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淮西順著她的視線明明看到沈硯舟了,故意湊過來,貼到她耳邊,“你跟他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許輕宜嚇了一跳,身體往旁邊傾斜了傾斜。
沈硯舟拎著酒,邁著腿已經(jīng)過來了。
他點了點曾淮西的肩,“挪挪?!?/p>
曾淮西笑瞇瞇的,“哥,又碰面了呢!”
許輕宜確實想和曾淮西坐得遠一點,他一來剛好有理由,又顧言說了句:“我沒點男模?!?/p>
沈硯舟目光暗暗落她臉上,微勾唇,“也沒說來伺候你呢!”
然后沈硯舟坐在了曾淮西邊上,問曾淮西,“你要男模不要?”
曾淮西視線在沈硯舟身上走了一圈,笑著,“能摸嗎?”
許輕宜坐在邊上,就那么看著曾淮西真的對沈硯舟上下其手。
從下巴到鎖骨,又捏了捏手臂,線條完美得曾淮西挑動眉梢。
然后去摸沈硯舟的腹肌,一路向下,不懷好意的問沈硯舟:“再下面也行嗎?”
沈硯舟手里的酒杯已經(jīng)快捏碎了,目光側(cè)過來看著許輕宜。
就好像在說,為了不讓曾淮西碰她,他的犧牲有多大。
許輕宜替他回答了曾淮西,“那兒不用,他不行?!?/p>
沈硯舟終于忍無可忍的放下酒杯,一把將她拉起來出了包廂。
吳怡看到沈硯舟帶她走了,抬頭沖她笑笑讓她放心去。
沈硯舟一直把她帶到一樓,外面的路燈沒那么亮,但他伸手遞東西過來的時候,也一眼看出來是她之前擦的藥膏。
“不要?!彼鲃蒉D(zhuǎn)身回去。
“求你個事?!鄙虺幹弁蝗晃兆∷滞?,咬咬牙,話也十分直接。
許輕宜停了下來,回過身,淡淡的看著她。
他沒松開她,醞釀了兩三秒,終于開口:“醫(yī)生建議手法按摩,多刺激……”
他就只說一半,讓她自己意會。
許輕宜聽明白了,而且那天她也聽見了,按摩的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刺激越強越管用。
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需要片源嗎?多看多刺激?!?/p>
沈硯舟目光落在她臉上。
意思很明顯:不要片要她。
其他東西對他來說無非就是小零食,而且他對那些東西不太感興趣,刺激不到多大點兒。
但是她不一樣。
許輕宜已經(jīng)拿了手機出來,看樣子是準備給他找片了。
沈硯舟稍微用力,把她帶了過來,握著她的手順勢放到自己只系了兩顆、松松散散的襯衫底下。
腹肌在許輕宜手心里貼住的時候,她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想縮回來。
沈硯舟知道她吃這套,按著沒讓動。
許輕宜微咬牙:“剛讓人摸過,臟不臟?”
他也不惱,“我回去洗個澡?”
許輕宜腦子里已經(jīng)不知道要找什么片了,他靠得太近就能自動切斷她的思路。
“你也回。”他說,帶著一點點說不清寵溺還是討好的味兒。
“上次是我混?!彼偷偷穆暰€,語速慢慢的,“沒說你朝三暮四,我自卑了,你大人不記……”
“我可不大?!痹S輕宜輕哼回了一句。
沈硯舟停頓下來,不要臉的點頭,“嗯,我大?!?/p>
“……”
“回不回?”
許輕宜沒吭聲,他就拉著她過了馬路,上車,回雅源。
這是個很尷尬的康復(fù)話題。
進了他的房間,沈硯舟沒動靜。
許輕宜忍著尷尬,一臉無語,“我們這樣站到天亮就能好嗎?”
他也不說自己之前是坐著還是站著按摩的,是在椅子上還是床上?
沈硯舟終于拿了醫(yī)院帶回來的手冊給她。
上面有姿勢建議,還有具體的手法教學(xué)。
許輕宜倒是比他專業(yè),看了手冊上的建議,指了指床腳,“你坐那兒吧?!?/p>
她是一邊看手冊一邊試一遍。
臥室里是關(guān)了燈的,其實也沒有特別尷尬。
但是許輕宜畢竟是第一次這么直觀的面對這樣的沈硯舟,沈硯舟本人沒什么反應(yīng),她自己逐漸有些難受。
手冊建議一次按摩十五分鐘左右。
她很努力撐到了那個時間就準備走人。
沈硯舟伸手握了她,然后從床腳俯身過來。
她坐在椅子上,在他的氣息試探時忍不住往后仰,差點掉下去,被沈硯舟一把撈了回去,直接放他身上。
他的聲音也很低,一邊若即若離的吻她,一邊問:“你要不要……”
許輕宜勉勉強強偏過臉躲開,臉頰很熱,但是得忍。
沈硯舟也想起來她看診的內(nèi)容了。
最近不適宜做做快樂的事。
“先忍忍?!彼麊≈暎盎厝ズ煤貌羶商焖?。”
那條藥膏,許輕宜拿走了,就當(dāng)是給他按摩的報酬。
“每天兩次,明早和晚上都得來?!鄙虺幹鬯偷剿T口的時候提醒她。
許輕宜埋著臉快速按指紋,然后閃身進去。
也不知道沈硯舟是得寸進尺,還是說事實,她剛回到屋里,就收到他的微信。
【手法很標準,但是刺激不夠】
許輕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的衣服,總不能讓她……?
想的挺美。
她去工作了。
走之前確定沈聿橋還是沒找她。
沈硯舟出差兩天都回來了,沈聿橋依舊沒找她,應(yīng)該說明沒對沈聿橋造成什么威脅?
……
別墅里四下安靜。
騰飛已經(jīng)在客廳等了好久。
沈聿橋終于從書房下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結(jié)果?!?/p>
騰飛把手里的資料遞過去,“二少在國外有注冊的公司。”
沈聿橋疲憊的神色間又多了幾分鋒利。
嘴唇抿出一條直線,他伸手看似平靜的把資料接過去。
資料不厚,隨手翻幾下就沒了,除了公司名之外,其他資料寥寥草草。
騰飛略低了頭:“我們對國外的商業(yè)情況和市場都不足夠了解?!?/p>
所以之前才一點都不知道二少在外面有公司。
騰飛這會兒也是懵的,他那人成天在汽修廠打發(fā)時間,完全看不出來還有空開公司。
不止開公司,在國外成天吃喝玩樂,女人一大堆,他時間管理大師?
騰飛看沈總不說話,“二少在國外的公司嚴格來說影響不到咱們……”
沈聿橋冷哼,“財力分國籍?”
沈硯舟在國外掙的錢拿到國內(nèi)花,只要砸的英鎊夠多,什么勢力請不動?
當(dāng)然,現(xiàn)在看來,他的能力還沒到這個地步。
想扼殺也來得及。
騰飛不清楚沈總怎么想的,倒是想起了許輕宜,“二少回來了,他們可能又和好了,要不要讓她……”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二少在沈總一直的打壓下都能夾縫求生偷偷開公司,還是栽到了女人手里。
“不著急?!鄙蝽矘虬奄Y料扔了回去。
之后長時間沒再說話。
騰飛過來的時候帶了一份晚飯,“我給您熱熱?”
這別墅里一個保姆或者廚師都沒有也是麻煩,但騰飛提過幾次,沈總沒同意就不敢多問了。
沈聿橋看了一眼餐廳。
“拿走吧。”沈聿橋起身上樓,已經(jīng)拿了手機,屏幕上是許輕宜的備注。
騰飛嘆了口氣,只能拿回去自己吃了。
……
許輕宜的手機在地下室“嗡嗡嗡”的震動。
她好一會兒才看到,已經(jīng)掛斷了,只好自己回撥過去。
電話接通了,但是聽不到沈聿橋的聲音。
“喂?……不會又暈死了吧?”她自言自語。
實際上沈聿橋能聽見她說話,只是她自己聽不到他的聲音,因為她在地下室信號差。
沈聿橋又一次掛了。
過了會兒,許輕宜接到了短信:【死沒死可以過來看看】
聽著聲音陰森森的,許輕宜后背涼了一瞬,她沒有詛咒他的意思。
看了一眼時間,許輕宜只能收起工作,過去一趟。
她關(guān)門的動作很輕,怕沈硯舟發(fā)現(xiàn)。
但沈硯舟并不在家,在汽修廠。
許輕宜的車從修理廠門前開過去的時候,沈硯舟從后廠出來,雖然只是很快的一眼,但他自己改裝的車,不可能看錯。
“舟哥,還不走?”梁方霖換完衣服,準備下班了。
沈硯舟略頷首,“你走你的,我再待會兒?!?/p>
等她回來再關(guān)門。
許輕宜一路開得比較快,停到別墅門口,發(fā)現(xiàn)外面的門是開著的。
等她進了院子,準備按門鈴的時候,沈聿橋剛好就給她發(fā)了個大門密碼。
她自己輸密碼進去。
沈聿橋坐在客廳,目光越過偌大的門廊落在她身上,很平常,但許輕宜就是覺得汗毛豎起來了。
她稍微定了定神,如常的問他,“找我有事?”
“你覺得呢?”沈聿橋反問。
許輕宜沒法覺得,所以她只能不吭聲。
“再過會兒,我真就餓死了。”沈聿橋終于開口。
許輕宜意外的看向他,叫她過來是要吃的?
她還以為要追究這次沒有攔住沈硯舟行程的事。
那還不簡單?
她笑著起身,“想吃什么?”
“第一次那個。”沈聿橋點菜,“煎蛋要糊一點,溏心看著惡心?!?/p>
許輕宜面上波瀾不驚,甚至一臉鱷魚,“好的老板!”
轉(zhuǎn)過背她撇撇嘴,溏心蛋哪里惡心了?
沈硯舟最喜歡溏心蛋,她吃著也不錯。
沈聿橋是為了跟沈硯舟反著來才養(yǎng)成吃焦煎蛋的吧?
蔥油面做起來其實挺快的。
但是許輕宜把面淡到沈聿橋面前時,他挑剔的皺了皺眉,“不一樣?!?/p>
她怔了怔,“要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