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的生活如今變得安寧而簡單。
奶奶的簽證已經(jīng)下來了,去往國外的機票已經(jīng)買好,屆時簡覽將會陪同她和奶奶一起去往歐洲。
自從有了這位大哥,原本需要她操心的許多事,比如國外的租房和出行,都不用她操心,全都辦得妥妥帖帖,她只要拎著箱子出發(fā)就行了。
她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去醫(yī)堂針灸以及做康復(fù),再有時間,就和薇安和冉琛約著喝喝茶。
那日她和平常一樣,由簡覽派的司機送她到醫(yī)堂,下車后,司機就在車?yán)锏人瑳]有陪著她進去,結(jié)果,她一進醫(yī)堂就看見溫廷彥在里面坐著。
溫廷彥一見她就上前來了,在她面前站定,沖著她微微一笑,“簡知?!?/p>
他今天特意收拾過了,頭發(fā)是新理的,剃了胡茬,整個人看起來雖然消瘦了些,但還算精神。
簡知像看陌生人一樣點點頭,就打算越過他往里走。
“簡知?!彼s緊橫跨一步,又把她擋住了。
簡知只好停住,看著眼前這人,覺得十分莫名其妙,“怎么?是要告訴我什么好消息嗎?”她的語氣不無諷刺。
溫廷彥被她說得一愣,“什么好消息?”
“你這么執(zhí)著地有話要和我說,難道不是因為有好消息?我猜猜是什么吧!你那不孕不育的寶貝兒治好了?你要當(dāng)爸爸了?”簡知嘲諷道。
“不……”溫廷彥臉色都變了,“怎么可能!簡知,我是專程來等你的。”
“等我?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那個……”溫廷彥的眼神有些游移,“對于離婚的條件,我……有異議?!?/p>
簡知氣笑了,“溫廷彥,像個男人吧!反反復(fù)復(fù)的,不能爽快一點?”
“不好意思,簡知,財產(chǎn)的分割,我有不同看法?!?/p>
“這個問題,我哥不是派了律師嗎?去跟律師談吧?!焙喼湫?,“溫廷彥,你真是讓我高看了你,我以為,我沒有分走你一半資產(chǎn),已經(jīng)是對我們相識十二年,結(jié)婚五年,最大的仁慈?!?/p>
“簡知……”
“不必說了,我對這個話題所有的回應(yīng)和意見,都會跟律師說清楚,你有問題就跟律師聊,以后不必再找我,如果冷靜期到你還沒想好,就直接法院見吧,法官判多少我拿多少,絕無異議?!焙喼幌朐俣鄰U話一句,直接推開了他,往診室而去了。
針灸加康復(fù),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這一個上午,溫廷彥都沒有離開,甚至,她在做康復(fù)的時候,溫廷彥還全程都在康復(fù)室外等著。
這一次,付醫(yī)生又給她調(diào)整了康復(fù)模式,每做一次康復(fù),對于她來說都像一次塑骨重生,很痛苦,做完總是精疲力盡。
但這些她沒和簡覽和外婆說,怕他們擔(dān)心。
所以,她換了衣服走出康復(fù)室的時候,腳步都是軟的,而康復(fù)護士此時把門打開,溫廷彥驟然出現(xiàn),她心中煩躁,急著避讓,差點就摔倒在地。
溫廷彥手快將她扶起,她卻像碰到什么臟東西一樣趕緊躲開。
溫廷彥眼里肉眼可見有什么東西沉落下去,強笑,“我碰一下都不行了嗎?”
簡知站定,目光極其冷漠,“溫廷彥,我們認(rèn)識十二年,可能在你眼里我這個人全是毛病,我忘了告訴你,我還有一個毛病——潔癖。”
溫廷彥的臉色愈加灰白,“你的意思是……嫌棄我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