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津臣放低態(tài)度,跟她道了歉。
沈初怔了數(shù)秒,回過神,用胳膊肘抵在他胸口推搪了下,“我頭暈。”
他并未松開,幽眸直勾勾審視著她,“你不想我碰你時,都會找借口?!?/p>
沈初沒來由僵了下,未有所反應,霍津臣將她打橫抱起。
她內心一咯噔,“你做什么!”
他將她放到床上,她伸手扯住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實。而他早料到她會躲他,看到她提防的動作,他苦笑,“我若真的要碰你,你躲得了嗎?”
沈初臉色不好,好似下一秒,她就要說些難聽的話了。
霍津臣聲音低啞,“我不會再強迫你?!?/p>
她愣住,遲疑地看向他。
盡管她不太敢相信霍津臣說的話,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一步步退讓,低到塵埃的態(tài)度。
愛會使人卑微。
他也是體會到了吧。
沈初遲遲沒有回應,他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片刻,收回目光,緩緩起身,“你早些休息吧?!?/p>
他離開了臥室。
沈初目送他背影,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所以她才會有這種復雜的心情吧…
興許睡一覺就好了。
…
隔天,郊區(qū)醫(yī)院。
聞楚醒來時便在醫(yī)院輸液,女醫(yī)生帶著她的病例走了進來,“聞女士,您的情況可能需要住院觀察兩天,您有家屬陪同嗎?丈夫,或者父母?!?/p>
她聲音干啞,“我沒有家屬…”
醫(yī)生愣了下,正視她的情況,“男朋友也沒有嗎?”
“沒有?!甭劤行┎荒蜔笆裁磫栴}就直說吧?!?/p>
“你自己感覺不到嗎?你被送到醫(yī)院時下體撕裂,有明顯的出血,所以我才會問你這些問題?!贬t(yī)生耐心道,“若是你遭遇了侵犯,我建議你報警處理?!?/p>
聞楚咬了下唇,臉色泛白,“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本是好心提醒,但見她這般態(tài)度,醫(yī)生也沒再多說什么。
待醫(yī)生走后,聞楚躺回床上,緊緊咬著拇指指甲,臉色難看至極。耳邊始終回蕩著男人殘酷冰冷的話語:【一顆高爾夫球五百萬,就看你能拿多少了?】
果然,她手機收到一條匯款到賬的短信。
整整一千萬。
是她歷經折磨與痛苦得來的一千萬!
這邊。
沈初從會診室走了出來,她帶上門,回頭便見顧遲鈞倚在墻邊。
她愣了下,“顧教授?”
他點頭,“那天他沒有為難你吧?”
沈初垂眸,“倒是沒有。”說完,又繼續(xù)道,“抱歉,還把你牽扯了進來?!?/p>
“我倒不在乎?!?/p>
她一怔,對上他目光時不由自主想到那天聽到的談話,略顯尷尬地移開視線。
顧遲鈞察覺出她的不自在,蹙眉,隱約猜到什么,“你是不是…在躲我?”
她頓了數(shù)秒,搖頭,“沒有啊?!?/p>
“是嗎?”顧遲鈞突然靠近她,“那天我就覺得你很奇怪,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話?”
他猜測得過于直白,令沈初咋舌。
也就是她這片刻的遲疑,顧遲鈞便篤定了心中猜想,笑了聲,“還真讓你聽到了,說吧,都聽到了什么。”
沈初抿唇擠出笑來,不知所措地撓了撓臉頰,“顧夫人說你喜歡我,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
“或許有這個可能性呢?”
他平靜反問。
沈初頓住,抬起頭看他,“可我們才認識沒多久…”
顧遲鈞,“我們很早就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