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特別不拖后腿,楚雋話音剛落,她就蹭的一下躲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楚雋身手好,這樣的小混混,一個打八個都不成問題。何況他還有槍,不可能吃虧的。
不過她還往前看了看。
現(xiàn)在離他們停車的地方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如果看著這邊情況不對,她就趕緊過去。開車回來橫沖直撞一番,再不濟也能把人救走。
雖然現(xiàn)在的治安沒有她那個年代好,但這可是首都,也不至于那么亂。
安暖安心的躲在黑暗中,露出一只眼睛看。
轉(zhuǎn)眼那些人就已經(jīng)到了面前。
被追趕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姑娘,看穿著打扮,倒是很時尚,而且還是冷峻風(fēng)。
姑娘扎著高馬尾,一身黑色。
里面一件黑色緊身背心,外面一件黑色長袖。穿著緊身牛仔褲。
這打扮,別說八十年代,放在那個年代也不落伍,至少看起來比安暖時尚多了。
但是她被追趕的有些體力不濟,喘著粗氣。
身后的四個人,都是年輕男人,看見陌生人后,手往背后藏了藏。
安暖借著月色,明顯看見一抹亮色。
是刀。
這幾個混混帶了兇器。
但安暖沒說話,只是把自己藏得更深。
現(xiàn)在要是有手機,還能打電話叫個支援,又沒有手機,她能幫上最大的忙,就是不出現(xiàn)不拖后腿。
姑娘腳步有些踉蹌,但似乎并不打算求助。
她只是在路過的時候,抬頭很隨意的看了楚雋一眼。
一個普通男人,是對付不了四個帶刀的混混的。如果對方都已經(jīng)囂張到了公然在路上持刀傷人的地步,當(dāng)然不會因為路上一個陌生的管閑事的好人而離開。
只會連累了路人。
但姑娘看見楚雋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
楚雋是背對著巷子的,安暖看不見他的臉。
但是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姑娘,認(rèn)識楚雋。
幾個混混也到了。
楚雋一步就擋在了他們面前。
“你們干什么?”楚雋厲聲道:“光天化日持刀行兇,是沒有王法了嗎?”
楚雋沒有穿警服,混混可不認(rèn)識。
幾個人站住,為首的一個瘦高個冷笑一聲:“呦,膽子挺大。小子,別管閑事趕緊走?!?/p>
“既然碰上了,我就管定了?!背h伸手將姑娘擋在身后:“你們幾個當(dāng)街砍人,我看是想蹲局子了吧?”
幾個混混大概也少見楚雋這樣的看見幾個人幾把刀還不害怕的狠角色,也有些嘀咕。
但是看看自己這邊人多有刀,又看看楚雋那邊,覺得怎么也沒有慫的道理。
四個對一個,要是這都慫了的話,那該多丟人。
當(dāng)下,瘦高個亮出了手里的刀。
“你既然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了。”
他抬手就砍了過來。
楚雋輕松側(cè)身便躲過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擰。
瘦高個發(fā)出一聲慘叫。
哐當(dāng)一聲,刀落了地。
剩下幾個人一看楚雋竟然是練家子,頓時就懵了。
瘦高個捧著手,忍著痛直跳腳:“都愣著干什么,給我砍死他!”
剩下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發(fā)慌。
楚雋冷笑一聲,彎腰撿起瘦高個落在地上的刀,猛地轉(zhuǎn)身向一旁的一個人砍去。
那人猝不及防整個人都嚇傻了,別說還手,躲都不知道怎么躲,只知道呆呆的看著他。
閉著眼睛瞎胡亂砍,和有目標(biāo)有姿態(tài)的劈坎,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刀落下帶著雷霆之勢,就在大家都以為下一秒他就要腦袋開花的時候,楚雋收了手。刀鋒離下面的腦袋不過一指。
殺傷力不大,威懾力巨大。
當(dāng)下,那人啪嘰一聲就坐了下來。
尿沒尿褲子不知道,反正差也差不了多少。
瘦高個一看這不對啊,楚雋肯定不是普通人,不是他們四個能拿下的。今天這人是抓不了了。
他還挺能屈能伸,立刻道:“跑!”
兩個沒動手的轉(zhuǎn)身就跑,走的速度比來的速度不遑多讓。
瘦高個還挺講義氣,一把拽起了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人。
但楚雋在,不可能讓他們就這么跑了的,至少要抓一個問問情況。
他正要伸手去拽,卻被人拽住了。
是剛才救下來的那個姑娘。她死死地抓住了楚雋的手,血順著胳膊往下流,將楚雋的胳膊都染紅了。
眼見著她就要往下倒,楚雋自然一把扶住她的肩膀。
“救……我……”
姑娘說完,就昏了過去。
楚雋趕緊將人摟住。
這一分神,幾個小混混便跑了。
安暖連忙從巷子里跑了出來。
楚雋晃了晃那姑娘,喊道:“許醉,許醉。”
安暖心道,果然認(rèn)識。
不過楚雋在京市長大,又是這個職業(yè),認(rèn)識的人多,很正常。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設(shè)。
許醉已經(jīng)昏了過去,沒有回應(yīng)。
楚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對安暖喊道:“快,去開車,送醫(yī)院?!?/p>
安暖莫名的覺得,楚雋對這姑娘的緊張和對別人有點不同,但現(xiàn)在這救命時刻,自然不會多說一句話。
她拿著車鑰匙小跑在前面,很快就上車發(fā)動。
正好楚雋也到了,打開后車門,將人放了上去。
啪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楚雋說:“去最近的醫(yī)院,直走左轉(zhuǎn)?!?/p>
安暖是個老司機,夜里路上也沒人,汽車嗖一聲就沖了出去。
開車的間隙,安暖往后看了一眼。
只見楚雋毫不猶豫地脫下外套,又利落扯下背心短袖,當(dāng)做繩子,扎在了許醉的手臂上方止血。
“許醉,許醉?!背h喊了兩聲,言語中都是焦急。
許醉有些模糊的意識。
“別睡,你醒醒?!背h不停的喚醒。
二十分鐘后,車到了最近的一家醫(yī)院。
安暖將車挺穩(wěn)后,打開了車門。
楚雋抱著人沖進(jìn)了醫(yī)院。
好在醫(yī)院處理這種情況駕輕就熟,很快就將人送去了急診。
安暖這才松一口氣。
以她的經(jīng)驗判斷,沒大礙。
估計就是因為外傷造成的大出血,再看她的衣服,血跡最多的就是肩膀胳膊,其他地方都是沾染上的血,應(yīng)該沒有更嚴(yán)重的外傷。
人躺在急診病床上處理傷口的時候,就醒了一下。
許醉睜眼看見楚雋,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