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下意識點開報紙截圖看了一眼。
報紙的刊登日期,顯示是十年前的新聞了。
【十四妹,原名邱淑儀,澳城一代傳奇女性,她改變了澳城娛樂城的規(guī)則……】
報紙上刊登的是十四妹的采訪,對她極盡褒揚之詞。
湯喬允眉頭一皺,大腦下意識思考。
她似乎有聽過十四妹的名號。
千禧年之前。
澳城還很混亂,各種幫派橫行。
任何撈偏門的行業(yè),都和幫派掛鉤。
千禧年之后,很多幫派開始轉型洗白,做起了正經生意。
十四妹是邱淑儀的綽號,傳聞她手下管著14個堂口,所以綽號叫十四妹。
大概在十幾年前,她在澳城很出名,算是大姐中的大姐。鼎盛時期,她手下掌管著上千個洗馬仔,控制著娛樂城一半的豪客資源。而且,她重新制定了娛樂城的抽水規(guī)則,至今都在沿用。
大約十年前。
十四妹忽然人間蒸發(fā),在澳城銷聲匿跡了,至今不知去向。
只不過,十幾年前,湯喬允還只是個小學生,對這類事情自然沒有多少關注。
“米拉給我發(fā)她的簡介做什么?”
“嘟嘟嘟…”
湯喬允一臉好奇,直接撥通了簡米拉的電話。
簡米拉很快接了電話,“喂,小允,我發(fā)給你的東西看了嗎?”
“米拉,你給我發(fā)這些是什么意思?”
簡米拉:“我朋友在瑞士調查的最新結果,療養(yǎng)院里住的人應該就是邱淑儀。”
轟!
湯喬允大腦一炸,半晌回不過神來。
如果調查結果屬實,那宮北琛背后養(yǎng)的女人就是邱淑儀嗎?
“……不,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朋友最新的調查結果,應該就是她。但是,還不能100%確定,可能還需要進一步核查?!?/p>
“……”湯喬允呼吸一滯,呆若木雞。
她的大腦一片混亂,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宮北琛和十四妹聯(lián)系到一塊。
他們兩個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類人,網上也沒有任何兩個人在一起的緋聞。
而且,邱淑儀至少比宮北琛大了五歲以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
簡米拉嘆嗟一聲,“唉,我也希望這是個假新聞。不過,目前還沒有最終證實。”
“等有了最新消息,我再通知你吧!”
“好。”
簡米拉隱隱有些擔憂,關心的問,“你最近心情怎么樣?還好嗎?”
“還好!”湯喬允腦子亂成一團糟,只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簡米拉:“嗯,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隨時給姐妹打電話。”
“嗯,謝謝啦。”
“嗨,客氣什么?”
“米拉,我先不跟你說了,我現(xiàn)在想靜一靜?!?/p>
簡米拉寬慰她,“好,你也別太往心里去,離婚沒什么大不了的。現(xiàn)在澳城十對夫妻,七對都得離婚?!?/p>
“你現(xiàn)在有錢有顏又有娃兒,離婚后不知道該多瀟灑!”
“……”湯喬允心腔一炸,如鯁在喉。
宮澤軒不是她的孩子。
倘若瑞士療養(yǎng)院的那個女人,真的是邱淑儀的話。
那宮澤軒就是她和宮北琛的孩子。
想到這里。
她的心腔又一陣一陣的發(fā)疼,更對宮北琛恨到了骨子里。
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掛完電話。
湯喬允捂著心口,虛弱又難受的靠在車座上,心臟疼的快要裂開了。
阿茹透過后視鏡,察覺到她臉色不好,一臉擔憂的,“沈總,您沒事吧?”
“要不,我還是送您回醫(yī)院吧?我看您臉色很差,我擔心您有事!”
“……”湯喬允心腔絞著勁兒的疼,一股氣流直沖喉腔。
她接連吞咽了幾口口水,強行將氣流又壓了回去。
“沈總,我真的很擔心你!”阿茹慌忙踩了一腳剎車,將車子靠邊停下。
湯喬允捂著心口倒在后座,渾身不停的冒虛汗。
阿茹趕緊拉開車門,鉆進后座呼喊湯喬允,“沈總,沈總您怎么樣了?”
湯喬允短暫的昏了一分鐘,才緩過那股勁。
不過,她現(xiàn)在的情緒起伏太大,根本沒有辦法做事!
“……阿茹,不去古玩城了。你送我回水榭苑吧!”
“?。可蚩?,我看您現(xiàn)在很難受,我還是送你回醫(yī)院吧!身體最重要,還是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我沒事,我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您確定沒事嗎?”
湯喬允一陣心煩意亂,“開車吧,不要再這么羅嗦?!?/p>
“……哦哦,好吧!”阿茹不敢再多話,只好又繼續(xù)開車。
湯喬允打開包,吃了幾粒強心丸,又喝了幾口水。
半個小時后。
水榭苑。
湯喬允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而后,將自己反鎖在臥室。
她又吃了幾粒補心丸和穩(wěn)定情緒的藥,倒在床上悶頭大睡。
每次情緒不穩(wěn)定的時候。
她就會將自己鎖在房間,放空所有的思維,屏蔽掉外界的一切干擾。
像作繭自縛一樣,自我療愈。
等到破繭重開,又會重獲新生。
……
醫(yī)院。
宮北琛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
醫(yī)生給他做了急救,又給他重新處理好傷口。
他的高燒已經燒到40℃了,只能給他物理降溫。
沈晚箐守在病房門口,急的只掉眼淚。
宮母和丁媽接到消息,也火速趕來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
宮母火急火燎的問醫(yī)生,“醫(yī)生,阿琛怎么樣了?”
“宮老夫人,宮總目前傷口發(fā)炎,導致高燒不退?,F(xiàn)在已經做了急救,只能等炎癥消下去,慢慢退燒?!?/p>
宮母聽了,更加焦急,“哎呦,怎么會這么嚴重呢?”
“醫(yī)生,你們要用最好的治療方法,一定要確保我兒子平安無事,早點恢復?!?/p>
醫(yī)生一臉凝肅,恭敬的說:“宮夫人請放心,我們會做做好的治療?!?/p>
“只要宮總的傷口不發(fā)生感染,高燒能退下去,就不會有大礙?!?/p>
“那就好,麻煩醫(yī)生了?!?/p>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宮夫人有什么事,請隨時找我們。”
“嗯嗯好?!?/p>
醫(yī)生不在多說什么,轉而又去配藥去了。
宮母雙手合十,不斷的祈禱兒子早點康復。
同時,嘴里也不忘發(fā)幾句迷信牢騷,“滋滋滋,真是禍不單行?。∥覀儗m家是不是沖撞了什么邪祟?”
丁媽一直陪在她身邊,立即就接上話了,“夫人,您看我說中了吧?”
宮母不解的看著她,“說中什么?”
丁媽眼珠子一轉,一臉煞有介事,“我早就說少奶奶命太硬,是個掃把星,逮誰克誰。”
“您看看,她早早的就把她爹媽克死了。又把她奶奶克死了,你說這命得多硬?”
“……”宮母聽了,臉色一凝,覺得很有道理。
丁媽繼續(xù)危言聳聽,“少爺當初要娶她的時候,我就有心想阻攔。你看現(xiàn)在出事了吧?自從她跟少爺結了婚,少爺三天兩頭出橫事,您的身體也是越來越虧虛?!?/p>
“說的對,我現(xiàn)在也覺得喬允確實很命硬。阿琛估計就是被她給克到了?!?/p>
“那還用說?這是肯定的啊!”
“唉~,真是個掃帚星?!睂m母在病房外焦急踱步,額頭上的皺紋因憂慮擰成一團。
丁媽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不停的煽風點火。
“夫人,您先喝口水,別累壞了身子?!?/p>
宮母接過水杯,重重地嘆了口氣:“阿琛這孩子,怎么就遭了這樣的罪。也不知道那個湯喬允安的什么心,自從進了宮家,就沒消停過!”
沈晚箐走了過來,憂心忡忡的打招呼,“干媽,媽,你們先別說這些了,還是先關心哥哥的身體吧?!?/p>
宮母聽了,又皺著眉頭看著她,“晚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不是去米國了嗎?”
“哦,我我回來幾天了,我準備去看干媽呢?!?/p>
“那阿琛知道你回來了嗎?”
沈晚箐忙不迭的點頭,“嗯知道,哥哥同意我回來了?!?/p>
宮母聽了,也不好在多說什么,“那好吧,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的留在澳城吧。”
“嗯嗯,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哥哥的身體,其它都是次要的?!?/p>
“那倒是。”
“干媽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哥哥的?!?/p>
“唉~,還是你懂事,有你在身邊,我就放心多了?!?/p>
“干媽,您去歇著吧,這里我守著就好了,哥哥醒過來后,我立馬通知干媽?!?/p>
“那好吧?!?/p>
宮母在病房門口守了幾個小時后,身體遭不住,只能去了VIP陪護房休息。
沈晚箐進了病房,乖乖的守在宮北琛病床跟前。
宮北琛一直沒有蘇醒,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沒有一絲意識。
沈晚箐拿著酒精濕巾和冰敷包,小心翼翼的給他物理降溫。
她拿著冰毛巾,先是給他腋下和脖頸等等汗腺密布的地方擦了一遍。
然后,又換了一條毛巾,在他胸肌和腹肌來回擦拭。
“哥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沈晚箐癡癡的看著宮北琛昏睡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偷偷的親了他一口。
宮北琛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
“哥哥,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彼衷囂降挠H了親他的薄唇。
他的唇涼涼的,唇珠性感又棱角分明,觸感很好。
“哥哥,這輩子,我一定要成為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