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目光掠過那具曼妙胴體,微微頷首:“決心,我收到了,衣服可以穿上了。”
很誘人。
帶著大坤女子少見的健美,足以勾起最原始的征服欲……
葉修并非柳下惠,能坐懷不亂。
但他不能碰。
他穿越前讀過太多荒唐小說,什么強占幾回便能令人臣服。
甚至……
有些逆天的大結(jié)局,寫著與女BOSS玩一場成人肉搏,便可將人家給搏死……
全他娘的是狗屁!
拓跋月骨子里的驕傲與狼性,一次強迫或許能得一時之歡,卻必定埋下萬劫不復的禍根。
強扭的忠誠,終有反噬之日。
他要的,是北宸公主心甘情愿的臣服,就像李師師那般,將身家性命系于他身,生死不悔的絕對忠誠……
一具皮囊,怎及一顆徹底歸附的心來得珍貴?
這。
才是孕檢計劃的真諦!
拓跋月僵在原地,正欲解開中衣的手懸在半空……
預想中的貪婪或失控并未出現(xiàn)!
只有冷漠!
她聲音發(fā)顫,徹底地懷疑人生:“我拓跋月……難道就如此不堪入你眼?”
她乃北宸明珠,何曾受過這般輕賤?
葉修視線落在拓跋月因屈辱而漲紅的臉上:“我的未婚妻,乃大坤第一美人,天下第一才女,風華絕代!”
拓跋月:“……”
魚竿輕顫,葉修手腕一抖,一尾魚在水中奮力掙扎:“我的女人李師師,魏國公掌上明珠,艷冠應(yīng)天!”
拓跋月:“……”
葉修手腕輕抬,魚兒破水而出,精準落桶。
“禮部尚書之女冷眸,欲執(zhí)弟子禮,拜我為師!”
“戶部尚書之女黃埔玲瓏,為我打理醉仙樓,日進斗金!”
“更有劍道大宗師高徒寧紅夜,姿容、氣度、武功皆在你之上,常伴左右!”
拓跋月:“……”
窒息!
太窒息了!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大坤最頂尖的權(quán)勢!財富!武力!
每一個女子,都擁有不遜于甚至超越她的資本!
“你覺得……”
葉修終于抬眼,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葉修,像是缺女人的樣子么?”
拓跋月如遭雷擊,踉蹌退后半步。
葉修的確不缺女人。
可她是一國公主??!
怎么感覺……
她引以為傲的身份!容顏!身體!在葉修眼中竟似……一文不值?!
一股強烈的不甘,涌上心頭。
她強撐著最后一絲尊嚴,脫口而出:“家花……哪有野花香?”
葉修語氣平淡,不起波瀾。
“野花帶刺,家花解語?!?/p>
“我更偏愛……溫柔些的?!?/p>
拓跋月:“……”
所有不甘,瞬間化為難堪。
羞憤與挫敗在胸腔里翻江倒海,幾乎將她淹沒……
“好了?!?/p>
葉修重新甩竿,目光投向水面,“回去準備吧,待你從北宸回來,便是命運逆轉(zhuǎn)之時,莫讓我失望了?!?/p>
“你……”
拓跋月死死咬住下唇,眼中水光晃動,是屈辱,也是不甘,“你別后悔!”
回應(yīng)她的,唯有風吹池水的微瀾,以及……葉修專注垂釣,再無旁騖地側(cè)影。
他仿佛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再未看她一眼。
拓跋月的酥胸劇烈起伏。
憋悶!
從未有過的憋悶!
她猛地彎腰,抓起地上黑袍胡亂裹緊,頭也不回地疾步離去。
她定要讓葉修后悔,今日的決定?。?!
當人離開之后。
寧紅夜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葉修身后,欲言又止。
方才一幕,她盡收眼底,心緒莫名。
葉修仿佛背后長眼,未曾回頭,只是淡淡地打破寧靜:“吃醋了?”
寧紅夜清冷的面容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否認:“沒……沒有!”
“哈哈!”
葉修輕笑,“放心,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不會變?!?/p>
一句話,如石投靜湖,在寧紅夜心間漾開層層漣漪,心跳驟然失了規(guī)律,砰砰作響。
師父的話語,更在腦中回響。
“機會要靠自己抓??!”
寧紅夜櫻唇微啟,那句醞釀已久的話,幾乎就要脫口……
“篤!篤!篤!”
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毫無征兆地撕裂小院池畔的微妙氣氛。
寧紅夜心跳一滯,強烈的失落與被驚擾的惱意涌上。
但很快。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緒,迅速轉(zhuǎn)身,匆匆走向院門。
“吱呀——”
院門拉開。
門外,并非尋常訪客。
只見。
一青年負手而立,氣質(zhì)溫潤儒雅,手中玉骨折扇輕合。
兩側(cè),侍立著兩名腰挎長刀的侍衛(wèi),身形如鐵塔,周身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凜冽煞氣。
高手!
寧紅夜一下子警覺。
青年對她的冷冽視若無睹,微微頷首:“本王葉天,特來拜訪……葉修。”
葉天!
大坤二皇子!
傳聞中玄武門之變贏了,卻灰溜溜跑去燕地的燕王!
可如今……
他不是應(yīng)該在燕地封藩,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兒?!
寧紅夜的俏臉閃過一絲凝重,剛要開口——
驀地!
葉修平靜的聲音已從池畔傳來:“二哥來了?請進?!?/p>
葉天身旁護衛(wèi)聞言,臉色驟寒。
一個已經(jīng)被罷黜的庶人,居然敢安坐不動,毫無迎接之意?
太放肆了!
其中一人當即按刀低喝:“大膽!見了燕王殿下……”
“欸?!?/p>
葉天折扇輕抬,阻住手下,抬腿踏入小院,“八弟在此可還安好?”
池邊,葉修將魚竿卡入槽中,慵懶伸腰。
“甚好,清靜閑適,無人叨擾?!?/p>
“倒是二哥,屈尊降貴來我這雜亂陋室,不知有何貴干?”
葉天踱到池邊,與葉修并立,微微一笑:“聽聞太萱妃因扎太子紙人而‘畏罪自盡’,八弟也因此被父皇罷黜……心中著實掛念,特來探望!”
話語關(guān)切,卻字字如刀,直戳痛處……
寧紅夜的黛眉,都不由得緊蹙而起。
但葉修仿佛沒聽見弦外之音,依舊淡然。
“勞二哥掛心了。”
“母妃之事,自有公論?!?/p>
“至于我?遠離紛擾,倒也落得自在!”
“反是二哥,燕地封疆為王,本該逍遙,怎也學人夾著尾巴匆匆回京,四處‘慰問’了?”
他猜都不用猜,葉天回應(yīng)天城,必然與父皇和儲君有關(guān)。
當年葉天與葉昭爭奪太子之位,鬧得沸沸揚揚,都約戰(zhàn)到了玄武門去了,結(jié)果……
葉昭輸了。
葉天贏了。
奈何葉昭母后勢大,人家葉昭順理成章地成為一國儲君,而他葉天則夾上尾巴,灰溜溜跑去燕地。
如今回來。
必然是為了儲君而來,這不像當初的喪家之犬,夾著尾巴又回來了?
痛!
太痛了!
“放肆!”
“找死!”
葉天身后兩名侍衛(wèi)勃然大怒!
主辱臣死!
葉修此言,已是赤裸裸的羞辱!
兩名侍衛(wèi)徹底按捺不住,身形暴起,腰間長刀瞬間出鞘,直劈葉修后頸!
速度快如閃電,顯然是要一擊斃命!
“咻——啪!”
一條鞭影后發(fā)先至,精準抽在兩人刀身之上!
火星四濺!
侍衛(wèi)同時悶哼一聲,長刀幾乎脫手。
兩人更是被震得向后踉蹌數(shù)步才勉強站穩(wěn)。
他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虎口崩裂,鮮血滲出。
下一秒。
兩人齊齊望向?qū)幖t夜,眼中充滿驚怒與難以置信。
一個女人……
居然用一鞭,將他們兩人都給震退了?!
他們臉色一片鐵青,全身肌肉繃緊如弓,正要再一次動手……
“住手!”
葉天臉上笑意徹底僵住,眼底掠過陰鷙,再次抬手制止。
“呵……看來被罷黜的八弟,也是好起來了?”
“不僅清靜自在,竟還有如此身手不凡的護衛(wèi),寸步不離地守護著?”
“難怪……”
“能得首輔家那位眼高于頂?shù)募缪┬〗闱嗖A?!?/p>
“八弟這一份閑適下的本事,二哥……今日算是領(lǐng)教了!”
“過獎?!比~修頷首,終于站了起來。
葉天臉色轉(zhuǎn)冷,聲音也沉了下來:“但希望……八弟要有些自知之明,莫要靠近不該靠近之人?!?/p>
“誰?”葉修側(cè)首,目光迎上。
葉天直視著他,一字一頓:“李師師小姐?!?/p>
沒錯!
他回來之后,已經(jīng)秘密地見了父皇。
父皇只給他一個要求,那便是……
拿下李師師!
只要能拿下魏國公的外孫女,那么儲君之位馬上可以從葉昭,變更成他……
葉天!
可根據(jù)深入調(diào)查。
他發(fā)現(xiàn)李師師跟葉修走得很近,所以他來了!
只是未曾想……
葉修和印象中的那一個畏首畏尾的“賢王”,變得這般牙尖嘴利了?
葉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嘛……二哥,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葉天雙眼微瞇。
“說?!?/p>
葉修攤手,語氣帶著幾分“掏心窩子”的誠懇:“你們不合適?!?/p>
“哦?八弟此話何解?莫非……”
葉天眉頭緊鎖,聲音驟冷,“你與師師小姐已私定終身?”
“二哥誤會了,弟弟這是為你好啊!”
葉修仿佛未覺那迫人壓力,語重心長勸道。
“聽弟弟一句勸,李師師這丫頭,性子野得很,就愛吃喝玩樂賭錢打架,活脫脫一個‘應(yīng)天小霸王’!”
“二哥你溫文爾雅,端方君子,怕是降她不住,而且……”
葉修頓了頓,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里面的水太深,二哥你……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