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見對面一匹白馬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一個豐神如玉的少年手中握著一柄銀槍,向著他對沖而來。
同時,轟轟烈烈的聲音響了起來,“玉龍河,李辰!”
然后,在博西勒震驚的眼神,那個李辰距離他還有十幾步遠的時候,居然身體大幅后仰,宛若一張巨弓拉至極限滿弦,隨后,李辰居然將那銀槍當成了標槍,一槍向他擲了出來。
人馬合一,槍借狂力,“唰”,那柄銀槍在空中化作一道銀光。
博西勒還沒等反應過來,一槍便已經透胸而過,帶起一溜血泉,狠狠地扎在了后面的草地上。
“好快的……槍!”
博西勒滿口吐血,最后看了李辰一眼,已經栽倒在了地上。
而李辰從他身畔一掠而過,奔向后方時,直接伸手抓住了槍柄,只一甩,便甩去了槍上的血跡,繼續(xù)前沖,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握著槍柄平端起槍來,直接沖向了前方,向前一送。
“撲”,那一槍直接捅穿了一個剛要舉弓射向他的鄂金騎兵。
可是李辰卻是毫不停留,捅穿那個騎兵的胸膛后,馬勢奔雷般向前,而他的手掌一推,銀槍從那個鄂金騎兵的背后直接穿越飛出,被他再次握在手中。
隆隆的馬蹄聲響,百余騎已經呼嘯而過。
而博西勒那些強弩之末的騎兵,哪里禁得起這般虎狼戰(zhàn)兵的切割砍殺?
就像狂風刮過平原一般沒有絲毫阻滯,那些騎兵連半點麻煩都沒制造出來,直接就被李辰的騎兵帶走了所有人的生命,一個都沒活下來,全都在怒馬奔雷中被長槍捅死。
而李辰的騎兵,無一傷損。
這一幕,看得對面的巴克什目眥欲裂,可一股股寒氣卻由心底瘋狂涌起。
他麾下最強的博西勒,居然在那個白馬銀槍少年的面前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被遠遠地一槍貫胸。
剛才聽他自報家門,說他是玉龍河人,叫李辰?
李辰倒底是何人?
簡直勇冠三軍!
就算在草原上,也沒有見過這樣強大的巴圖魯!
隨后,李辰的部隊與侯小白的部隊匯合起來。
“傷亡情況怎么樣?”
李辰與他會合在一起,轉頭問道。
“辰哥,不帶這么埋汰人的。
打這么一群弱雞,遛射就遛死他們了,還能有傷亡?但凡咱們的戰(zhàn)士閃個腰、岔個氣,都算我輸了!”
侯小白嘿嘿一笑道。
“那就好?!?/p>
李辰點頭。
兩股部隊已經匯聚在了一起,朝向對面已經開始停下來,所有的戰(zhàn)士都遙遙地望向他們對面的巴克什所部。
“燕尾陣排列,速戰(zhàn)速決,務必全殲。
全體都有,持槍!”
李辰長喝了一聲。
“唰……”幾乎是同一瞬間,長槍如林,斜斜舉起,二百余戰(zhàn)士,動作整齊劃一,宛若一個人也似,看得對面的一眾鄂金騎兵驚心動魄。
“吹沖鋒號!”
李辰再喝。
“嗒嗒滴嗒嗒嗒滴嗒嗒嗒嗒嗒……”
驚心動魄的號角聲響起,直沖天穹、蕩氣回腸,令玉龍河戰(zhàn)士熱血激蕩,令對面的鄂金戰(zhàn)士膽戰(zhàn)心驚。
“殺!”
李辰長槍一指,騎兵部隊排成了“W”型的燕尾陣,宛若長江大河,向前浩蕩奔騰而去。
對面的巴克什也拔出了長刀,雙目盡赤,狂吼一聲,“殺!”
他拼命催動胯下的戰(zhàn)馬,帶著尚還能跟上的戰(zhàn)士,向著李辰沖了過去。
如果從高空看去,李辰的部隊宛若一場浩蕩的黑色風暴,呼嘯漫卷過去。
而對面那些已經被遛得歪歪斜斜、不足百人的騎兵部隊,就像是一株株風中的小草。
北風吹地百草折!
結局已經是注定了的。
當李辰的部隊呼嘯掠過之后,巴克什的戰(zhàn)士盡皆被挑落馬下。
就算他們滿血狀態(tài)下與李辰的騎兵對沖,都未必能占得了便宜。
更何況李辰這邊足有兩百七十人,并且士氣如虹、馬力充沛,而巴克什這邊只有不足百人,而且戰(zhàn)馬多日征戰(zhàn),極度疲勞,尤其是剛才至少五六輪的極限爆發(fā)沖刺,再加上馬刺激潛,根本沖不起速度來。
所以,敗亡!
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全都被長槍刺穿身體,遠遠拋飛出去。
而李辰的部隊繼續(xù)如狂風漫卷,向前掩殺過去。
“換刀!”
李辰長喝。
便看見,所有的戰(zhàn)士在完成這一波刺殺之后,在行進中整齊劃一地掛槍,換上了特制的彎刀。
那是專門用來對付步卒的彎刀,而并非二代的李家刀。
因為,馬上彎刀更有利于橫拖、劈砍。
“三人一隊,相互掩護,殺!”
李辰已經握起了彎刀,戰(zhàn)馬蹄落如雨,向前沖去,在馬上隨便俯身一刀輕揮,便將一個撲過來的鄂金戰(zhàn)士連人帶刀砍成兩半,甚至上半身還向前飛出了半丈遠。
最后方的那些鄂金戰(zhàn)士馬力已經耗盡,戰(zhàn)馬或躺或臥,足有兩百多人由騎兵變成了步卒,并且拖成了散漫、凌亂一大片,在李辰這些如狼似虎的戰(zhàn)士面前,俱如待宰的羔羊,甚至連他們的反抗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遠處,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趙大石高呼酣戰(zhàn)的聲音傳來,那是他帶著剩下的三十個戰(zhàn)士反身沖鋒了。
兩下騎兵夾攻,況且那兩百多個鄂金戰(zhàn)士全都變成了步卒,仗打到這個份兒上,已經無法再打了。
接下來,便看見漫山遍野,俱是李辰的騎兵四下追殺鄂金戰(zhàn)士的景象。
遠處的高崗上,沈半城率領著的那些鐵場的戰(zhàn)士,已經全都看傻眼了。
從戰(zhàn)斗開始時,他們便開始倒吸涼氣,然后,一直吸到現在,已經吸了滿肚子的涼氣,今天晚上怕是要集體拉稀了。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李辰生生地將那些鄂金戰(zhàn)士遛成了狗,然后反身一個沖鋒,干脆利落地解決掉了所有還能騎馬作戰(zhàn)的鄂金騎兵、開始漫山遍野地追殺剩下變成步卒的鄂金戰(zhàn)士時,每個人的眼珠都凝固了。
這,這簡直超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老天哪,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啊不,這是大衍的騎兵能做到的嗎?
那可是,號稱騎兵甲天下,甚至能在處于劣勢的情況下跟北莽抗衡多年的鄂金騎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