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馬上去拉幾卡車的海綿鋪在減速帶兩側(cè),要確保車子失控側(cè)翻后的傷害降到最低?!?/p>
“是,顧總。”
顧汀州一秒也不敢耽擱。
他隨手抓起一把蘭博基尼的車鑰匙,火速的沖出了房門。
“嗡嗡嗡--”
蘭博基尼巨大的發(fā)動機氣浪聲響徹院子。
他甚至來不及換了身上的睡衣,拖鞋跑掉了一只,也來不及穿。
他跳上車,以最高的速度去找湯喬允。
……
與此同時。
宮北琛從玫瑰園出來,也開著車子準(zhǔn)備回家。
準(zhǔn)備上高速的時候,被交警攔了下來。
“什么情況?高速為什么被封了?”
交警:“先生,環(huán)城高速上目前有一輛車的剎車失靈。為了避免釀成重大交通事故,暫時需要控制車流。請您耐心等待一下,或者換其他道路?!?/p>
宮北琛聽了,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什么車子?”
“是一輛白色卡宴?!?/p>
轟!
宮北琛聽了,大腦一炸,渾身立即起了一層寒栗。
“車牌號是MA288嗎?”
交警愣了一下,“你這么知道?”
宮北琛聽了,又倒抽一口冷氣,心腔快要裂開了。
那是湯喬允的車牌號。
“嘟嘟嘟…”
他哆嗦著手,立即給湯喬允打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稍后再撥……”
“喬允,喬允……”
他心慌意亂緊緊錘了錘方向盤。
而后,他不管交警的阻攔,直接踩了一腳油門,車子沖破高速口的檔桿。
“Siri,呼叫安迪!”
安迪很快接通了電話,恭聲問:“宮總,什么事,請吩咐?”
宮北琛平息一口重氣,語氣焦灼到了極點,“安迪,馬上定位喬允目前的位置,發(fā)送給我?!?/p>
“好的。”
“她的車子剎車失靈了,你馬上給我想辦法。”宮北琛此刻大腦一片混亂。
一瞬間,他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安迪聽完愣了幾秒。
“我馬上聯(lián)系車子的管家,詢問緊急剎車的辦法?!?/p>
“好?!?/p>
“馬上派出醫(yī)療隊過來,跟著我去追喬允。還有,查清楚她車子的方向,以最快速度鋪一條沙道?!?/p>
“好的宮總?!?/p>
宮北琛心跳加快,幾乎將油門踩到了車廂里。
“喬允,你不可以出事,不可以……”
……
“嗖嗖--”
湯喬允車速越來越快,一路沿著環(huán)城高速上狂奔。
但現(xiàn)在路上的車流明顯減少了許多。
雖然時不時還能遇上幾輛車,但已經(jīng)可以應(yīng)付過去。
顧汀州不斷在電話里安慰她:“允兒,不用慌,正常開就行?!?/p>
“現(xiàn)在交警控制臺正在為你指引方向,你前方的道路通行無阻,我也已經(jīng)讓人緊急去做減速帶?!?/p>
“……”湯喬允聽了,穩(wěn)了穩(wěn)心神。
她牢牢抓緊方向盤,在和死神賽跑!
她瞄了一眼車速,現(xiàn)在已經(jīng)飆到了140邁。
即便前方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任何障礙物。
可她仍然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
這么高的車速,但凡稍有差池,下場就是車毀人亡。
大約十五分鐘后。
“嗡---”
顧汀州開著蘭博基尼的超跑,一路上風(fēng)馳電掣的去追上了湯喬允的車子。
同時,幾十輛卡車也運著沙子,火速向青港高速方向駛?cè)ァ?/p>
醫(yī)療團(tuán)隊也啟動直升機,一路追蹤著湯喬允的車子。
“滴嗚滴嗚!”
兩輛警車上了高速,在前面為湯喬允開路。
警方為了避免釀成重大車禍,以及傷及到無辜,對此事高度的重視!
出動的迅速又給力。
二十分鐘后。
湯喬允的車子開到了青港高速收費站。
高速口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接到通知,提前將過路通道打開。
大批交警在維持秩序,讓車子通通攔了下來,暫時限制車流上高速。
“嗖!”
湯喬允的車子疾馳的傳過收費站。
“突突突…”
湯喬允呼了一口子重氣,聽見直升機的轟鳴聲。
她下意識瞟了一眼車外,兩架直升機追隨著她的車輛飛行。
“滴--滴滴--”
車后方傳來兩聲車?yán)鹊穆曇簟?/p>
“允兒,我就在你后面。”顧汀州已經(jīng)攆上她的車子了。
此刻,他就跟在后面。
湯喬允聽見鳴笛聲,透過后視鏡,看到后面跟著一輛蘭博基尼。
天知道他是怎么這么快就趕來的?
這一刻。
湯喬允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她萬萬沒想到。
在這生死一刻,會是顧汀州給她送來生還的希望。
他明明是那么不著調(diào),不靠譜的一個浪蕩公子哥。
卻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卻能做到臨危不亂。
“允兒,別怕,我一直都跟著你。”顧汀州又在電話那頭輕柔的安慰她。
“你再堅持半個小時,減速帶就會弄好了。”
湯喬允心底一陣感動,“顧汀州……”
“嗯,怎么了?”
“……”湯喬允又哽咽的一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呵呵,沒事的,我平時在德國開車都開300邁。你只要不去想剎車的事,照常開一點事都沒有?!鳖櫷≈菡Z氣很輕松,甚至帶著一絲調(diào)侃。
但其實。
他現(xiàn)在心里比湯喬允更緊張,更惶恐。
他渾身都被冷汗汗透了,心也提到底嗓子眼。
畢竟,女人開車沒有男人穩(wěn)。
而且,女人的心理素質(zhì)也沒有男人強。遇上這樣的事,很容易就慌亂,一慌亂就容易釀成大禍。
安撫完湯喬允。
顧汀州立刻又轉(zhuǎn)了冷肅的語氣,焦灼的催手下,“現(xiàn)在進(jìn)行到什么地步了?”
“顧總,減速帶已經(jīng)開始在鋪了,大概還需要40分鐘?!?/p>
“四十分鐘?你們踏馬的比豬還慢?!?/p>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總之,20分鐘必須弄好,快點快點再快點。”
手下心里一緊,唯唯諾諾的回,“嗯嗯,知道了,我再去催催?!?/p>
吼完手下。
顧汀州重新打開和湯喬允的通話,語氣立刻又恢復(fù)溫柔輕松,“允兒,你現(xiàn)在往烏頭山方向開?!?/p>
“等你開到烏頭山地界,減速帶應(yīng)該已經(jīng)鋪好了?!?/p>
“好…”
湯喬允看了一下路標(biāo)。
而后,根據(jù)顧汀州的指示,將車子拐進(jìn)了一條偏僻的高速路。
這條車道是新建的高速,還沒有投入使用。
所以,前方一馬平川。沒有一輛車,更沒有任何的障礙。
她的前方只有兩輛警車在前面開道,身后是顧汀州。
再然后是兩輛救護(hù)車,以及一直跟著的直升機。
她又開了大約半個小時。
隱隱看到前方一堆交警站在路兩旁。
同時,幾十個工人正在緊鑼密鼓的鋪沙子。
“允兒,握好方向盤。只要車子不側(cè)翻,基本就沒有大的問題?!?/p>
“嗯嗯?!?/p>
湯喬允提了一口重汽,緊緊握住方向盤,徑直沖向前方的沙堆。
“呯--”
“嗡--嗡嗡嗡--”
輪胎沖進(jìn)沙堆。
巨大的推動力致使車子繼續(xù)前進(jìn)。
緊跟著。
輪胎開始打滑,車子在沙堆里急速轉(zhuǎn)了個圈。
“啊--”湯喬允心里更害怕,死死控制著方向。
與此同時。
顧汀州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允兒允兒!”
“醫(yī)療隊隨時做好準(zhǔn)備。”
“隨時待命?!?/p>
交警們也都慌神了,“大家都小心,不要靠近?!?/p>
“嗡嗡嗡--”
車子在沙堆里連著打了幾個轉(zhuǎn)。
湯喬允不敢松開方向盤,終于撥正了方向。
“嗡--轟--”
車子又前進(jìn)了十多秒,整個輪胎陷進(jìn)了沙堆。
車子終于熄火了。
“嘣--”
湯喬允感覺緊繃的神經(jīng)線,像是斷掉的琴弦。她的四周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和迷茫,沒有了任何感知。
“咚…咚咚…”
心跳的想在敲鼓。
頭上的冷汗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她的大腦此刻一片空白。
這一刻,她恍如隔世,深刻的體會到什么是死里逃生。
“呯呯呯…呯呯呯…”
顧汀州極速沖到車跟前,用力拍打著車門。
“允兒,允兒,開車門!”
“……”湯喬允坐在車上,足足緩了有兩三分鐘,模糊的意識才終于恢復(fù)。
“咔嚓!”
她打開車門,雙腿機械僵硬的下了車!
顧汀州松了一口氣,猛地將她抱緊,“允兒?!?/p>
湯喬允剛一下車。
她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軟在地。
顧汀州喜極而泣,跟著跪在地上緊緊將她抱住,“允兒,沒事了,沒事了。謝天謝地,你太棒了?!?/p>
“……”湯喬允哽咽一聲,忍不住失聲痛哭。
與此同時。
宮北琛也火速趕到了現(xiàn)場。
他慌忙下了車,心驚肉跳的向她身邊沖來,“喬允?!?/p>
“不要靠近。”
“她是我老婆。”宮北琛推開交警,不管不顧的跑到跟前查看。
“喬允,你沒事吧?”
湯喬允麻木仇視的看著他,唏噓又凄愴的說:“……宮北琛,你真是好狠的心??!”
“可惜,你大概要失望了!”
轟!
宮北琛聽完大腦一炸,眼眶立即紅了,“喬允,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你想的那樣……”
“呯!”
顧汀州狠狠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宮北琛猝不及防,踉蹌的后退了幾步!
顧汀州一臉憤怒,怒不可遏,“姓宮的,我警告你,你如果在敢背后對小允下黑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們宮家在澳城連根拔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