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連忙阻止:“王妃,你不能去?!?/p>
“我先去探查情況,你立刻給殿下飛鴿傳書,有最新的消息,我也會隨時傳遞給他?!?/p>
云姒說完,沒管暗夜的阻止,帶著阿蕪就出了門。
小異一溜煙的竄出去,跟在了她們身后。
“對了暗夜,侯府那邊,你再多安排幾個影衛(wèi)過去,幫我盯著點?!?/p>
“好,屬下這就安排,但是王妃你……”
他話沒說完,云姒和阿蕪的身影早已出了大門外。
牧瀾趕過來:“什么情況?王妃要去哪?”
暗夜擰了擰眉道:“宮變?!?/p>
“???”
牧瀾驚道:“臨王真的造反了?”
可是不對啊,他們的人一直緊盯著他,雖然是看出他有些異常,但是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不是臨王?!?/p>
暗夜特意聽了,剛剛那個太監(jiān)跟云姒說的話,他聲音壓的很低,但暗夜用了內(nèi)力去聽,所以聽的很清楚。
“是晉王。”
“什么?”
牧瀾聲音拔高,更為吃驚:“怎么會是晉王那個草包?千防萬防,誰也沒預(yù)料到,他居然會造反!”
關(guān)鍵,造反也不是一般人就能造的。
他得有那個實力才行。
這不對。
晉王就是個外強(qiáng)中干,自以為是的蠢貨,況且,他哪來的兵馬?
這可不是普通的府兵就能做的事情。
至少,也得是訓(xùn)練有素的。
“該不會,他也跟北燕的七皇子勾結(jié)上了吧?”
“猜對了。”
暗夜一邊轉(zhuǎn)身往主院走,一邊說道:“應(yīng)該就是北燕七皇子攛掇的,不過我懷疑,這其中,少不了臨王在里面渾水摸魚,或者說,這一切就是臨王的計謀?!?/p>
攛掇晉王謀反,他隔岸觀火。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府中沒別人了,牧瀾只能問暗夜。
“王妃進(jìn)宮了,你帶人去宮外守著,我通知完殿下,也立刻進(jìn)宮去接應(yīng)王妃,還有,侯府那邊也得時刻注意,務(wù)必保證府中人員的安全?!?/p>
“我知道了?!?/p>
牧瀾正要走,暗夜又叫住他:“算了,你還是帶人去盯著臨王,臨王那邊才是關(guān)鍵?!?/p>
暗夜眼神銳利:“晉王不過是個被推出來的傀儡,真正的黑手必定是臨王和呼延政。你帶精銳人手,死死盯住臨王府,若有異動,立刻發(fā)信號,必要時……可特殊處理。”
“明白?!?/p>
牧瀾是個大大咧咧的漢子,人不笨,就是心思比牧澤和暗夜他們差點,想問題不會那么周到。
所以這個時候,聽暗夜的安排,好過聽自己的。
他心思不夠細(xì)膩,可辦事能力和執(zhí)行能力,卻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說完就立刻行動。
另一邊。
云姒和阿蕪來到宮門口。
從外面看,除了看到宮門的守衛(wèi)多增加了一倍,而且都是生面孔以外,其他的,看不出半點異常。
兩人在黑暗中觀察了許久。
最后確定,里面的一大半,幾乎都是北燕人。
呼延政這個瘋子。
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臨王那邊盯的緊,沒想到,他會把主意打到晉王身上。
還想著把她從蕭王府“救走”!
神經(jīng)病。
“姐姐,我們要進(jìn)去嗎?”
阿蕪輕聲問道。
“要進(jìn)?!?/p>
后宮什么情況還不知道呢,自然得進(jìn)去看看。
總不能真讓晉王得逞。
他要真謀反成功,同樣容不下蕭王府。
相比老皇帝,他會更加忌憚蕭王府,從而選擇徹底鏟除。
所以,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阿蕪帶著云姒,從高墻翻進(jìn)去。
進(jìn)了宮里,發(fā)現(xiàn)里面果然不太尋常。
靜。
死一般的沉寂。
從外表看,似乎一切如常。
但仔細(xì)觀察,就會感受到,氣氛是凝滯而緊張的。
兩人先去各宮娘娘的住所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們都已經(jīng)被軟禁起來,門口多了許多陌生兵衛(wèi)。
阿蕪視線一掃,便知,除了大半部分跟隨秦野去剿匪的金吾衛(wèi)以外,其他宮廷侍衛(wèi),和禁軍都被扣押起來,關(guān)在一處宮殿內(nèi)。
他們似乎是中了迷藥,個個都陷入了昏迷。
至于魅影衛(wèi),阿蕪找了好久,只在御書房外,看到兩個身影,其他的都不見了。
而那個兩個人,暫時是隱蔽狀態(tài),沒有動作。
想必,他們也在尋找機(jī)會,伺機(jī)而動。
從看守的狀態(tài)來說,嘉慶帝應(yīng)該就在御書房里。
御書房外,被圍了三重兵衛(wèi)。
里面亮著燈光。
隱隱,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阿蕪帶著云姒上了房頂,從上方揭開瓦片,朝下看去。
“父皇?!?/p>
是晉王的聲音。
晉王竟然直接坐在了御案后的龍椅上,愛不釋手的摸著龍椅扶手,眼底滿是對權(quán)力的欲望,極盡瘋狂。
“您都當(dāng)了二十幾年的皇帝,也該退位讓賢了,兒臣可是您的皇長子,您早就該立兒臣為太子?!?/p>
嘉慶帝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臉色陰沉,卻不見多少慌亂,只有一種積威已久的冰冷。
受制于人,脊背依舊挺直,目光如刀般刮過晉王那張因野心而扭曲的臉。
看的出來。
他的腿動不了了。
而且,兩鬢的發(fā)絲上,隱約可見,有一絲絲白霜。
到了此刻,晉王明明已經(jīng)勝券在握,可還是不敢與嘉慶帝的眼神對視。
“若您早立兒臣為太子,兒臣又何必走這一步,明明沒有嫡子,卻讓秦野認(rèn)皇后為母,還逼著他娶丞相嫡女,您就一點都看不到兒臣嗎?”
晉王越說越氣憤,激動的從龍椅上站起來:“兒臣想娶姜小姐,您不同意,兒臣想娶北燕公主,您也不同意……”
他話還未說完,嘉慶帝突然嘔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因為寒冷而微微發(fā)顫。
寒毒攻心。
晉王顯然不知道這一點,他錯愕的看過去:“父皇您……您怎么了?”
他慌忙跑過去,伸手一碰嘉慶帝,發(fā)現(xiàn)他渾身冰冷,嚇得猛地縮回了手。
“逆子。”
嘉慶帝唇上染了一層寒霜,聲音虛弱:“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看在你是被人利用的份上,朕還能對你從輕處罰?!?/p>
“被人利用?”
晉王聽到這話,微微怔了一下。
隨即,大笑出聲。
“父皇,都到這步田地了,您還是趕緊把傳位詔書寫了,把玉璽交出來,兒臣還能找個御醫(yī)過來,給您瞧瞧,否則……”
后面的話,他沒說完,但臉上的表情與狠意已經(jīng)不言而喻。
“該。”
瞧見這一幕,阿蕪拍手叫好:“活該,讓他死,等他死了,我再去殺了這個蠢王。”
“蠢王?”
云姒聽到阿蕪給晉王取的名字,勾了勾唇。
確實,很貼切。
“房間里是不是還有一個人?”
云姒隱隱約約察覺,御書房內(nèi),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阿蕪看下去,搜尋一圈后,驚訝的看向云姒:“姐姐,我都沒注意,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