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平靜的和陸北煙,陳彩華他們聊天。
就連出發(fā)的那天早上,許歲寧還很平靜的跟許歲平和陳彩華說話。
“媽,我們先去京市了,你和我爸保重身體,姐,一會兒我給你扎幾針,你趕緊跟趙廣生去醫(yī)院檢查,然后順利離婚?!?p>許歲平見都這時候了,許歲寧還想著自己,眼淚婆娑著:“你放心,我這次肯定不會退讓的,你去京市了,也要好好的?!?p>許歲寧點點頭:“我沒事的,不管怎么樣,我還有央央和沫沫,我會努力好好活著,撫養(yǎng)他們長大?!?p>陸北煙雙眼腫著,在一旁聽著又想流淚。
她知道許歲寧這會兒是因為事發(fā)太突然,傷痛讓她有些后知后覺。
等這勁兒過去,她才會陷入更深的悲傷中。
陳彩華心疼的抱了抱許歲寧:“回去處理完事情,就趕緊回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們?nèi)サ模挖s緊發(fā)電報,我和你爸趕緊跟著過去?!?p>許歲寧點點頭:“好,我去了很快會回來的。”
她心里甚至不想離開這里,只要不離開,霍青山就會回來。
只要不離開,霍青山就不會失蹤。
……
車間里,郁錦城剛進來,就看見許國梁蹲在角落抹眼淚。
頭發(fā)花白的男人,這一刻好像很無助,連悲傷都不敢太大聲。
郁錦城愣了下,走了個過去:“許師傅,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許國梁聽見郁錦城聲音,趕緊站了起來,用袖子胡亂擦了下眼淚:“我……我是不是影響到大家了?0郁錦城搖頭:“沒有,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許國梁開口聲音都是哽咽的:“我女婿出事了,就是歲寧的愛人,失蹤了?!?p>郁錦城愣了下:“霍青山霍團長?”
許國梁點頭,都沒察覺,郁錦城竟然還知道霍青山。
郁錦城沉默了好一會兒:“你不是說了只是失蹤,還有機會找到的。”
許國梁直搖頭:“肯定沒有,要是有希望,就不會那么通知我們了,也不會接歲寧和孩子去京市?!?p>說完忍不住又失聲痛苦起來,邊哭邊說著:“我的閨女以后怎么辦啊?她還那么年輕,還有兩個孩子那么小,就沒了爸爸?”
“我在家都不敢大聲哭,怕讓他們看見難過?!?p>周圍工友也圍了過來,聽見許國梁的話,跟著一起沉默。
有人紅著眼:“許師傅,你先回去休息,你的班我替你上。”
其他人附和:“對對對,你先回去吧,家里需要你。你的班我們替你上了?!?p>郁錦城點點頭:“我陪你回去吧,多陪陪小許和孩子們?!?p>許國梁帶著郁錦城回去。
一路上不停的跟郁錦城說著霍青山有多好,說著說著又哭起來:“這么好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
郁錦城沉默,沒辦法回答許國梁的話。
霍青山的事,對外人來說,是烈士陵園里多了一個烈士。是紀(jì)念碑上多了一個英雄的名字。
是大家多了一個學(xué)習(xí)的榜樣。
可對許家,對許歲寧來說,那是天塌了。
兩個孩子這么小就沒了父親。
……
郁錦城和許國梁到家,許歲寧和陸北煙的行李已經(jīng)放在院子里。
兩人抱著孩子坐在院子,等著車來接她們。
陳彩華和許歲安在一旁坐著,都是紅腫著眼睛,眼淚都像是流干了一樣。
看見郁錦城進來,陳彩華還是站了起來:“郁廠長來了?!?p>郁錦城沖她點點頭,徑直走到陸北煙面前,掏出紙和筆,寫了個電話和地址,遞給她:“這是我媽辦公室的電話,她在醫(yī)院上班,你們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p>陸北煙愣了下一下接過去。
郁錦城又接著說道:“地址是我家的地址,我爸在公安廳上班,你們?nèi)绻龅绞裁措y事,你去找他,就說是我讓你去找的,他肯定會幫你們。”
陸北煙看了眼紙條上飄逸瀟灑的字體,點點頭:“好,謝謝你?!?p>能不能用上不知道,但還是要先感謝郁錦城的好意。
郁錦城想了下:“我也會打電話跟他們說一聲,到時候你們過去也方便。”
陸北煙再次道謝。
郁錦城又看向許歲寧:“嫂子你,你也別太難過,保重身體,兩個孩子還需要你?!?p>許歲寧點點頭,沒有說話,她的腦子這會兒一片空白。
想努力想很多事情,卻不知道應(yīng)該從哪兒想起。
兩點準(zhǔn)時有人過來接,郁錦城還是不放心:“我陪你們到機場吧?!?p>陸北煙愣了下:“不用,我們自己過去就行?!?p>郁錦城還是堅持:“沒事,我跟著過去也方便,到時候再跟著車回來就行?!?p>來接他們的年輕人愣了下,像是沒想到郁錦城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想了下:“這位同志,我們要走軍事機場,你沒辦法進入?!?p>郁錦城不在意:“沒事,我送他們帶門口,看著他們進去就行?!?p>年輕人愣了下,沉默了一會兒點頭:“可以,那走吧?!?p>陸北煙反應(yīng)迅速,年輕人拎著行李出去時,她伸手拉著郁錦城的胳膊,拽到他到一旁,小聲問:“你是不是懷疑這個人有問題?”
郁錦城點點頭:“你們以前見過他嗎?”
陸北煙愣了下,搖頭:“從來沒有?!?p>郁錦城想了下又問:“昨天來通知,也是他一個人過來的?”
陸北煙點點頭:“是。”
郁錦城皺眉:“不應(yīng)該的,像霍團長的級別,真要是出事,最起碼也是師級干部過來通知,而且三人以上,還會帶急救醫(yī)生?!?p>陸北煙愣住了,她昨天也覺得怪異,可這個事情打的他們措手不及,根本沒仔細想。
“可是,他說是我爺爺派來的,還拿著東西,里面是軍區(qū)蓋章的文件?!?p>郁錦城更懷疑了:“那就更不對了,如果是你爺爺派人來,不應(yīng)該用這么簡單粗暴的方法,畢竟……嫂子帶著兩個孩子,怎么接受這么突然的消息。”
陸北煙瞬間反應(yīng)過來:“對啊……我們真是……我們都被嚇蒙了,根本沒時間想?!?p>又憤怒:“那他想干什么?”
郁錦城也是剛才看見來接的司機只有一個人才會覺得奇怪:“跟上去看看,走吧,也可能是我們誤會。”
陸北煙起的攥了攥拳頭,跟著郁錦城過去。
許歲寧已經(jīng)抱著孩子準(zhǔn)備上車,被郁錦城喊?。骸吧┳?,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