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打開測謊儀。
然后看向華緯才。
“華先生,在我應(yīng)答之前,有個小問題要問你,可以么?”
華緯才面露警惕:“你要問什么?”
“你認識一個叫孫亞茹的女人么?”
“孫亞茹?不認識?!?/p>
“假話。”
測謊儀立刻給出了判斷。
所有人聽到鳥的話語后,都稍稍一愣。
這是測謊儀?
秦思洋拿個測謊儀出來,是什么意思?
華緯才自然明白,秦思洋是要確認自己是否與孫亞茹有關(guān)。
但是,華緯才不慌不忙:“你拿個測謊儀,要做什么?審問我?”
秦思洋微笑著向眾人解釋道:“前幾天,我被一個叫孫亞茹的臥底趙家的人刺殺了。”
“我想,敵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殺我,應(yīng)當是為了阻攔趙氏商會成立。一次不成,應(yīng)當還有后手?!?/p>
“華先生今天無理取鬧,胡攪蠻纏,讓我感覺可能與孫亞茹的事情有關(guān)?!?/p>
“所以才有此問。”
“我就是想確認,那天孫亞茹來殺我,到底是誰主使的。”
在場的賓客聽后,鴉雀無聲。
誰都沒有料到,秦思洋居然把這種不上臺面的暗殺直接拿出來講。
趙龍飛遲疑片刻,無奈一笑。
“真是個謹慎的小鬼?!?/p>
然后又稍稍好奇地看向秦思洋,不知道他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按照他對秦思洋的理解,這小子可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秦思洋笑著道:“現(xiàn)在看來,暗殺我的,的確與蓮云商會有關(guān)了?!?/p>
他盯著華緯才,滿臉笑意,眼神冰冷。
當眾問出這個問題,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秦思洋之前并沒有完全相信趙龍飛的話。
雖然有九成多的概率,孫亞茹是三大商會的人。
但他認為仍然有那么一丁點的概率,孫亞茹刺殺自己是趙家自導(dǎo)自演,騙他材料的一場戲。
他可不想被人蒙在鼓里當槍使。
這次確認,孫亞茹與蓮云商會的人有染,便坐實了刺殺自己的主使者就是三大商會的人。
那他也可以死心塌地幫趙氏商會做事了。
“你是想用這次的測謊作為法庭上的證據(jù)?真是滑稽?!?/p>
華緯才輕笑一聲:“只有聯(lián)合政府的測謊儀的測試結(jié)果,才能作為證據(jù),你難道不知道?”
“你的私自審問,做不得真。況且,我也不會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罪名出庭的?!?/p>
“在場有不少聯(lián)合政府的領(lǐng)導(dǎo)。你若是不信,可以問一下……”
華緯才話音未落,就看到臺上的秦思洋緩緩搖頭。
“華先生,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我問你這個問題,只是自己想要得到答案?!?/p>
“從來沒想過因為我的私事,占用法律資源和公共資源?!?/p>
華緯才笑容不減:“那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想要從輿論上攻擊我?”
在場的賓客都微微搖頭。
若秦思洋真是想打輿論戰(zhàn),那就太幼稚了。
爭奪巨大利益之時,輿論不值一提。
果然還是被出身限制了視野么?
眾人對秦思洋都不免有些失望。
可秦思洋沒有再回答華緯才的話。
而是自顧自地又開了一個話頭:
“諸位來賓,我先說好,要是損壞了會廳內(nèi)的裝飾,或者傷到其他人,我可就不付賬了?!?/p>
嗯?
什么意思?
誰會閑的沒事?lián)p壞會廳?
付賬?
付什么賬?
所有人都聽得一頭霧水。
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秦思洋伸手一攝。
一塊鴿子蛋大小的赤紅結(jié)晶從盒子里緩緩飄起,飛入了秦思洋的手中。
“我運氣不錯,除了給李教授的那顆赤紅結(jié)晶,自己又得到了一顆。這四顆寄存的赤紅結(jié)晶,有一顆是我的?!?/p>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思洋可以讓赤紅結(jié)晶飛入手中,是建立了契約的表現(xiàn)。
也就是說。
這顆赤紅結(jié)晶,是秦思洋的!
他居然還有赤紅結(jié)晶?!
秦思洋微微一笑。
瞧著眾人向他投來的目光,不慌不忙。
緩緩開口:
“這顆赤紅結(jié)晶的十分之一,換華緯才的人頭?!?/p>
什么?!
秦思洋的話語,如同平地一聲驚雷。
大庭廣眾之下。
他要用這顆赤紅結(jié)晶的十分之一,買華緯才的命?!
就連趙龍飛,都傻了眼。
他沒想到,秦思洋居然會用這種方式解決爭端!
眾人一齊看向華緯才。
而華緯才,則一臉驚訝。
僅僅是驚訝,沒有任何恐懼。
似乎沒有聽到秦思洋要買他命的話語。
整個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就在這時。
華緯才的腦袋,從肩膀上緩緩滑落。
掉在地上,滾向一旁,擦出一道血跡。
楚驍昂走了兩步,將華緯才的腦袋拎起。
“小秦同學(xué),大庭廣眾之下的承諾,你可不能反悔啊。”
這就動手了?!
秦思洋看了眼一臉喜色的楚驍昂,心中則暗暗驚嘆。
動作真快。
他根本沒看出來楚驍昂是如何出手的。
“楚司令放心,我不會言而無信。”
“好?!?/p>
楚驍昂點點頭。
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繼續(xù)保持沉默。
華緯才身份不低。
可是對于殺華緯才這件事,楚驍昂完全不放在心上。
反正他的軍團,本就靠不上三大商會。
至于聯(lián)合政府,也不可能追究他殺了一個小毛孩的責任。
四舍五入,白得一塊赤紅結(jié)晶!
楚驍昂臉上樂得開了花。
直到事情結(jié)束,其他人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華城梁瞧著自己孫子身首異處,瞪大雙眼暴喝一聲:“秦思洋!你居然敢當眾買兇殺人?!”
“這里這么多的聯(lián)合政府高官,豈能容你放肆?!唐部長,這件事你怎么說?!”
唐萬功淡淡道:“我是管理部的部長,不摻和司法部的事情?!?/p>
華城梁又看向另一人:“孫部長,你是負責司法的,這件事你管不管?!”
司法部副部長孫霖壽道:“華副會長,若是要指認買兇殺人,總要說一下,兇,是誰。”
“我老眼昏花,剛剛什么都沒看清,要不你幫忙指認下?”
楚驍昂瞥了眼華城梁,哼笑一聲。
牽扯到他這個層次,法令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
誰會為了蓮云商會排名墊底的副會長,來惹他這個軍團司令。
何況死的還只是他眾多孫子之中的一個,又不是絕了后。
面子的問題,又不是里子的問題。
華城梁自己都不可能抓著楚驍昂不放,更別說給聯(lián)合政府打工的部長們了。
華城梁怒目而視:“你們!你們??!我要告到顧秘書長那里去??!”
這時。
沉默許久的秦思洋,忽然開了口:
“華副會長,稍安勿躁?!?/p>
“我這顆赤紅結(jié)晶,現(xiàn)在還有十分之九?!?/p>
而后,沖著華城梁意味深長地一笑。
“你應(yīng)該懂我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