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箐悲痛欲絕,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哥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宮北琛一臉震驚,慌忙蹲下身想扶她起來,“你先起來,先別哭,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哥哥,我…我…”沈晚箐喉嚨像塞了刀片,難以啟齒。
她哪里敢告訴哥哥。
她在他碗里下料,想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沒想到,陰差陽錯把自己給坑慘了。
都是那碗雞湯惹的禍。
“你先起來,先不要哭,有什么事告訴哥哥,哥哥給你撐腰?!睂m北琛心疼的問她,更伸手給她擦眼淚。
她本來就消瘦嬌小,只有70多斤。
這一個月沒見,她更是瘦的大概連70斤都不到了。像一個發(fā)育不良的高中生,仿佛一口氣就能把她吹翻,看的他心疼不已。
“哥哥,我…我錯了!”沈晚箐哭的梨花帶雨,原本想主動承認(rèn)錯誤。
但看著宮北琛茫然不知的神情,顯然還不知道是她給劫匪提供的關(guān)鍵信息。
既然哥哥不知道,那自己又何必不打自招呢?
宮北琛關(guān)切的想扶她起來,“地上涼,快起來吧,有什么事慢慢說!”
沈晚箐鼻腔一酸,思路立馬轉(zhuǎn)了,“哥哥,對不起,我沒跟你打招呼就從米國回來了?!?/p>
“我知道哥哥是為我好,想讓我去米國歷練??晌覍嵲诓粻帤?,受不了那邊的工作氛圍和生活習(xí)慣。我才在那邊待了半個月,就瘦了快10斤。再待下去,我肯定會死掉的!”
“所以,我就偷偷回來了,哥哥會不會怪我?嗚嗚嗚…”
宮北琛聽了,滿眼心疼的摸了摸她巴掌大的小臉,“……傻丫頭,既然你實在不想去,那就不去就好了。用不著下跪哭成這樣,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
“別哭了,快起來吧!”
確認(rèn)他真的沒有生氣。
沈晚箐稍稍松了一口氣,柔弱又委屈的撲進(jìn)他懷里,哭的像個挨了打的孩子,“哥哥,哥哥,嗚嗚嗚!”
宮北琛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行了,別哭了,傻丫頭?!?/p>
“只要哥哥不生我的氣,我就放心了。哥哥,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怕你生氣,好怕你從此都不理我了?!鄙蛲眢渚o緊摟著他的腰,又哭又委屈,嬌的不成樣子。
“哥哥沒生你的氣,看你憔悴成這個樣子,哥哥心里也很難受?!睂m北琛摟著她,把她扶了起來。
面對一個這么弱小無助,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兒。
哪個男的不想成為她的保護(hù)神?
沈晚箐仍不肯撒手,含著淚看了一眼他的傷口,又放聲大哭起來,“哥哥,你受傷了嗎?你怎么受傷的?要不要緊啊?”
“沒事沒事!”
她一直哭個不停,他只能耐心的安撫她!
“哥哥,你怎么這么不小心?你不知道我會擔(dān)心的嗎?快給我看看!”
沈晚箐抱著他的手臂,看一眼,哭一嗓子。再看一眼,在哭的更大聲些。
“我真的沒事,傻丫頭別在哭了,你哭的哥哥心都要碎了?!?/p>
醫(yī)院走廊。
湯喬允冷漠的看著這一幕,只覺得無比惡心,腦仁一陣一陣發(fā)疼。
呵,男人。
還果然是又吃又拿又占。
典型的守住一,保住二,發(fā)展三四五六七。
“阿茹,去辦一下出院手續(xù)吧!”
阿茹聽了一臉擔(dān)憂,“沈總,醫(yī)生說您要在醫(yī)院住兩天,還是聽醫(yī)生的話吧!”
湯喬允緊繃著臉龐,向電梯間走去,“去辦吧!我已經(jīng)好了許多,沒必要住院浪費(fèi)時間?!?/p>
“哦哦好吧!”
宮北琛聽見她聲音,連忙松開沈晚箐,緊走幾步去追她,“喬允,你要去干嘛?”
“你身體虛弱成這樣,不能出院?!?/p>
湯喬允用力甩開他的胳膊,順手給了他一巴掌,“啪!”
“拿開你的臟手,別碰我!”
宮北琛一臉無奈,仍然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喬允,我真的擔(dān)心你的身體。等你身體好些了再出院,行嗎?”
湯喬允冷若冰霜的看著他,“你還是管好你自己,不用替我瞎操心。下個月5號,請你準(zhǔn)時出庭。”
“宮北琛,我已經(jīng)收集了足夠的證據(jù)。如果你還是不同意離婚,我也不介意把這些證據(jù)全部曝光?!?/p>
說完,她轉(zhuǎn)身要走。
這次起訴,他如果還是不同意離婚。
那她就要曝光他騙婚重婚,以及對她造成重大身體和精神傷害。
當(dāng)然了,這每一樣罪名都是炸裂全國的丑聞。不到最后一步,她不愿意這樣去做。
畢竟,他們湯家的顏面重于一切。
宮北琛放心不下她出院,立即又擋住她的路,“喬允,不要任性好嗎?生氣歸生氣,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p>
湯喬允情緒一炸,對著他撕打,“你滾開,不要碰我!”
“嘶呃…”宮北琛被打中傷口,疼的出了一頭冷汗。
加上他發(fā)著高燒,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踉蹌一步。
沈晚箐見狀,立即上前幫忙,“湯喬允,你干什么?你沒看到哥哥受傷了嗎?你怎么能這么粗魯?shù)膶Ω绺???/p>
“滾開!”湯喬允厭惡惡心到了極點。
她只想快點離開這里,離宮北琛和沈晚箐遠(yuǎn)遠(yuǎn)的,最后永遠(yuǎn)都不要再有交集。
沈晚箐委屈的哽咽一聲,“你憑什么罵人?”
湯喬允一臉冷酷,“再不滾開,我就要動手了?!?/p>
沈晚箐眼淚又嘩嘩的掉,立即又跟宮北琛告狀,“哥哥,你看她呀!她總是這樣粗魯欺負(fù)人?!?/p>
宮北琛大腦一陣眩暈,還是撐著精氣神,“喬允,乖,回病房好嗎?”
說完,他又下意識來抱她。
“啪!”一聲脆響。
湯喬允仇視著他,又毫不留情給他一記耳光。
宮北琛臉龐偏了一下,繼而回正,唏噓又沉痛的說:“來,繼續(xù)打,打到你消氣為止?!?/p>
“打你還嫌臟了我的手?!睖珕淘世淠D(zhuǎn)身,向電梯口走。
“你不能出院,在醫(yī)生沒有確認(rèn)你能出院時,我不允許你離開!”
湯喬允心腔一梗,憤恨的推打他,“宮北琛,你滾,別擋著我!”
沈晚箐見狀,立即上前攔住她的胳膊,“你干嘛呀?你沒看到哥哥變成這樣子,你怎么還忍心對哥哥動手?”
“湯喬允,你太粗魯了!”
“死一邊去?!睖珕淘事牭缴蛲眢涞穆曇艟透魬?yīng),反手又給了她一記耳光。
“呃??!”沈晚箐尖叫一聲。
而后,捂著小臉瑟瑟發(fā)抖的躲到宮北琛懷里。
“哥哥!”
宮北琛見狀,眉頭緊皺,“喬允,你隨便怎么對我動手都可以,但你不能打她?!?/p>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開!”湯喬允情緒上頭,怒火攻心。
她隨手操起電梯口的圓筒不銹鋼垃圾桶,對著兩人亂砸。
“都去死吧!”
沈晚箐比較矮小,垃圾桶砸在她頭頂,立即將她砸倒在地,“呃呃啊啊,哥哥…哥哥…”
“砰砰--”
她身上又重重的挨了兩下,慘叫連連。
宮北琛慌忙將她護(hù)在身后,“喬允你瘋了?”
湯喬允又掄起垃圾桶,對著他用力狠砸,第一次情緒不受控制的歇斯底里,“我就是瘋了,宮北琛,你去死去死去死--”
“咚--咚咚--”
宮北琛身上狠狠挨了幾下,但他仍然站著不動。
最后一下,砸在了他頭上,“咣!”一聲。
鮮血順著他的鬢角留了下來。
沈晚箐和一旁的幾個護(hù)士都嚇壞了,“宮太太別打了,快住手?!?/p>
“呃~”宮北琛大腦一陣眩暈,緊跟著踉蹌兩步,高大魁梧的身軀向前栽去。
“哥哥,宮總!”
沈晚箐和護(hù)士慌忙去扶他。
“撲通!”宮北琛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哥哥,哥哥你快醒醒?!?/p>
護(hù)士們連忙去推了輪椅過來,“快把宮總送回病房。”
湯喬允心腔一梗,失控的情緒稍稍恢復(fù)清醒。
她放下垃圾桶,感覺心里壓抑的怒火疏解了些許。
“叮!”
電梯緩緩打開。
她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電梯間,又將電梯門關(guān)上。
現(xiàn)在,她只想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
在下月5號開庭之前,她不想再見到宮北琛。
……
出了醫(yī)院。
她有些漫無目的,太陽曬的她有些發(fā)暈。
她有些頭暈?zāi)垦?,下意識蹲坐在馬路上的石墩上緩解。
大約十分鐘后。
阿茹辦好了出院手續(xù),匆匆追了出來。
“沈總,您沒事吧?我看您臉色很蒼白?!?/p>
湯喬允吐了一口重氣,試著平復(fù)調(diào)整情緒,“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p>
“那現(xiàn)在去哪里?”
“……回古玩城吧!”
“沈總,您身體能受得了嗎?”
“沒問題,走吧!”
“哦好,我去開車?!?/p>
稍后兒。
阿茹將車子開了過來。
湯喬允拉開車門,上了車子。
阿茹發(fā)動車子,向古玩城方向開去。
湯喬允靠在車座椅上,閉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
“嗡嗡嗡…”
手機(jī)振動了起來。
她懶懶的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是簡米拉發(fā)過來的信息。
打開一看。
簡米拉發(fā)了一張照片,以及一張報紙截圖,報紙上是一個人物采訪新聞。
湯喬允點開照片看了一眼。
上面是宮北琛和一個女人的合照。
兩人貌似是去參加剪彩活動。
宮北琛西裝革履,笑容紳士。女的青春靚麗,英姿颯爽。
“……這是沈晚箐嗎?”
細(xì)看,又不是沈晚箐。
女人的五官長相和沈晚箐有六七分相似,都是丹鳳眼,小翹鼻,尖下巴。
不過,照片上的女人看起來更健康明艷,活力四射,氣質(zhì)比沈晚箐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