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橋抬眸,答案很明顯了。
許輕宜嘴角往上彎,“那你等會兒?!?/p>
真麻煩,也真會吃,早知道第一次不給他弄那個肉沫沫紹子了。
今晚他的冰柜里沒有看到上次那種特別好的肉餡,她就沒弄。
這大晚上的,許輕宜還得自己剁點(diǎn)餡兒。
來的時候本來就晚了,她這一通忙碌下來,時針早就過了凌晨零點(diǎn)。
這次的面端到沈聿橋面前,他好像是滿意了。
不過,許輕宜也勸了勸他:“這個時間吃夜宵其實(shí)對身體不好?!?/p>
“吃點(diǎn)?”沈聿橋問她。
許輕宜晚上跟吳怡他們吃的飯,很飽,搖了搖頭,“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沈聿橋在她已經(jīng)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開了口。
“洗碗?!?/p>
許輕宜背對著他閉了閉眼。
剛要拒絕,手機(jī)立馬收到了入賬信息。
15萬!
洗碗5萬嗎?
許輕宜退了回去,努力揚(yáng)起笑,“這個點(diǎn)吃東西也沒有不好,老板還有要洗的嗎?”
沈聿橋抬頭看了她,“樓上,右轉(zhuǎn)第一間,幾件衣服,麻煩了?!?/p>
許輕宜沒想到他真有。
沈聿橋低頭弄了弄手機(jī)。
下一秒,她的手機(jī)再次收到五萬。
許輕宜臉上的笑深了深,“老板真大方?!?/p>
她轉(zhuǎn)身上樓,剛走上臺階,又收到五萬???
許輕宜有點(diǎn)懷疑,轉(zhuǎn)頭看向餐廳,“這是…”
夸他大方給的嗎?
有錢人真好,她的卡一天轉(zhuǎn)賬限額最高也就五萬。
沈聿橋看著她上樓,嘴角往上揚(yáng)了揚(yáng),拿起筷子準(zhǔn)備繼續(xù)吃面。
想了想,又把筷子放到碗邊,用手機(jī)拍了一張蔥油面的照片。
許輕宜在樓上幫沈聿橋收拾屋子,權(quán)當(dāng)自己是家政。
房間其實(shí)挺整潔的,幾件亂扔的衣服反而顯得很突兀。
她收拾完衣服,順便幫他把地毯吸一吸。
陽臺的書架上放著不少樂高,有拼好的,還有沒拆封的。
許輕宜也沒敢動,只把稍微凌亂的東西歸順。
結(jié)果轉(zhuǎn)身的時候剛好碰到一個盒子。
很老舊的盒子直接掉到她腳底下,許輕宜嚇得呼吸都往回倒了,還是沒接住。
看著盒子里的東西往外撒,連忙往回收。
還好,東西不多,也不是易碎品,就是看著挺久遠(yuǎn)的。
尤其是其中一根頭發(fā)繩,上面墜了一杈櫻桃,櫻桃都褪色了。
她看著看著有點(diǎn)眼熟。
但也沒多想,直接放回去了。
沈聿橋上來的時候,她收拾完了,在衛(wèi)生間洗手。
沈聿橋拿了遙控,把臥室的掛鐘調(diào)快了時間。
許輕宜出來時看了看他,“沒了吧?”
“三點(diǎn)了。”沈聿橋提醒她。
許輕宜驚到了,抬頭看向墻上的時鐘,怎么這么快!
“隔壁有房間?!鄙蝽矘蚝茈S意的指了指,“正好我六點(diǎn)多起床,再做個早餐?!?/p>
許輕宜略狐疑,“你的意思,讓我留宿?”
“我對你沒興趣?!鄙蝽矘蛏裆珮O其淡薄,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他已經(jīng)往衛(wèi)生間去洗漱。
許輕宜看了看他,“許沉的醫(yī)生,有沒有說他大概什么時候會醒?”
上次手指都動了,是不是快了?
沈聿橋回頭看了她,“樂觀的話今年,具體時間無法推算?!?/p>
真的?
許輕宜其實(shí)以為怎么都得兩三年。
今年,豈不是只有幾個月了?
沈聿橋進(jìn)衛(wèi)生間的時候,她很真誠的說了個:“謝謝你!”
能讓許沉蘇醒這一點(diǎn),蓋過了沈聿橋所有其他讓她不適的地方。
許輕宜睡在隔壁的房間,房間里沒有沙發(fā),她只能睡床上,不過也只挨了床的一角,被子掀了一點(diǎn)點(diǎn)。
她定了個六點(diǎn)的鬧鐘。
醒來的時候感覺外面的天大亮。
一看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
鬧鐘壓根沒響,八點(diǎn)多了!
許輕宜急急忙忙起床,下樓看到沈聿橋白色西裝,白色襯衫,在一樓陽臺喝茶。
“對不起,我起晚了!”
沈聿橋沒說什么,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去做早餐。
他手邊放著一臺筆記本,看了一眼屏幕上方的具體時間,拿了遙控,把客廳墻上的掛鐘時間調(diào)整正確。
許輕宜也跟著一起吃的早餐。
桌上實(shí)在過于安靜,她說了句:“有錢人的床墊都有魔法,三點(diǎn)睡到八點(diǎn),感覺我睡了七八個小時?!?/p>
平時她睡得少于六個小時起床會頭疼,得補(bǔ)覺,今天竟然沒感覺。
沈聿橋眉梢抬起,“我以為你只愛錢,床墊你也覬覦?”
許輕宜一愣,連忙擺手,“沒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聿橋沒再搭理她。
她也就不好吵他,安安靜靜吃完自己的,然后去洗碗,再然后離開。
沈聿橋站在窗前看著她的車走遠(yuǎn),轉(zhuǎn)身上樓,去的,是她昨晚住的房間。
五十分鐘后。
許輕宜的車經(jīng)過海濱汽修廠。
第一眼看到沈硯舟坐在門口,她下意識踩了剎車,剛好他也看了過來。
“你回嗎?”許輕宜問他。
沈硯舟先是沒動,目光把她看了一遍。
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衣服。
然后他起身,坐進(jìn)她車?yán)铩?/p>
許輕宜看出來他一臉疲憊,“沒睡醒?”
是壓根就沒睡。
沈硯舟只是笑笑,“回去按摩,然后補(bǔ)覺。”
她點(diǎn)點(diǎn)頭,路上停了一下,給他買了份早餐,然后回家。
許輕宜本來想說回去換件衣服,但是沈硯舟在出電梯的時候就拉了她的手,把她帶回自己房間了。
剛進(jìn)門,他突然吻她。
許輕宜有點(diǎn)懵,不過也沒拒絕,片刻后推了推他,“……按摩,應(yīng)該,不用前戲?”
沈硯舟松開她,“昨晚擦藥了么?”
許輕宜神色閃了閃。
昨晚她是想睡前擦藥的,但是去了沈聿橋那兒。
“忘了……”她訕訕的看了他,“今天就擦,擦三遍?!?/p>
沈硯舟倒是略微勾唇,“大早上從市里回來?找時卿?”
許輕宜發(fā)現(xiàn)她忽略這個事。
只好點(diǎn)頭撒謊,“嗯,也不是找他,是找他媽媽時夫人。”
沈硯舟:“工作?”
她點(diǎn)頭。
他啄了啄她,“那不問了,我們開始?”
許輕宜松了一口氣。
有了昨晚的經(jīng)驗(yàn),這會兒稍微看一看冊子,許輕宜就能把整套按摩給他做完,晚上可能都不用看冊子了。
按摩完沈硯舟才吃的早餐,許輕宜依舊陪著。
她說她困,他說就在那兒一起睡。
被她白了一眼,她這兩天最好不動欲,好用藥。
許輕宜不太用補(bǔ)覺,她想去地下室把昨晚沒完成的工作弄完。
但是下去沒多大會兒,一個電話打進(jìn)來,讓她簽收快遞。
“我沒買快遞?!彼f。
對方清楚的報了她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許輕宜只好上去一趟。
她下電梯的時候,快遞就在門口,沈硯舟也在門口,可能是剛準(zhǔn)備睡,被門外的動靜吵到了。
許輕宜看著那偌大的床墊,腦子一根猛地繃緊!
她跟沈聿橋說床墊好,真沒有讓他送的意思,更多的反而是諂媚一下……
許輕宜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沈硯舟,然后沒多想,趕忙過去簽收,“不好意思?。∥彝??!?/p>
工人們要幫她搬進(jìn)去,還要幫她安防。
許輕宜給開了門,又看了沈硯舟,“還不去睡覺,你看什么?”
沈硯舟似笑非笑,“換床墊做什么,還是之前的被我弄臟了?”
她搬家那晚從門邊做到床上,他確實(shí)用過那個床墊。
許輕宜瞪了他一眼,“快點(diǎn)去睡,睡眠不足影響你康復(fù)?!?/p>
這個話對沈硯舟管用。
許輕宜自己也回了房間。
師傅們動作很快,也很專業(yè),問她舊的床墊需不需要幫她弄到小區(qū)外面那個回收站。
許輕宜拒絕了,那個床墊雖然是她沒見過的牌子,但也特別好的,她剛租進(jìn)來的時候,房東多半是特地給她換新了。
她讓師傅們幫忙弄到了側(cè)臥去,側(cè)臥剛好沒有床墊。
這一通忙完,許輕宜坐在新床墊上才在想,她剛剛是不是應(yīng)該拒收?
怪沈硯舟,他站在那兒,害她心虛,忘了這一茬。
下午的時間,許輕宜幾乎都在忙。
直到晚飯時間,沈硯舟讓她過去吃飯。
餐桌上擺了三菜一湯。
沈硯舟勾唇,“不是我做的,外送?!?/p>
他倒也試過,但在國外也很忙,確實(shí)沒那個時間。
“今晚還去市里?”沈硯舟一邊吃飯,一邊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
許輕宜搖頭,“我跟時夫人有工作往來這事,需要保密,你別跟時卿說?!?/p>
沈硯舟眉頭一動,時卿不知道?
終于有一件是他比時卿優(yōu)越的了。
許輕宜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吃完之后碗也不讓她洗,站在洗碗池邊,從身后抱她。
“你的手不能這么用?!甭曇舻偷偷?,很勾人。
許輕宜一下就耳根發(fā)熱,想到晚上還要給他按摩……
他隱晦的要求今晚讓她稍微加點(diǎn)刺激程度。
果然。
睡前按摩環(huán)節(jié),沈硯舟不讓她走,拿了幾個盒子出來,“選一套。”
許輕宜:“?”
她打開第一個盒子,臉上驀地一燒,合上了!
比她之前給他畫像的時候穿的那套還妖。
她不想穿。
于是打開了第二個盒子,眼神都直了直。
“嘭”的合上。
布料比第一個還少!怎么穿。
又看了第三個……
一個比一個心機(jī),許輕宜放棄掙扎了,看了他,“你也不怕刺激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