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直播間。
主播陳瀟開始在對長子追溯進行記錄。
“自97年開始,魏坪生從商,養(yǎng)父稅務科蘇建功,干爹馬志強?!?/p>
“魏坪政從政,養(yǎng)父老城區(qū)區(qū)長岳建軍?!?/p>
“魏俜央科研,養(yǎng)父教授湯汝隴,羅國慶為核心基金支持,國內頂尖退休專家教導?!?/p>
“魏俜靈為歌手,養(yǎng)父央樂團指揮,駱丘市,東昌省電視臺發(fā)展。”
“這些弟弟妹妹各自在自己領域璀璨,以后也會是他暗棋之一,用影響力對付敵人?!?/p>
“第二,魏瑕集團,黃毛柳長江商業(yè),魚仔石小魚政治掮客,滿漢臥底毒販內部。”
“魏瑕集團,開始向各領域形成龍頭?!?/p>
陳瀟忽然停下分析,喃喃自語。
“可一個人真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他會累死的。”
“人的心力是有限的?!?/p>
“這真的能累死一個人….”
“各種事情都堆在他身上……可他還是孩子啊?!?/p>
與此同時,戒毒所官方賬戶也發(fā)布了毒危害視頻。
“毒會人體造成心肝腎多器官功能衰竭,免疫系統(tǒng)功能下降,神經(jīng)系統(tǒng)損害 ,記憶力減退、反應遲鈍、幻覺、妄想呼吸道疾病,消化系統(tǒng)損害 ,胃腸道功能紊亂,食欲不振、惡心、嘔吐等癥狀,同時心理上,導致焦慮、精神分裂、人格喪失?!?/p>
評論出現(xiàn)。
[他后退就死了,這種人就一口氣頂著,你讓他怎么辦!]
[站在故事的開頭,望向你必死的結局]
[
[之后呢,魏瑕到底如何了?]
97年12月25日。
記憶追溯同步時間線。
【魏坪政模擬長子】
畫面開始。
魏俜央培養(yǎng)失敗,大量資源投入,損耗。
現(xiàn)在該庇佑官員也因為魏坪政沒選擇拋棄家人,徹底放棄了他。
小弟不斷傳來消息,敵人還在通過報刊,三教九流兇殘擠壓魏家生存空間。
魏坪政咬牙,給弟弟妹妹傳訊讓他們忍。
他自己則開始賺差價,當政治掮客。
現(xiàn)在他接到電話,另一頭傳來魏坪生哭泣聲音。
他在養(yǎng)父母家里被打了,在學校也被欺負。
他找不到人傾訴委屈,只有大哥。
長時間煎熬之下的魏坪政變得格外煩躁,他掛斷電話,繼續(xù)推開酒店包房,返回喝酒。
他變得不在意弟弟妹妹,甚至多次掛斷他們電話。
只是偶爾會給弟弟妹妹拿錢,告訴他們,讓他們隱藏好自己身份,不準暴露。
這次魏坪生被打,他也只是給了八十塊錢,讓他自己留著用。
神情不耐煩中還帶著幾分敷衍。
“別哭了!”
旋即魏坪政深吸一口氣,撐著魏坪生肩膀。
“我必須當掮客,強大起來,獲得更多資源和渠道?!?/p>
“只有這樣,我才能幫助你們?!?/p>
看著魏坪生低著頭,魏坪政皺眉。
“你們先委屈一點,以后你們才能理解我?!?/p>
彈幕彼時復雜浮現(xiàn)。
[不愧是魏坪政,當政治家的人對利益取舍看的很清楚,你確實理性,但你的弟弟妹妹徹底毀了,而且他們本來就被收養(yǎng)家庭嫌惡,小孩子是這樣,落后一步,就落后很多]
[魏坪政極致理性分析局勢,快速獲得資源渠道,也能勉強保護弟弟妹妹,但這樣的人,真不適合當大哥]
病房寂靜。
魏坪生復雜低頭。
他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端詳病床上那個人。
看深陷的眼眶,因為多次打架塌陷的鼻梁,龜裂的皮膚,遍身的疤痕,燙傷,縫合。
容貌只有一點像。
手臂處的燙傷隱約能看到常年扎針的注射痕跡。
二十多年沒見到他了,他也不敢確定這人是不是魏瑕。
魏坪生抬頭,看著對比模擬的魏坪政,聲音苦澀,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
“小政,你是不是扛不住了?”
他沒有輕蔑,因為他曾親自體驗過長子模擬。
在那個殘酷到近乎慘烈的時代,和敵人周旋,保全弟弟妹妹,培養(yǎng)他們。
每一件,都足夠將人逼瘋!
他太理解那樣的心理壓力。
拿著菜刀守在房門多少個日夜的煎熬,聽到汽車發(fā)動聲響下意識應激,這種折磨,到最后幾乎讓他每一秒都在發(fā)抖,神經(jīng)繃斷。
他理解魏坪政,一如理解自己。
因為真的很絕望。
可......
魏坪生轉頭,看向另一條時間線。
誰來理解魏瑕?
拳頭攥緊。
畫面再度展開。
97年12月25日。
【魏瑕長子人生回溯】
因為之前檢測過‘何小東’血液DNA樣本,光頭和孫斌徹底相信魏瑕。
夜總會,十幾名毒販各自碰毒,幾千塊的名貴酒水在燈光照耀下折射誘人光彩。
昏暗環(huán)境中,潮濕糜爛氣息不斷,夾雜著坐臺的喘息聲,猖狂放肆的笑聲,賭博吆喝聲。
吃喝玩樂,魏瑕只是一個人在喝酒,一個人嗷嗷的唱歌,
但唯獨不碰女人。
他在醉醺醺的姿態(tài)里放肆狂舞,宛若瘋子。
有毒販皺眉。
“干嘛?裝清高???點了小姐就玩!”
“踏馬的就知道喝酒,喝尼瑪!”
酒精擴散,魏瑕猙獰轉頭,笑容癲狂,音樂嘈雜中怒吼。
“玩小姐算什么?”
“老子喜歡打打殺殺,你們懂嗎?會流血嗎???!”
像瘋狗一樣,魏瑕咆哮,拿著酒瓶子猛砸自己。
沙發(fā)上,光頭冷眼看著,皺眉。
“不會玩就滾蛋!”
“敗老子興致!”
魏瑕被其他毒販推著離開,還有幾分不服氣。
直到看到其他毒販重重關門,這才眼神清明,跌跌撞撞回家。
是的,他故意如此,脫離這樣的奢靡環(huán)境。
水龍頭水聲不斷,魏瑕任由刺骨冷水從頭沖洗到面龐。
身上不斷傳來他厭惡的酒精氣味,香水味,還有毒販身上傳來的毒味。
糜爛的香氣讓他覺得惡心。
他不喜歡這種環(huán)境。
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魏瑕瘋狂搓洗手指和臉,幾乎掉皮,連帶著衣服都被多次沖洗。
“怎么洗不掉......”
“洗掉??!”
“趕緊洗掉?。。。 ?/p>
“洗干凈了....”
“終于洗干凈了....哈哈哈哈哈哈?。。。 ?/p>
魏瑕發(fā)狠,眼眸充血,死命搓著,都破皮了還在繼續(xù)。
直到許久之后,他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那副枯骨中,滿眼戾氣。
常年狠辣算計,看起來像個瘋子。
許久,魏瑕逐漸清明。
他這才平靜看著自己姿態(tài),徹底恢復冷靜和理性。
不知道為什么,這段時間情緒控制難度逐漸增加。
接下來要見長江和滿漢他們,不能暴戾。
自己不能影響他們。
他們不能變成自己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