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寧看了眼,就能確定,沫沫這不是普通的感冒。
伸手輕輕摸了摸沫沫的小肚皮:“沫沫,媽媽這樣摸著疼不疼?”
沫沫想了下,點(diǎn)點(diǎn)頭:“疼,媽媽,一點(diǎn)點(diǎn)疼,就一點(diǎn)點(diǎn)疼。呼呼就疼。”
許歲寧知道沫沫想說的是,只要開口說話,就會肚子疼。
阿姨在一旁著急:“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也沒燙到孩子啊,怎么看著像被開水燙了一樣。”
許歲寧看著沫沫肚子的痕跡,家里只有阿姨在,她想出門也不放心。
只能吩咐阿姨:“阿姨,你去喊華老師過來,要快啊。”
阿姨連忙點(diǎn)頭:“我,我跑著去。”
圍裙都顧不上摘,跑著就出門。
許歲寧等阿姨走后,又喊央央過來,撩起央央的衣服,他的小肚子是正常的,奶奶嫩嫩。
許歲寧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沈楚楚,雖然霍青山和陸北煙都說沈楚楚不會有問題。
但今天只有沈楚楚來過,也是沈楚楚走了之后,沫沫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沒過多大會兒,沫沫就出現(xiàn)高燒,小嘴燒的紅艷艷的。
兩個小臉蛋更是紅的像擦了胭脂。
許歲寧沒辦法,把沫沫沙發(fā)上,去拿了銀針過來,給沫沫放了指尖和耳后的血。
開始出來是黑色的血液,一直擠著變成鮮紅色,沫沫的呼吸才變得沒那么急促。
央央看見媽媽拿針扎沫沫時,已經(jīng)開始要哭,等看見血流出來,哇的一聲哭起來。
邊哭邊過去抱著許歲寧,不讓她給擠了,嘴里還嗚咽不清的說著:“沫沫疼,媽媽不扎,媽媽不扎,沫沫疼?!?/p>
許歲寧也心疼,可是只有這樣,才能緩解沫沫的難受。
華維鴻來的很快是和陸北煙一起回來。
陸北煙進(jìn)門就沖了過來:“怎么了?怎么了?我聽阿姨說沫沫發(fā)了急病?怎么會突然病了?”
華醫(yī)生也趕緊過去,蹲在沙發(fā)邊上,伸手去摸了沫沫的額頭,又看了沫沫的眼皮。
許歲寧在旁邊小聲說著沫沫的癥狀:“他吐了以后沒多久,肚子起了一片燙傷一樣的紅痕,十幾分鐘后開始高燒,肺部沒有問題,脈搏也正常。”
華醫(yī)生擰眉,又一番檢查后:“確實(shí)沒有問題,現(xiàn)在體溫也沒那么高,額頭有汗,好像要退燒了?!?/p>
許歲寧想了下:“我就是給他放了血,其他什么也沒做?!?/p>
華醫(yī)生點(diǎn)點(diǎn)頭,又看著沫沫:“現(xiàn)在呼吸正常,是睡著了嗎?”
許歲寧不清楚,摸著沫沫的額頭小聲喊著:“沫沫,沫沫?”
沫沫只是眼皮動了動,又陷入安靜的沉睡中。
許歲寧心突然就揪了起來:“華醫(yī)生,沫沫……會不會有事?”
華醫(yī)生摸著沫沫的手腕,按在他的脈搏上,好一會兒后,問許歲寧:“剛才擠出來的血還在嗎?”
許歲寧趕緊點(diǎn)頭:“剛擠出來的血珠子是黑色,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用小碗盛起來了?!?/p>
趕緊把茶幾上的小碗遞給華醫(yī)生,只有淺淺的一層,也已經(jīng)干涸,凝固黑色的血塊。
細(xì)聞之下,還有些腥臭。
華維鴻仔細(xì)聞了又聞,擰眉沉思好一會兒:“這個……怎么有烏骨草的味道?”
許歲寧震驚:“這個草里含有烏頭堿,可是劇毒啊。”
華維鴻點(diǎn)頭:“是,這個草多生長在滇南一帶,川西也有,以前人們還喜歡用這個治病,確實(shí)能治療頭疼,只是量要是把握不好,就很容易致命?!?/p>
許歲寧聽到川西,就想到沈楚楚,扭頭看陸北煙。
陸北煙同樣震驚,有些不可思議:“不會是沈楚楚吧?”
許歲寧扭頭看著沫沫:“如果真是她,我們真是引狼入室,一點(diǎn)兒防備都沒有?!?/p>
要怪也怪她自己,明明沈楚楚有那么多的問題,她還放縱沫沫和她玩。
陸北煙也難受:“也是我的自負(fù)害了沫沫,要真是她,那我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華維鴻還在研究著碗底那一點(diǎn)點(diǎn)血跡。
沫沫翻了個身,突然坐了起來,使勁揉著眼睛,然后看著許歲寧:“媽媽,沫沫肚肚餓,想吃飯飯?!?/p>
許歲寧驚訝,抱過沫沫,摸了摸他汗津津的額頭,還有小手心里也是溫潤的汗意:“沫沫,肚子疼不疼?”
撩開衣服,沫沫小肚皮上的紅痕也消失不見。
沫沫小手摸著小肚子,搖著小腦袋:“不疼,肚肚不疼了,呼呼也不疼?!?/p>
說著還使勁呼吸喘口氣,開心的彎眼笑著:“媽媽,沫沫好了,不疼了,肚肚好餓,想吃飯飯?!?/p>
旁邊的阿姨開心不已:“沫沫餓了,我這就是去煮面啊?!?/p>
許歲寧看著哪里都很正常的沫沫,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老師,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好了?”
華維鴻盯著小碗看了一會兒,又看著許歲寧:“這個給我,我感覺北辰有救了。”
許歲寧驚訝:“什么意思?老師,你不會覺得這一點(diǎn)兒血能救北辰吧?”
華維鴻擰眉:“我有個很大膽的想法,之前我在北辰身上也聞到過這個味道,剛才我又仔細(xì)聞了聞,這個味道只是像烏骨草,但卻不是,我懷疑這個真能給北辰治病?!?/p>
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同樣的味道出現(xiàn),他就想試一試。
許歲寧皺眉:“如果北辰身上也有過這樣的味道,那是不是說明也是和沫沫一樣的問題,放血治療就好?”
華維鴻搖頭:“最近我們一直在研究北辰是不是中了所謂的蠱毒,可是我們這邊有沒有這樣的醫(yī)生,只能查閱很多資料,身體里有了蠱,必然會有克制蠱的東西,可沫沫剛才的表現(xiàn)……”
許歲寧懂了:“你懷疑有人把解藥種在沫沫身上?”
華維鴻點(diǎn)頭:“是,這些出現(xiàn)的實(shí)在太過巧合,所以可以試試?!?/p>
許歲寧看著沫沫彎眼笑著,好像剛才難受的人不是他一樣。
看見虎子,沫沫又樂著掙扎著從許歲寧懷里下去,光腳跑著去摟著虎子。
哪里還有一點(diǎn)兒生病的影子。
華維鴻小心包好碗,急匆匆的走了,臨走還跟許歲寧她們說,這個事情,誰能都不能說。
等華維鴻走了,陸北煙很是不解:“難道是沈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