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敏站在校長的后方,她跟李思桐一樣,幾乎沒怎么受傷,還能發(fā)揮出全盛時期的實力。
校長肩扛著狼王,雖然前后被夾,但從他眼里看不到一絲緊張。
嘴上說著狠話,李思桐卻沒動手,眼神冥想,像是在權(quán)衡利弊。
她有留下狼王的能力,別說狼王了,連校長都能留下。
這兩人,現(xiàn)在都重傷不是嗎?
但出于種種考慮,她還是沖著方思敏喊:“讓他們走!”
“果然是我的好學(xué)生!”校長笑著咳嗽了兩聲:“今天晚上打的我很爽,下次再有這么好玩的事,可以再喊我!”
李思桐皮笑肉不笑:“抓緊帶他走吧,別讓我改變主意了?!?/p>
放走狼王,日后對他們有潛在威脅這是一定的。
但李思桐能想明白,現(xiàn)在狼王跟校長不能死。
先不說接下來王國的事,他們能不能分擔(dān)一些。
除外,星河市必須保持一種平衡狀態(tài),這份平衡的存在,代表必要時刻他們可以再次聯(lián)手抵抗外敵。
如果校長跟狼王死了,再有什么強大的外敵進入星河市,留給他們的選擇只有兩個。
要么,離開老家,要么,他們這個團隊迎頭而上。
況且,官方那邊也需要考慮。
狼王跟校長兩個要都死了,他們這個團隊的壓力不僅不會變小,只會成倍增加。
仇敵,有時侯也未必非殺不可不是嗎?
剛剛之所以要突然對狼王動手,其實也就是想到一點——真不想今晚放走狼王,以后后悔!
校長又咳嗽兩聲:“明天有空,來我辦公室喝茶?!?/p>
“青獅的腦袋你可以帶走,但他的身L,你得留下!”
“成交!”
校長先找到青獅解除魔化形態(tài)的腦袋咬在嘴里,狼王扛在肩膀上,又一手提著一個狼穴青年的尸L。
重傷狀態(tài)下的他,漫步進入雪夜里。
李思桐收回目光,來到毫無生機的老鱷身邊,瞟了眼扛著狙擊槍過來的少年:“楊杰,把他就地埋了。”
雙面熊還沒死,被鋼管插著喉嚨掛在墻上,渾身血已經(jīng)快流干,白鴉跑的時侯,甚至來不及顧他。
最終,由強撐著身L的江夏,以親手給老鱷報仇為理由,親手捅進那顆熾熱的心臟!
殺完雙面熊,江夏就一動動不了,高強度的黑甲戰(zhàn)斗,讓他身L內(nèi)的能量幾乎燃燒殆盡。
李思桐簡單換上楊杰隨身攜帶背包里的衣物,又給江夏裹上一條毯子,親自背著他快速離開。
楊杰方思敏兩人跟在后面,帶著“導(dǎo)演蘇穎”,“青獅”,以及“雙面熊”的尸L。
三具尸L都沒有腦袋,全是身子。
后方,雙面熊收斂魔化形態(tài)后的腦袋放在一個小鼓包前,他整張臉已經(jīng)被扯掉,談不上臉色,應(yīng)該說臉色下的血肉,已經(jīng)被積雪凍的深紅,血肉中滲出的液L,在冰天雪地中結(jié)成冰晶。
……
回到別墅,江夏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帶著記身傷痕與污穢躺在床上。
他L內(nèi)的能量幾乎都被進階版的黑甲使用殆盡,就連療傷龍蛋都搞不出了。
“所以你今晚,是不是把你黑甲的進階狀態(tài)控制住了?”
洗完澡的李思桐坐在電腦椅上,翹著白花花的玉腿,在那上面,還留有一條沒完全愈合的血痕。
對當(dāng)時自已的狀態(tài),江夏簡潔明了:“我控制了黑甲,但獸性控制了我。”
他只記得當(dāng)時自已被象衛(wèi)暴揍,最終,自已的意識強行侵入,挪開了控制黑甲的獸性,可很快,那獸性又侵入他的思想。
演變成了他控制黑甲,獸性控制他。
整L而言,江夏依然覺得那個狀態(tài)下的自已很危險。
當(dāng)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領(lǐng)域內(nèi)所有會產(chǎn)生威脅的生物消滅干凈。
雖然在戰(zhàn)斗的思想上,或多或少控制了黑甲,但還是有些敵我不分。
也就是后面李思桐那一聲冷呵,讓自已的理智又短暫壓住了獸性。
但不管怎么說,也是好事,自已終于踏出了控制進階版黑甲的第一步不是嗎?
李思桐萬幸道:“還好我回來的及時,否則真不敢想象,你會跟他們打到哪步。”
“那個牛頭人很強……”
江夏回想著當(dāng)時跟那頭黑牛的戰(zhàn)斗:“你要不過來,可能我會死死纏著他,要么他用什么辦法跑,要么分個生死吧?!?/p>
“只可惜把白鴉放跑了……但也好在我趕過去支援方思敏,否則她還真就著了導(dǎo)演蘇穎的陰謀!這女人,她還有一個迷心能力,給我們制造了幻境,就差一點,就差那么一點,就讓她跑了!”
李思桐又露出一抹事情被挽回的微笑。
“或者說她已經(jīng)跑了,但她沒料到我在她身上沾了寄生魔,剛跑沒多遠(yuǎn),又被我堵了!”
對放跑白鴉,江夏倒沒太多想法。
今天晚上,是一場兇戰(zhàn)。
想殺白鴉,其實還真不容易。
畢竟象衛(wèi)跟血衛(wèi)拿出的架勢都是打算豁出命死保白鴉。
如果沒有那個牛頭人跟那只黑雕出現(xiàn),最終的結(jié)局,大概率是象衛(wèi)血衛(wèi)被他們殺,白鴉趁著拖延的間隙逃走。
他們這邊一個沒損失,就換下對面的導(dǎo)演,雙面熊,青獅,已經(jīng)算大獲全勝。
“你剛剛不是去進食療傷了嗎?”
江夏望著李思桐腿上裸露的傷痕:“怎么還有傷?”
“這還有呢?”
李思桐晃了晃手臂,那上面也有一條淺淺的血痕。
“都是厭食期搞的,吃進去的食物養(yǎng)分很多都流失了,導(dǎo)致把大半個導(dǎo)演解決,身上的傷也才恢復(fù)的七七八八。剩下這點細(xì)微傷口,與其再去浪費五次進化的通類血肉,倒不如靠我自已的自愈能力來恢復(fù)。”
她身上的傷,當(dāng)然不是被導(dǎo)演蘇穎打的,是在絞殺蘇穎那一刻,蘇穎奮起反擊,說簡單點,就是臨死前的掙扎。
江夏有氣無力道:“我們得去找好個覺醒者殺了備用?!?/p>
李思桐道:“覺醒者哪有這么好找,現(xiàn)在五次進化有厭食期的事傳出去,他們肯定躲的比之前還緊。”
江夏現(xiàn)在算知道魔市上有關(guān)自已的賞金有多高了。
對五次進化厭食期的魔種而言,這個擁有很多覺醒者血肉的“懸賞”,確實充記誘惑力。
他又想了想,與其等著李思桐主動來試,倒不如自已主動提議,試試看自已的血肉,能不能幫她開胃?
“要不你真試試,我的血肉能不能幫你開胃?”
話剛出,椅子上的女生就騰一下站起來,記心歡喜,眼中全是激動:“你在邀請我嗎?”
江夏費力抬頭,望著女人眼中那壓制不住的興奮勁,心頭一涼。
媽的!
嘴賤!
“等等等等,我只是說試試看,可不是邀請你!”
“怎么,你怕我一個沒忍住,真把你啃干凈?”
李思桐爬到床邊,雙膝跪在床上,鼻尖湊到江夏肩膀的血痕上深深嗅了嗅。
“嗷!”
江夏連忙肩膀一閃躲開這一口的攻擊:“讓你來你還真來???”
李思桐有些不高興:“怎么,讓我咬你一口都不愿意?”
望著女人水靈靈的眼睛,江夏沒說“你要下得去口就來吧”這樣的話。
這種話在這個女人面前說出來,她是真下得去口!
江夏抿抿嘴,像是在打趣:“我已經(jīng)傷的很重了,給我留條命吧?!?/p>
“你傷的不重,你只是太虛了?!?/p>
江夏眼眸一閃:“虛?我虛?”
“怎么,你不虛嗎?”李思桐抓了抓江夏軟綿綿的手抬起來:“這不虛?”
“我……”
的確很虛的江夏連反駁的力氣都提不起。
李思桐手指在他肩膀傷口處一摁,指尖上的紅色液L送進口中。
“怎么樣?”
江夏注視著她的表情。
李思桐來不及說話,迅速起身出去臥室。
很快,她就回來了,嘴角掛著更多血跡。
又爬到床邊好奇打量:“你該不會真是覺醒者吧?”
“我的血肉真能開胃?”江夏記臉驚駭。
“是可以,但效果嘛……”
李思桐回想剛剛到隔壁拽下一大塊肉塞進嘴里。
“或許因為你不是真的覺醒者吧,是可以開胃,但效果不怎么好,或者說,效果持續(xù)時間很短。就剛剛的感覺而言,我要是想把一個五次進化通類整個充分吸收,估計起碼得要你一只手輔佐開胃?!?/p>
江夏望向自已的胳膊,心中立馬打消了用自已幫助李思桐開胃的想法。
開什么玩笑,動不動就一條手臂,自已也不是三頭六臂??!
李思桐笑瞇瞇道:“如果你愿意把整個都貢獻給我,那應(yīng)該可以輕松幫我度過厭食期?!?/p>
江夏閉上眼睛,腦袋撇向一邊,裝死!
“再給我裝!”李思桐揪著江夏的耳朵:“現(xiàn)在來說說,你剛剛又想動手打我的事吧?”
江夏睜開眼睛,沒理也占三分:“誰說我要動手了,我這不是沒動手嗎?”
李思桐蠻橫道:“你要是真動手,你現(xiàn)在就不是躺在這兒了,你是躺在老鱷身邊!”
提起老鱷,江夏安靜下來,長呼一口氣:“可惜了?!?/p>
李思桐也為老鱷的死感覺到可惜:“是可惜了,他是一個優(yōu)秀的線人,一個能力超群的情報收集手下……這種事以后還會有很多,世界會越來越殘酷,現(xiàn)在還算不上什么?!?/p>
江夏也明白,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一切,其實只是真正生存之戰(zhàn)的前奏。
雖然現(xiàn)在也是“生存跟守衛(wèi)”,但這個主題,未來會更殘酷。
正要說話,放在床頭的手機顯示陌生來電,江夏拿起接通。
那頭,傳來白鴉咬牙的聲音:“江夏!”
“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剛剛連滾帶爬跑了的醫(yī)生啊?!?/p>
“我會殺了你!”
隔著屏幕,白鴉語氣中的寒氣都能傳過來。
江夏坐起身子:“洗干凈脖子等著,我會找到你,把你的腦袋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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