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嗯?王爺,真的是這樣說的?”
李辰一怔,倒是沒想到這父女兩個居然是這樣的想法。
“當然如此,我還能騙你不成?”梁紅玉嬌嗔了一聲道,“并且,父王還說了,其實他也不同意你去,因為,你若真收復了北境,那功勞可就大過天去了。到時候,朝廷非但不會嘉許你,反而更加忌憚鎮(zhèn)北王府,尤其是,視你這位郡馬將軍為眼中釘肉中刺。
到時候,朝廷的注意力反而會集中在你的身上,那,將會對你極其不利。
所以,父王并不傾向于你出關一戰(zhàn)?!?/p>
李辰沉默了下去,久久不語。
心中卻甚是溫暖。
原來,事情與他想的并不一樣,看起來,他還是基于叢林法則把人性中的自私看得略有些黑暗,卻沒有想到,鎮(zhèn)北王骨子里這般砥犢情深。
“那你們怎么辦?”
李辰沉默半晌后,抬頭問道。
“父王在信中說道,那便派關天佑出關便是,但,絕不貪功,只下一城,然后便據(jù)守經(jīng)略,等待觀望,不再出擊!
這樣做,既出了兵,未違圣命,也不會貽人口實。
至于朝廷那邊,能出兵多少、能打到哪里,便是朝廷的事情了,先觀望一段時間再說。”
梁紅玉道。
“倒也是個辦法?!崩畛近c了點頭,這也確實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了,“不過,這樣下去終究不行,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讓朝廷打消顧慮和疑心,才不會因為猜忌而不斷給鎮(zhèn)北王府挖坑下套?!?/p>
“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無論如何,北境確實是需要收復的,再怎樣,那也是大衍的領地。
父王說,就算永康可以不管北境,但他不能不管,所以,你要你,大練兵馬,有朝一日,咱們必須出關南下,解中原百姓于水火之中!
那時,從天下大義來講,官人,你,不能拒絕!我,也渴望我的夫君能成為真正救萬民于水火的鼎天英雄!”
梁紅玉說到這里,抬起頭來,眼神中有著無比的堅定,但更多的是渴望、期待和崇拜!
“就沖你今晚救我一命,應了!”
李辰綻顏笑道。
“你把人家說得好功利……”梁紅玉一跺腳,有些不依地嬌嗔地道。
看著梁紅玉嬌俏美艷的俏模樣兒,李辰心中悸動起來,伸手便攬住了她的細腰,“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來,我嘴對嘴向你傾訴我的思念,可好?”
“哎呀,你,好不要臉……”梁紅玉身體一顫,嬌聲叫道。
“不想聽?那算了?!崩畛铰柭柤绨?,放開了她的細腰。
“哎呀,你,好不要臉……”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仰頭呶唇的梁紅玉一聽之下,登時跺起腳來。
“那是要還是不要?我糊涂了?!崩畛饺绦?,一本正經(jīng)地滿眼迷茫問道。
“哎呀,你,好不要臉……”梁紅玉實在氣極,使勁打了他一下。
“靈魂三連罵啊……到底怎樣才算要臉?怎樣才算不要臉呢?”李辰很疑惑地問道。
梁紅玉知道他是在逗弄自己玩兒呢,俏臉升起紅暈,這個冤家啊,真是吃死他了。
咬了咬唇,惡狠狠地扳下了他的腦袋,“你這冤家啊……算了,我不要臉,好吧?”
隨后,她已經(jīng)送上了紅唇……
一番癡纏之后,良久,四唇這才分開。
梁紅玉輕抿紅唇,瞪了他一眼,“居然還伸舌頭,真是愈發(fā)的不要臉了……”
李辰也略覺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習慣了。”
“哦?最近從明藍那里習慣的?”
梁紅玉瞇起了好看的大眼,眼神別有深意地看著他。
“你想讓我和她習慣么?”李辰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呸!”梁紅玉怒啐他一口。
此時此刻,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深陷情海的小女孩兒罷了,又哪里能看得見半點寒北女將軍的影子?
“對了,提起明藍,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些駭人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應不應該和你說?!?/p>
李辰深吸了口氣,想起了之前的種種,皺起了眉頭來道。
“什么事情?”
梁紅玉一怔問道。
他居然用到了“駭人”這個字眼兒,好像,事情就變得有些不太一般了。
“我,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當不當說?!?/p>
李辰猶豫了起來,對于素來殺伐決斷的他而言,這也是他少有的猶豫。
“這件事情,真的很可怕?”
梁紅玉盯著他問道。
“確實。一旦曝出來,怕是……”李辰斟酌了一下字眼兒,最后道,“驚天動地。”
“驚天動地?你快說,到底是什么事情?!?/p>
梁紅玉動容起來。
就算是鄂金人來襲,李辰也依舊是云淡風輕,從來沒有用過這般駭人聽聞的字眼兒去形容什么。
可是現(xiàn)在,他卻用“驚天動地”來形容這件事情,以他的性格,這件事情委實就有些恐怖了。
李辰沉默半晌,最后決定,還是向梁紅玉說清楚這件事情為好。
“玉兒,你有沒有覺得,你弟弟梁宏德,和你長得半點也不像?”
李辰抬頭望向了梁紅玉,肅重地問道。
“同父異母,長得不像也是正常的?!?/p>
梁紅玉皺起了眉頭,嗯?驚天動地的大事件,怎么先扯到弟弟身上去了?
“那,如果,你從另外一個角度分析,他根本就不是你弟弟,而是另外一個人的兒子,只不過是借著徐婉容的肚子生下來,落在鎮(zhèn)北王府,想世襲世子,來個兵不血刃的鳩占鵲巢呢?”
李辰字斟句酌地道。
“什么?你是說……”梁紅玉狂吃了一驚,不能置信地望向了李辰。
李辰深吸口氣,緩緩地點頭,“事實上,我第一次見到你弟弟的時候,就有一種預感,他好像,跟你父王沒什么關系。
鎮(zhèn)北王,那般英偉的人物,怎么生下來的兒子居然如此不堪?
況且,他能將你調教成威震寒北的大將軍,也必定不是那種教子無方的人物。
又怎么可能,教不好這個世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世子,有一種骨子里帶出來的東西,那叫天性,是后天怎樣的教育都無法矯正過來的。
而見過明藍、聽她說話之后,我才知道明白,為什么會有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