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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割喉,好漢不吃眼前虧

梁柔父母沒有見過安暖,也不知道有這一號人,他們只是如實的跟楚雋反應(yīng)了這個情況。

當(dāng)然除了他們,現(xiàn)在在警局的,還有發(fā)現(xiàn)梁柔的幾個工人,都來做了筆錄。

梁柔的尸體,也已經(jīng)運到了警局,但是她的死很簡單就被定性。

沒有其他的傷痕,法醫(yī)很快給出結(jié)論。

就是一刀割喉。

雖然不是立刻致命,但這是致命傷。

梁柔身上的財物沒有少,沒有其他被侵害的痕跡,兇手就是沖著殺人來的。

梁柔只是一個柔弱小姑娘,雖然平時穿著打扮有些離經(jīng)叛道,本質(zhì)上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如果對手是有備而來,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大雨中,連掙扎反抗的聲音都喊不出來。

她活著的時候,熱熱鬧鬧,轟轟烈烈。誰能想到,死的卻如此絕望寂寞。

梁母道:“小楚,我有些話,想要跟你單獨說?!?/p>

“好?!背h道:“跟我來吧?!?/p>

這案子惡劣得很,又在轄區(qū)內(nèi),肯定是由他們刑警隊負(fù)責(zé)了。

楚雋帶梁柔父母來到辦公室,再過不了一會兒,其他人也要陸續(xù)來了。

安暖去了會議室。

要是其他的事情,她還能聽一聽,但這事情現(xiàn)在可能牽扯到她,雖然很荒謬,但是要開始避嫌了。

楚雋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了。

幾人坐下。

梁柔母親抹了抹眼睛,聲音嘶啞。

“小楚,我……我感覺小柔最近可能談戀愛了。但是我不能確定,所以沒敢和別人說?!?/p>

楚雋想到了鄂平成。

“伯母,你知道些什么,都可以盡管放心的和我說。如果牽扯到梁柔的隱私,只有我們辦案的人知道,是不會對外泄露的?!?/p>

梁母點了點頭。

“小柔一向是個比較叛逆的孩子,我知道你們偶爾也會聚一聚,也見過她,和咱們這樣家庭出來的大家閨秀不一樣?!?/p>

梁柔父母何嘗不知梁柔的離經(jīng)叛道,但是沒辦法。

父母如果愛孩子,那是扭不過孩子的。

楚雋沒有評價梁柔,只是點了點頭。

“這幾天,大約是這五六天吧,我感覺她心情不太好,可是問她,又什么都不說。有一次,我進(jìn)她房間,她正在穿衣服,我看見……”

梁母有些尷尬,頓了頓道:“我看見她脖子上,有兩塊紅色的印子?!?/p>

吻痕?

懂得都懂。

梁母說:“小柔這年紀(jì),按理說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奇怪。但是她這性子,能看的上的男朋友,我總想著覺得不靠譜。”

雖然自己女兒是個黃毛,但要是再找一個黃毛,家長也是不愿意的。

為人父母,就是這么雙標(biāo)。

“所以我想,她會不會在外面認(rèn)識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牽扯進(jìn)了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里。她臨死的時候,說安暖,還重復(fù)了兩遍,聽著像是個女人的名字。這個人很可能是兇手,但是我們印象中,并不知道她來往的有這么個女人,莫非是有什么感情糾葛?”

楚雋這時候心里也是很復(fù)雜。

他也想不明白,這事情怎么會牽扯到安暖。但眼下看來,從梁柔口中說出的這個名字,很可能不是別人。

安這個姓本身就很少見,安暖這個名字的重復(fù)率不高,偏偏又是認(rèn)識的,說是兇手太勉強,但說沒有牽扯,也勉強。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但安暖要回避,他可能也要回避了。

梁父見楚雋有些走神,不由的道:“小楚?!?/p>

“哦?!背h道:“稍等一下?!?/p>

“好,好?!?/p>

楚雋說:“我出去打個電話?!?/p>

這事情既然牽扯了自己,就不好做主了,要往上匯報一下。莊局這會兒還沒到,應(yīng)該在家還沒出門。

楚雋出去打了個電話,大約說明了情況。

安暖在辦公室里發(fā)呆,坐了一會兒,覺得有點餓,便起了身。

這身體別看年輕但真不強壯,大概是小時候沒養(yǎng)好,早上不吃容易低血糖。

刑警隊辦公室有一個專門放零食的地方,大家都會往里面補點東西,當(dāng)然楚雋補得最多。之前安暖也買過,給大家加班的時候吃。

今天早上出來得急,沒吃早飯,她就想去摸幾塊點心。

剛出了會議室的門,還沒走到放零食的地方,就看見楚雋辦公室的門開了,梁母也走了出來。

安暖就看了一眼。

她對梁柔的感情十分復(fù)雜,或者說,她對梁柔沒什么感情,只是心情很復(fù)雜。

正要去拿零食,一個姓張的后勤從門外路過,看見安暖,就順口打了聲招呼。

“小安今天來那么早啊?!?/p>

“啊,是。”安暖說:“今天有點事兒就過來了。”

這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問一答,但梁母一聽到小安兩個字,立刻停下了腳步。

安這個姓,確實不多見。

梁母可不是什么嬌滴滴的性格,她立刻便問:“同志,你姓安?”

“是。”

安暖這會兒覺得不大對勁,但是也不能藏著掖著,更不能轉(zhuǎn)身走,不然的話,沒有嫌疑也像是有嫌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安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最可怕的事情來了。

在受害者家屬最情緒激動的時候,撞個正著。

雖然她的身份是瞞不住的,但是不管怎么樣,也不該在這個時候碰上。

但安暖只能說:“我叫安暖。”

說著話,安暖往后看了看,她已經(jīng)計劃好了退路。

好漢不吃眼前虧,梁柔父母現(xiàn)在情緒激動,她能理解,但不能成為他們發(fā)泄的目標(biāo)。當(dāng)然也不能針鋒相對,如果他們失控,先跑為妙。

楚雋剛才好像出門去了,但是沒和她打招呼,可見沒有走遠(yuǎn)。也許是去一趟隔壁辦公室,也許是去上個廁所,總之很快就能回來。她只要跑進(jìn)會議室把門鎖好等待救援就行。

“你就是安暖!”梁母突然就反應(yīng)過來,喊了一嗓子。

這一嗓子差一點破音。

梁父聽著聲音,也從楚雋辦公室里沖了出來。

梁父看著安暖,喊了一聲更大的。

“你就是兇手!”

“我不是。”安暖轉(zhuǎn)頭就跑,不跑是傻子。

她沖進(jìn)會議室,關(guān)門鎖門一氣呵成。

會議室的門還是很解釋的,梁柔父母也不是武力人員,不怕。

只是這叫什么事兒啊,安暖捂著喘了兩口氣,捂住小腹,隱約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