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才班師回朝,現(xiàn)在就要將領(lǐng)們即刻出發(fā)。
平安覺得有些不妥,多嘴問了一句。
“倒也不必,兩個月后吧,讓他們在京城再休養(yǎng)兩個月?!?/p>
一個月以后,明朗出發(fā)游歷,再過一個月,韓啟直奔西域。
梁崇月要的就是將他們兩人隔開,他兩人湊的太近,她總是不免擔(dān)心。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p>
平安抱著圣旨離開,系統(tǒng)坐了在宿主身邊,靜靜的看著。
腦子里不由得回想起在西域時明朗和韓啟的交集。
它也沒覺得這兩人關(guān)系有多好啊。
不明白韓啟怎么就對明朗鐘情成這樣了。
系統(tǒng)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的事情,它還是搞不懂人類復(fù)雜的感情。
“給朕監(jiān)測一下明朗的狀態(tài),尤其是在她知道這份圣旨后的心理狀態(tài)?!?/p>
梁崇月不想讓一個多事的母親,她只能盡量的避免明朗受到傷害。
但人的感情是復(fù)雜的,情難自抑的時侯,她也就只能盡可能的去多教明朗一些東西。
系統(tǒng)聞言,總覺得宿主這樣讓有一些控制欲太強了。
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想到了韓啟的資料上顯示的那幾句話。
算了算了,這世上的壞男人太多了,小心一點不是什么壞事。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wù)?!?/p>
平安拿到圣旨之后,就直奔京郊大營。
大半年沒有回來了,回來之后韓啟就帶著人收拾練武場。
剛收拾干凈就有人來喚。
“韓將軍,圣旨到了,國公爺喊你過去?!?/p>
聽到圣旨兩個字,旁人的臉上都是笑著的,偏韓啟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微妙的東西。
只是朝著前來傳話的將士點了點頭,把手里面的水桶放下后,跟著前來傳話的將士走了。
“你說咱將軍這回不得升個二品?。俊?/p>
韓啟前腳剛走,身后一群人就聊了起來。
剛從戰(zhàn)場回來,沒兩日呢。
就讓他們打掃練武場,這練武場打掃完之后,又是從前那一套。
光是想想,大家的胳膊腿都開始疼了。
韓將軍練人太狠了,這練武場多晚一刻收拾出來,他們都高興。
“希望直接給韓將軍帶進(jìn)宮里去授封,說不準(zhǔn)將軍心情好,咱們還能再晚兩天訓(xùn)練?!?/p>
這一仗雖說打的比起從前不算艱難,但大家也都是真槍真刀干過來的。
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其他將軍手底下都休息了,不知道韓將軍能給我們放幾天假?!?/p>
“不知道啊,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上過戰(zhàn)場了,反正十天半月不嫌多,三天五天我也行?!?/p>
不知道是誰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大家相互對視一眼,更多的是苦笑。
瞧瞧都被韓將軍練成什么樣了。
戰(zhàn)場下來后,能放個三五天就知足了。
韓啟在前往主營帳的路上,想了很多事情。
太女殿下班師回朝那日,陛下看他的眼神,褒獎中帶著一絲審視。
想到此處,韓啟思索了一路,他好像沒有什么出格的行為。
他自覺把自已藏得很好,太女殿下來京郊大營訓(xùn)練的時侯,陛下也沒曾來過。
總不能是斐師父吧?
“韓將軍在戰(zhàn)場上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故事都傳遍軍營了,韓將軍年少輕輕就有此功績,記軍營里再找不出第二個了?!?/p>
思緒被打斷,面對這樣恭維的話,韓啟都習(xí)慣了。
“那一戰(zhàn)并非我一人之功,若只有我一人,哪能讓得到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凡是上了戰(zhàn)場的將士們沒有一個不拼盡全力的,韓啟不想把功勞都攬到自已身上來。
等到了主營帳外,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平安公公和定國公站在外頭閑聊。
“末將參見定國公,參見平安公公。”
平安上手輕輕抬了一下韓啟行禮的手。
“韓將軍客氣了,咱家今日前來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訴韓將軍和諸位將軍們。”
韓啟的目光從在場所有將領(lǐng)身上掃過,對平安公公口中那句大喜事,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諸位將軍,接旨吧?!?/p>
韓啟跪下,身后通樣跪倒了一片。
“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
西域乃國之西陲,屏障大夏,安危系于社稷,今烽煙初歇,非忠勇之將,不能震其險,非剛毅之師,不能固其防。
今朕特封韓啟、周冶、常段、林俊各升一品,兩月之后,即點兵五千,日夜兼程奔赴西域,再從贛州調(diào)兵三萬鎮(zhèn)守西域小國。
爾當(dāng)承朕之命,統(tǒng)轄西域諸軍,整飭防務(wù),撫綏邊民。
朕盼爾不負(fù)重托,揚我軍威,守得西域無虞,待功成之日,朕必親迎于都門,論功行賞,名垂青史。
欽此?!?/p>
平安公公話音落下,所有授封的將領(lǐng)們激動之余,已經(jīng)在考慮全家搬遷西域。
鎮(zhèn)守西域之事,沒有個三五年是回不來的。
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如今天下太平,這樣的機會,以后再難得了。
“臣等接旨?!?/p>
韓啟臉上看不到什么高興的表情,還維持著他一貫的作風(fēng)。
眾人在激動感慨之余,看向他時,也只能看到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幾乎看不到的淺笑。
笑容太淺了,仔細(xì)看又好像沒有。
平安公公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既然圣旨傳達(dá)到了,咱家就先回去了,陛下還等著咱家復(fù)命呢。”
韓啟跟著眾人一起送別了平安公公,其他將領(lǐng)們已經(jīng)將他手上的圣旨拿走去看了。
那明晃晃的圣旨在他眼中卻刺眼的很。
他好像明白陛下的意思了,就是不知道陛下是何時看穿了他。
面板上韓啟那張俊顏還掛在上面,梁崇月挑眉看向系統(tǒng)。
“怎么樣?朕說的不錯吧?”
系統(tǒng)一邊看著面板上的畫面,一邊搖頭。
“宿主,你的第六感實在太準(zhǔn)了,這小子是從什么時侯開始裝的?”
跟在明朗身邊這么久了,它竟然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很早,比你猜的都早?!?/p>
或許是通類相吸,梁崇月在面板上看到韓啟這張臉的時侯。
就莫名的想到了自已從前,從前在渣爹手底下討生活的時侯,她也這樣裝過。
不過她是為了皇權(quán),韓啟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