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姻還在沉睡,霍行止握住她的手,在她指尖親吻:“等我,等我把這些事情解決,我們再也不分開。”
現在南姻成了這樣,自然是不能再去皇宮的。
“屬下去準備馬車?”裴覬試探性的開口。
霍行止沉默了一瞬,道:“大晚上出行不便,讓太后自己過來?!?/p>
太后這樣的身份,只是在失權的人眼里威嚴而言。
在真正的權勢面前,太后唯一的厲害之處,就是她年長,僅此而已。
皇宮之中,太后聽見這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膽大包天,燕王讓哀家過去,哀家是什么身份他又是個什么身份?哀家去見他?!”太后氣笑了,轉頭沉下臉,抓起枕頭就砸在了地上。
“真是放肆!”
“明王放肆,燕王也放肆!”
“哀家的確是躺了五年的時間,但是他們一個個的是不是以為,躺了五年哀家就該死了,就應該看著他們的眼色過了!皇帝不尊重哀家就算了,燕王都已經不能走了,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了,還敢這么對哀家說話!”
“反了天了,哀家就是……”
“太后娘娘!”太后的聲音被外面的裴覬打斷:“我家主子的意思,是您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您母族之中的人想想。若是不為母族之中的人考慮一下,那也為南晴玥肚子里面的孩子想想。剛才南欽慕已經承認了,他們逼著南姻給南晴玥頂罪。我家主子,一定要給南姻做主呢!”
“什么!”太后的怒火一下子被澆滅,轉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外面。
裴覬被帶著進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您還是過去看看吧,畢竟當時南欽慕承認這事兒的時候,很多大人都聽見了?!?/p>
太后哪里還敢耽誤,大晚上臉轎輦都沒有叫,這就出宮了。
裴覬轉頭吩咐了一聲下面的人:“林氏呢?”
林氏在太后宮里面養(yǎng)著實在是詭異,“主子應該有用,收拾收拾帶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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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到時,便看見南欽慕跟南天倒在地上。
她的手指都在顫抖:“你怎么一回事!燕王!你就算是再怎么厲害你也不能對底下的人用私行吧!”
霍行止不過睨了一眼太后,輕輕一笑。
裴覬:“不過是一個官奴,我家主子殺了他都不用上報的。而且,南天不是死了嗎,怎么突然又活了,這也很奇怪,要是陛下知道肯定是要查查的。至于南欽慕,又算是什么好東西?”
太后氣的頭昏。
她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去將此事告訴霍鄞州了……
“即便是明王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也管不著?!被粜兄箍闯鎏蟮男乃?,提醒:“你派出去的人本王已經攔了一下?!?/p>
兩個奴婢被扔到了地上。
太后臉色慘白,指著霍行止的手都在顫抖:“你……你簡直……”
“為什么護著南晴玥,明明是南晴玥推的你,為什么醒來也不說實話,為什么要讓她白忙活一場,為什么要繼續(xù)冤著她!”霍行止抬眼,無盡威壓蔓延。
那從尸山血海搏殺出的威懾在不受控。
便是太后,都隱約腿軟。
許久,太后才回過神,卻發(fā)現,周圍的人,自己的婢女嬤嬤們,全都嚇得跪在了地上。
“哀家……哀家……”
“你說不說實話?”霍行止也沒有耐心跟太后一直打太極。
后宮的那套彎彎繞繞,在最鋒利的刀刃面前,不夠看。
太后身子微微顫抖:“哀家就是不懂你說什么!明明就是南姻推的哀家!”
霍行止垂眸一笑,點了頭:“沒關系,你不說,總有人會開口。太后在來燕王府的路上,突發(fā)惡疾……”
“慢著!”太后是知道霍行止的脾氣的,可是卻不曾想,她居然把這一套用在自家人身上!
霍行止漠然睨著太后:“安安不是南姻的孩子,當年的藥是你下的,跟南姻一夜的男人是誰,她親生女兒在哪里?!?/p>
太后算是知道了。
霍行止為南姻出頭,是什么都不顧了。
南姻,就是他的軟肋,是他的忌憚。
跟明王一樣!
“哈哈哈哈哈……”
太后忽然狂笑:“哀家怎么就沒有算到呢,南姻啊南姻,你真是不是一般的厲害,幫著哀家牽制住了明王,現在連燕王也能幫哀家牽制住!”
她驟然冷臉,看向霍行止,“你想知道是吧?可以啊!哀家也什么都能跟你說,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得把你的兵權,給哀家母族之中的人。你還得寫下手書,證明你自己是愿意的?!?/p>
沒了兵權,現在燕王又成了不能行走的,完全就是廢人了。
霍行止垂眸輕笑。
太后沉了臉:“你不愿意的話,哀家可是不會說的?!?/p>
霍行止朝著裴覬抬手。
裴覬當即明白過來,這就讓人上前,將太后送下去。
太后面色一震,馬上知道霍行止的意思:“你不想知道那些真相了!”
“只要欺負過她的人都死,真相不真相的,并不重要。”霍行止查,是為了給南姻一個交代。
但是查不出,那就把制造問題的人解決干凈。
都是一樣的。
太后確實不敢置信的看著霍行止:“哀家可是太后,你居然敢殺哀家!”
霍行止也不清楚,怎么就會有這么多蠢貨。
“皇帝都有人敢殺,敢謀權篡位,你一個什么都沒有,又什么都不是的太后,能算得了什么?對平百姓你高不可攀,對本王來說……本王殺過的人,比你高貴的,比你有身份的,多的多了。”
霍行止頷首,示意裴覬將南姻的藥箱拿來。
裴覬還不知道霍行止想要做什么,就看見他打開南姻的藥箱,里面的東西居然又有些不一樣了。
“主子,是要什么藥嗎?這里面的東西南姻都會用……”
裴覬的話卡在喉嚨里。
因為他看見自家主子熟練的找到了一種藥,打開南姻之前常用的針管,抽出一種藥來。
這樣熟練的舉動,跟南姻簡直如出一轍,而且,主子居然認識上面的字。
裴覬雖然早就知道眼前的高位者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他的想法,他的行軍方式,他的手段……但是今天看見這些,他還是覺得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