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深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
“宋景棠,你要是真想挽回我,就讓我看到你的誠意,而不是在這里嫉妒地亂發(fā)瘋。”
宋景棠:“……”
當(dāng)霍云深走近的時候,她右腿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后撤半步,只等著這男人要是敢有什么舉動,她就讓他嘗嘗什么叫膝蓋頂襠,斷子絕孫的痛苦!
但他沒什么舉動,他很明顯就是純粹來惡心一下她的。
“霍云深,我跟你說句真心話吧?!?/p>
霍云深嘴角揚起一抹從容的弧度,“你說。”
宋景棠認(rèn)真建議:“你沒事的話去掛個腦科,仔細(xì)檢查一下?!?/p>
他特么哪只眼睛看出來,她有一丁點挽回他的意思?
她巴不得這輩子他都別來沾邊!
宋景棠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歡歡沒能成為跟辰辰一樣的天才,是霍云深的基因拖了她的后腿!
她不想再跟這狗男人廢話,轉(zhuǎn)身要走。
車就在前面。
霍云深一只手撐住她眼前的墻柱,擋住她的路。
“去跟車教授好好解釋清楚!”他圖窮匕見,不悅道,“家暴的帽子你都敢給我亂扣!”
宋景棠笑了,她抬眸,目如寒冰刺向霍云深那張?zhí)搨蔚哪槨?/p>
“你難道沒對我動過手嗎?是不是在你看來,非要把我打得鼻青臉腫,才算家暴?!”
……
基地總監(jiān)控中心。
車教授和基地的其他幾位部門負(fù)責(zé)人,正陪同著突然來訪的副總統(tǒng)參觀基地,來到了監(jiān)控中心。
所有人余光都不自覺地打量著副總統(tǒng)身側(cè)的年輕男人。
除了好奇他的身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男人長得,太特么超標(biāo)了!
帥得就跟天生自帶聚光燈一樣。
好看到這種程度,什么都不用做,就自帶存在感和殺傷力了。
副總統(tǒng)親自介紹:“這位是代表裴家,基地后續(xù)不是申請了一千億的項目資金么?裴氏財團有為國捐助的心,今日,我其實是陪同裴先生來看看的。”
原來是金主?。?/p>
所有人就更沒辦法把眼神從裴度身上挪開了。
而裴度本人,對周圍幾十雙眼睛毫不在乎,他盯上了角落那臺監(jiān)控屏,黑漆漆的眸子,危險地半瞇起來。
基地的監(jiān)控,都帶著收音設(shè)備。
“副總統(tǒng)閣下,你們繼續(xù)?!迸岫日f完,就邁著長腿走過去,朝負(fù)責(zé)這塊區(qū)域的工作人員伸手。
“耳機,麻煩?!?/p>
他嗓音偏低,沒什么起伏的語調(diào),入耳自帶三分磁性。
工作人員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女孩,當(dāng)時臉不受控制地紅了一下,將耳機遞過去。
裴度接過,塞進耳朵里,與眼前畫面同步的聲音跟著傳過來。
裴度聽了十幾秒,摘下耳機,一張俊美近妖的面孔,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但整個人氣場明顯不似剛才進門的隨意懶散,凌厲許多。
“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間?!?/p>
說著,人已經(jīng)出門了。
工作人員好心在后面提醒:“裴先生,洗手間在另一邊?!?/p>
根本不聽,個高腿長的背影自帶一股能吃人的冷氣壓,陰森森地飄向了停車場。
……
霍云深聽著宋景棠冷眉冷眼的反問,都?xì)庑α恕?/p>
“宋景棠,你有沒有良心?為了你,我把陸硯時都揍了!”他滿眼失望,“現(xiàn)在看來,你真是不值!”
霍云深為了宋景棠,跟陸硯時動手?
走過來的林心姿聽見這個消息,心驚了一下,她對宋景棠的厭惡更深了。
看來她是低估了宋景棠在霍云深心里的地位。
十幾年的感情,加上兩個孩子……怕是有一天,霍云深又會被宋景棠這賤人勾走了魂!
那自己豈不是白忙活這么多年!
不行!
她必須得快刀斬亂麻,抓緊除掉宋景棠這賤人!
林心姿摸出手機,暗自給孫雪梅發(fā)信息催促:【媽,我讓你幫我找的那個人找到了嗎?】
發(fā)完這條消息,林心姿收起手機,接近宋景棠。
“景棠姐,這次跟車教授合作的機會,對云天集團,對霍總都很重要?!绷中淖税蟮?,“求你了,你去跟車教授解釋一下好不好?你有什么火氣沖著我來!”
林心姿兩只手摟住宋景棠的胳膊。
宋景棠被惡心得不行,“滾開!”
她用力甩開手,林心姿順勢摔在地上。
又是這一套。
可霍云深可太吃這套了!
“心姿!”他憤怒地一把抓住宋景棠的胳膊,“你不欺負(fù)林心姿你會死是吧?她好心幫我,你就看她這么不爽是么?”
“是,我何止是看她不爽,我看你也不爽!”宋景棠一邊怒斥,一邊摸出包里的小剪刀,用力扎向霍云深抓住自己的那只手!
霍云深反應(yīng)快,立刻松開了。
他瞳孔狠狠一縮,難以置信地死盯著宋景棠,她手里的剪刀已經(jīng)照著他小臂剛才停留的地方扎下去了!
剛才要不是他動作快,宋景棠是真的會扎穿她的胳膊!
“你瘋了?!”
宋景棠對霍云深的耐心已經(jīng)耗盡,她不耐煩道,“知道我發(fā)瘋,就給我滾開!好狗不擋道!”
霍云深被她這副尖銳帶刺的模樣,徹底激怒。
他爆了粗口:“宋景棠,你裝什么?你能來這里見車易坤,不就是仗著有池郁那個接盤俠幫忙么?要么就是低三下四地去求你以前的老師,出面給你賣人情!橫豎都是靠男人,你有什么可橫的?”
宋景棠被氣笑了。
“我靠男人?呵,你是不是舒服日子過多了,忘了你自己當(dāng)年是靠我才爬進董事會,爬到總經(jīng)理的位置!”
霍云深最討厭被人提起這一段,更遑論是宋景棠本人!
他臉色難看得厲害,切齒道:“別把你自己說得那么高尚!沒有云天集團的知名度和財力,你宋景棠短短兩年怎么可能做出那些成就?”
“現(xiàn)在離開了云天集團,我倒要看看,你是能混出什么樣來!”
天才?
呵,停滯了五年的天才,早就是廢物了!
就連她和華西制藥的合作方案,都是她靠著裴度的那個助理——韓影才得到的!
宋景棠看著霍云深那張自負(fù)的臉,越看越覺得丑陋。
那個曾經(jīng)讓她無數(shù)次怦然心動,清風(fēng)明月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時候死掉的?她在這張臉上,居然再找不到一絲那少年存在過的痕跡!
“你霍云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守著你云天集團那一畝三分地坐井觀天?!彼尉疤臎雎曌I諷。
她知道霍云深最驕傲的,就是云天集團未來繼承人的身份。
整個霍家,唯一對他有威脅的是霍斯禮,可那兩年,在她的幫助下,霍斯禮一家被他們壓得根本沒有翻身之力。
霍云深已經(jīng)是業(yè)內(nèi)外公認(rèn)的,云天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他最大的底氣,也正是來自于此。
霍云深冷冷覷著宋景棠,滿是鄙夷不屑。
“怎么?看不起云天集團,你是有靠山了?”霍云深笑得諷刺,冷冷挑眉道,“你該不會以為像池郁那種男人,真的會接你的盤吧?一個二手貨,他不過是圖新鮮,跟你玩玩而已!”
“你自己是蛆,就以為整個世界都是糞坑!”宋景棠冷冷道,“我如今的老板,是裴家的二少爺裴度!你見過,也在他手里吃過虧吧?”
“……”
聽到‘裴度’的名字,霍云深眼底掠過一絲忌憚,但很快,他便不屑冷嗤道:“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
上次碰面,裴度的確護了宋景棠,但理由也很明顯,不過是看在跟了他幾年的韓影的面子上,做個順?biāo)饲榱T了。
霍云深抬了抬下巴,極盡刻薄道:“來,你現(xiàn)在打電話,我看看那位裴二少,會不會從天而降…啊不對,這個要求太高了?!?/p>
他慢悠悠地諷笑,“還是看看他會不會接你的電話吧!”
他就等著看宋景棠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