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可惜天快黑了。不然的話,我們可以直接過去鷹嘴崖。”
老周:“顧總,我們都受了傷,需要處理一下傷口。而且,天馬上就黑了。我們最好做好防護(hù)和安全準(zhǔn)備,在進(jìn)入鷹嘴崖?!?/p>
凱文一瘸一拐,疼的發(fā)抽,“是啊。”
“古城都那么危險,鷹嘴崖里肯定更危險。我們體能不夠,肯定不行。”
顧汀州聽了,下意識看向湯喬允,“允兒,你說怎么辦?”
湯喬允看看三人遍體鱗傷的樣子,一臉擔(dān)憂,“大家身上的傷更重要,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一下傷口,在好好休息一下補(bǔ)充補(bǔ)充體力。”
“嗯~,這樣也行。”
環(huán)顧四周。
前面是連綿不絕的丘陵。
在中間有幾塊凸起的石頭,形狀有點像鷹勾嘴。
下面是一個空曠的平地,既能遮風(fēng)擋雨,又能防護(hù)安全。
“我們?nèi)ツ睦锇桑俊?/p>
“好?!?/p>
四人一瘸一拐,互相攙扶著到了鷹嘴下方。
“嘶呃…”
“老周的腿傷的很重,要馬上處理。還有你和凱文的傷,也得趕緊包扎好?!?/p>
“快把醫(yī)藥包拿出來?!?/p>
老周:“我的包比較完整,里面應(yīng)該有消炎藥和紗布?!?/p>
湯喬允點點頭,把自己的包也打開,“我這里也有一點?!?/p>
凱文和顧汀州作戰(zhàn)激烈,身上的行囊早就不知道丟到什么地方了。
“顧汀州,你去找點水,我先給他們處理傷口?!?/p>
“嗯好?!?/p>
顧汀州應(yīng)聲轉(zhuǎn)身,攥著水壺往林子深處走。
暮色漸濃。
山谷的風(fēng)也添了幾分涼意。
他腳步放得極輕,既怕驚動潛藏的野獸,又得留意著能飲用的水源。
另一邊兒。
湯喬允已經(jīng)蹲在老周身邊,小心翼翼卷起他的褲腿。
拿起碘伏和金瘡藥,給他處理傷口。
“嘶呃咳咳…”老周疼得額頭冒冷汗,卻咬牙沒哼一聲疼。
“湯小姐,你盡管弄,我扛得住。”
“好,我先給你消消毒?!睖珕淘庶c點頭,先用干凈的布蘸著自己僅剩的半瓶水,一點點擦去傷口周圍的污物,動作輕得像怕碰碎瓷器:“可能會有點疼,你忍忍?!?/p>
凱文坐在一旁,單手撐著地面,看著湯喬允專注的樣子,唏噓的說:“之前在石臺上,我還以為我們要栽在宮北琛手里了……幸好州哥及時爬了上來。”
湯喬允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接話。
清洗完傷口后,將消炎藥粉均勻撒在老周的傷口上,又用紗布一圈圈纏緊。
“好了,只能先簡單處理一下?!?/p>
“嗯嗯,沒事。”
“凱文,我給你處理胳膊上的傷。你把外套脫了?!?/p>
“好的。”
凱文把外套脫了下來,湯喬允又小心翼翼的給他包扎傷口。
“……姓宮的不會又追上來吧?”
老周冷笑一聲,“古城那么多怪物,又有那么多機(jī)關(guān)。姓宮的必然會死在哪里,成為怪物的口糧。”
凱文聽了,重重的啐了一口,“說得對,姓宮的實在太陰險了,踏馬的,最好被怪物撕碎,到最后才咽氣。”
“……”湯喬允手上一頓,心尖隱隱作痛。
宮北琛……確實是個可恨的惡魔。
死不足惜。
可是……
畢竟同床共枕四年,她還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最好傷的很重,不能再作惡。
然后,安分守己的返回澳城。
正在發(fā)愣。
顧汀州打了一壺水回來了。
“州哥回來了?”
顧汀州“嗯”了一聲,將水壺遞到湯喬允面前,“水弄來了?!?/p>
“好,我給他們包扎好傷口了。該你了?!?/p>
“嗯好?!?/p>
“把衣服脫了?!?/p>
顧汀州不在多說什么,皺著眉頭艱難的把衣服脫了下來。
他傷的最重。
之前的槍傷還沒有痊愈,又添了好幾處傷口。
看起來觸目驚心,血肉模糊。
湯喬允心腔一梗,心疼的想要掉眼淚。
“怎么了?”
湯喬允回神,慌忙低下頭,指尖重新捏緊紗布,沒什么,就是在想明天進(jìn)鷹嘴崖要帶些什么?!?/p>
“唉~,可惜咱們的隊員暫時沒有辦法找到這里?!?/p>
“先別說話了,我給你處理傷口?!?/p>
湯喬允拿起蘸了水的布,指尖剛碰到顧汀州后背的傷口,他就下意識繃緊了脊背。
“嘶!”
她動作立刻放得更輕,一點點擦去傷口上的血痂和塵土,眼眶卻悄悄泛紅。
這處新傷疊在舊槍傷上,邊緣還滲著血絲,一看就知道是之前和宮北琛扭打時,被反復(fù)拉扯導(dǎo)致的。
“疼的話就說一聲,別硬扛?!彼曇舴诺煤苋?,透著濃濃的擔(dān)憂和心疼。
顧汀州后背的肌肉松了些,嘴角卻扯出個淺笑:“這點疼算什么?沒事沒事?!?/p>
“我身強(qiáng)體壯,養(yǎng)幾天就好了?!?/p>
一旁的老周看得直點頭:“顧總對湯小姐是真上心,上次要不是顧總反應(yīng)快,湯小姐胳膊就得留個大疤。”
凱文也跟著附和:“可不是嘛,州哥這護(hù)著人的勁兒,比護(hù)著寶藏還緊。”
湯喬允耳尖微微發(fā)燙,沒接話,只是把消炎藥粉小心翼翼撒在傷口上。
顧汀州疼得悶哼一聲,卻沒動,只是轉(zhuǎn)頭看向她:“明天進(jìn)鷹嘴崖,你跟在我身后,別亂跑。筆記里要是有看不懂的地方,隨時跟我說?!?/p>
“我知道?!睖珕淘庶c點頭,開始纏紗布,手指無意間碰到他腰側(cè)的舊疤。
“這里還疼嗎?”
顧汀州一臉委屈,“疼啊,哪會不疼。”
“要是有個親親就好了。”
湯喬允一臉無語,“都什么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
“確實想要個親親?!?/p>
“別鬧了,人家都看著呢。”
老周和凱文:“我們沒看?!?/p>
顧汀州湊過來,沒正形的索吻,“老婆,親親?!?/p>
湯喬允無奈,看他傷的這么重,根本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
“?!?/p>
“不夠,還要?!?/p>
“別鬧了,趕緊把你的傷口處理好,等下天黑的什么都看不到?!?/p>
“好吧,以后我會保護(hù)自己,今量不受傷,不讓你擔(dān)心?!?/p>
湯喬允聽完,心里一暖,動作更輕柔了些。
等包扎好,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
顧汀州穿上外套,起身去撿干柴:“我去弄點干柴,你們先歇會兒,我包里還有最后兩塊壓縮餅干,先分著吃。”
說著。
他起身就往林子走,腳步卻比剛才慢了些。
后背的傷口扯著生疼,只是他忍著沒說。
湯喬允看著他的背影,從自己包里拿出僅剩的半塊巧克力,悄悄揣進(jìn)兜里。
這是她之前舍不得吃的,打算明天給顧汀州補(bǔ)充體力。
老周看在眼里,笑著說:“湯小姐,你跟顧總這互相惦記的樣子,比筆記里寫的故事還暖?!?/p>
湯喬允臉頰更燙,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老周,你腿傷怎么樣?明天能走嗎?”
老周活動了一下腿:“沒問題,有湯小姐的藥,明天肯定能跟上。就是凱文,你胳膊別太用力?!?/p>
凱文立刻舉手:“放心,我保證不拖后腿!”
幾人正說著。
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樹枝晃動的聲音,不是風(fēng)吹的,像是有人在躲著什么。
顧汀州剛抱著干柴回來,立刻停下腳步,眼神瞬間變利:“誰在那里?”
黑暗里沒動靜。
只有風(fēng)刮過樹葉的“沙沙”聲。
湯喬允心里一緊,下意識摸向兜里的短刀。
“不會是宮北琛追來了吧?”
“我過去看看?!?/p>
“別,你別去。”
顧汀州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我過去看看,說不定是野生動物?!?/p>
“那你小心點?!?/p>
“嗯放心。”
顧汀州剛邁出兩步。
“撲棱棱--”
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唳鳴,聲音刺破暮色,震得人耳膜發(fā)疼。
他猛地抬頭。
只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從“鷹勾嘴”形狀的巖石后竄出。
翅膀展開足有兩米寬,深褐色的羽毛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鋒利的鷹爪像鐵鉤一樣,正朝著地面俯沖而來。
“是鷹嘴崖的蒼鷹!快躲到巖石后面!”顧汀州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將湯喬允拽到身后。
同時,揮手示意老周和凱文退后。
蒼鷹似乎盯上了他們手中的干柴。
又或許是被篝火的余溫吸引,盤旋一圈后,竟直勾勾地朝著顧汀州懷里的干柴撲來。
顧汀州順勢將干柴往旁邊一扔。
蒼鷹撲了個空,翅膀掃過地面,帶起一陣狂風(fēng),把旁邊的碎石都卷得亂飛。
凱文沒站穩(wěn),踉蹌著撞到石壁上,疼得悶哼一聲:“這鷹也太兇了!比古城的怪物還難纏!”
湯喬允見狀,心里松了一口氣。
老鷹雖然兇。
但還是沒有怪物以及宮北琛可怕。
她慌忙抽出一根燃燒的干柴,沖著老鷹揮舞了幾下。
老鷹被火焰嚇得,撲棱棱飛走了。
“嚇人一大跳。”
“沒事了,大家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晚吧。”
“嗯。”
篝火重新被架起,木柴噼啪作響,橘紅色的火光把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顧汀州把最后兩塊壓縮餅干掰成四份,分給每個人,自己手里只留了最小的一塊:“先墊墊,明天進(jìn)鷹嘴崖前,我再去林子里看看能不能找些野果?!?/p>
湯喬允接過餅干,卻沒立刻吃,悄悄把自己那塊往顧汀州手里塞:“你傷得重,多吃點。我包里還有半塊巧克力,明天給你?!?/p>
顧汀州笑著推回去:“我沒事,你拿著。之前在古城耗了那么久,你比我們更需要補(bǔ)充體力。”
兩人推讓間,老周和凱文忍不住相視一笑,沒出聲打擾。
凱文咬著餅干,看向頭頂“鷹勾嘴”形狀的巖石,還心有余悸:“剛才那鷹也太猛了,幸好湯小姐反應(yīng)快,用火焰把它嚇走了。明天進(jìn)鷹嘴崖,可得離它遠(yuǎn)點?!?/p>
老周點點頭,揉了揉腿:“這鷹說不定是鷹嘴崖的‘守護(hù)者’。咱們貿(mào)然進(jìn)去,指不定還會遇到?!?/p>
湯喬允咬了口餅干,忽然想起筆記里的內(nèi)容,開口道:“筆記里提過,鷹嘴崖的巖石縫隙里藏著‘鷹羽標(biāo)記’,順著標(biāo)記走能避開危險?!?/p>
“明天我們找標(biāo)記的時候,多留意周圍,別再驚動那只蒼鷹?!?/p>
顧汀州點點頭:“明天我走前面,你們跟在我身后,有情況隨時說?!?/p>
夜色漸深。
山谷里的風(fēng)更涼了。
顧汀州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湯喬允肩上:“夜里冷,別著涼。我和老周輪流守夜,你和凱文好好睡?!?/p>
湯喬允攥緊外套,布料上還帶著顧汀州的體溫,心里暖暖的:“你也別硬撐,傷口疼了就叫醒我?!?/p>
顧汀州沒應(yīng)聲,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轉(zhuǎn)身走到篝火旁坐下,目光警惕地盯著林子深處。
老周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顧總,你對湯小姐是真用了心?!?/p>
顧汀州看著火光中湯喬允漸漸睡熟的側(cè)臉,嘴角彎了彎:“她值得。”
半夜里。
湯喬允迷迷糊糊醒來,看到顧汀州還坐在篝火旁,后背挺得筆直,只是偶爾會下意識皺下眉。
顯然是傷口又在疼。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把外套重新披回他身上:“我來守會兒,你睡一小時。”
顧汀州轉(zhuǎn)頭看她,眼神里帶著倦意,卻還是搖頭:“不用,我撐得住?!?/p>
湯喬允沒再堅持,只是在他身邊坐下,拿起一根樹枝,輕輕撥了撥篝火:“我陪你?!?/p>
兩人并肩坐著,沒再多說,只有篝火的噼啪聲和遠(yuǎn)處偶爾傳來的蟲鳴,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這一刻,白天的驚險和疲憊仿佛都被夜色沖淡,只剩下難得的安穩(wěn)。
天快亮?xí)r。
顧汀州才靠在石壁上淺睡了一會兒。
湯喬允翻開筆記和地圖,又開始仔細(xì)研究路線。
“滋~,鷹嘴崖到底藏了什么?是寶藏嗎?還是古墓?”
環(huán)顧四周。
鷹嘴崖的面積很大很廣。
如果按照風(fēng)水學(xué)上來看,這里確實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這里面應(yīng)該葬著一個大人物,應(yīng)該是某個國度的君王。
但是…
歷史太久遠(yuǎn),這地圖上面也沒有標(biāo)記。
所以,她暫時不能下定義。
“嗯~,幾點鐘了?”顧汀州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打了個激靈。
“現(xiàn)在六點半了?!?/p>
“是嗎?”顧汀州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