?”李金虎指著前方一處三面環(huán)山、地勢相對平坦的山坳說道,“這里背風(fēng)向陽,離水源也不遠(yuǎn),而且前面有幾道山梁擋著,從村里那個方向輕易看不見?!?/p>
趙衛(wèi)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嗯,地方倒是不錯,夠隱蔽。就是……”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手里捻了捻,又用腳跺了跺地面,眉頭微微皺起,“這土質(zhì)好像有點松軟,下面沙石也多。要是想建結(jié)實點的庫房,怕是地基不太好打?!?/p>
李金虎也蹲下身,抓了把土看了看,臉色也凝重起來:“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這要是雨水一大,或者開春化雪,怕是容易塌方?!?/p>
兩人正犯愁,忽然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緊接著,幾只皮毛油光的狐貍,從山坳另一側(cè)的灌木叢中探出頭來,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又迅速縮了回去。
趙衛(wèi)國眼睛一亮:“有狐貍!這說明附近有野獸的窩!”
他指著山坳一側(cè)峭壁下幾個不起眼的洞穴,“你看那里,八成就是它們的家。這要是咱們在這兒建了東西,怕是少不了跟這些畜生打交道?!?/p>
李金虎嘆了口氣:“唉,這可真是個難題。地方倒是好地方,就是這土質(zhì)和野獸,都麻煩得很??磥恚没厝ジ~凡那小子好好商量商量了?!?/p>
兩人在山坳里又仔細(xì)勘察了一番,做了些標(biāo)記,眼看天色不早,便也踏上了歸程。他們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為葉凡描繪的那個“秘密基地”選址,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
而葉凡,此刻正帶著滿載而歸的隊伍,以及那兩張神秘的“貨單”,在越來越濃的夜色中,朝著黑山屯飛奔。
江城的暗流,似乎已經(jīng)悄然涌動到了這個偏僻的山村,而他,正一步步被卷入更深的漩渦之中。
他知道,未來的路,機(jī)遇與挑戰(zhàn)并存,他必須更加小心謹(jǐn)慎,才能帶領(lǐng)黑山屯的鄉(xiāng)親們,走出一條通往光明的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