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雋帶安暖去了會議室,還叫上了江笑愚。
情況還是要交代的。
“對了,這個給你?!卑才〕鰳寔恚骸斑@是從秦漠手下,就是被我們捆在廠房里那個男人身上搜來的。拿到槍的時候我檢查過,里面有六顆子彈。在地下室我開了五槍,現(xiàn)在里面應(yīng)該還有一顆子彈。”
楚雋接過槍檢查了一下。
確實還剩下一顆子彈。
楚雋道:“你還會打槍呢?”
“嗯,會,但是準(zhǔn)頭不行。準(zhǔn)確地說,我有理論經(jīng)驗,但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卑才f:“我爸爸是警察,以前我看過他的槍,他也教過我怎么開槍。不過沒有開過,這是第一次?!?/p>
天才人設(shè),可救萬物。
“第一次開槍,已經(jīng)很厲害了。”
楚雋將槍放在桌上,他對安暖的動手能力是很佩服的。當(dāng)然,也知道她技術(shù)很一般。
要不然也不至于連開五槍,顯然是準(zhǔn)頭不夠,數(shù)量湊。
也是運氣好,給她湊上了。
江笑愚攤開筆記本。
楚雋道:“暖暖,你是怎么知道秦漠的?又是怎么找到紅星農(nóng)場去的?你總不能是跟蹤我的吧?”
“我沒有跟蹤你?!卑才f:“其實我們比你們還要早到,我們上午就到了,還在農(nóng)場吃了頓飯。只是我不知道秦漠躲在哪里,一直在園區(qū)里找。對了……我還放了把火,不過有分寸,我找的是廠房午休的時候,鎖了門里面確定沒有工人,不會有人員傷亡?!?/p>
楚雋還好點,他已經(jīng)知道林場廠房放火的事情了。
江笑愚睜大了眼睛。
“你放火了?”
縱火可是犯罪啊,還不輕。
安暖苦了臉:“當(dāng)時我也沒辦法。江副隊我也是抓人心切,而且,我不是亂放火。這事情可以坦白從寬嗎……我要坐牢嗎?”
當(dāng)時確實沒辦法,有點慌不擇路的意思。
但現(xiàn)在想想,回到那時候,依然沒辦法。
江笑愚看了看楚雋,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安暖嘆了口氣:“這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有什么后果我都認了。如果給我更多時間,我也許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但當(dāng)時情況太緊急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鬧出動靜,逼對方現(xiàn)身的辦法?!?/p>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啊。
江笑愚也皺了眉頭,可見這事情有點難辦。
安暖還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雖然郁悶,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這一場火的收獲是讓許驤許醉都活了下來,那也值得。
“楚隊?!卑才溃骸叭绻易瘟?,我們就解除婚約吧,我不能拖累你?!?/p>
“別瞎想?!背h拍了拍安暖的手:“紅星林場是私人的,不是公家的。你也不是惡意縱火,你是有功的。等這事情查清楚,我和他們老板談一下,把損失給補上就行。不會讓你坐牢的,哪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p>
這都是在林場負責(zé)人確實和毒販無關(guān)的情況下,要是有關(guān),別說賠償,賠償也只能賠一顆花生米。
安暖松了一口氣。
“你繼續(xù)說?!背h說:“你是怎么知道秦漠的?!?/p>
“我之前也不知道秦漠,是聽他手下說的。就是我搶了他槍的那個男人。”
“那紅星林場呢?”
“紅星林場是聽雷曉飛說的,雷曉飛是城里的一個小混混,前天送了幾個被拐賣的婦女去紅星林場。我之前也不認識他,是無意中碰見,聽見他和朋友聊天,才知道這件事情?!?/p>
楚雋一時有些沒明白。
“你是怎么把被拐賣婦女和販毒聯(lián)系起來的?”
“這就更巧了?!卑才f:“也是前天,我去圖書館查資料,看見一則新聞,說郊區(qū)發(fā)現(xiàn)幾具被開膛剖腹的女尸,至今沒有破案。當(dāng)時我就有懷疑,這會不會是一樁人體藏毒案?!?/p>
江笑愚下筆如飛。
安暖道:“所以雷曉飛一說,我立刻就將這幾件事情聯(lián)系到了一起。恰好,你和許醉還有許驤,你們雖然什么都沒有說,可給我一種要發(fā)生大事的感覺。我想來想去實在不安心,又不敢問免得打草驚蛇,所以我才找爺爺要了兩個人?!?/p>
楚雋此時是真相信。
爺爺對安暖,那不僅僅是寵,那是真欣賞,真信任啊。
要不然的話,不問緣由也敢給人?還是帶了槍的人,就真不怕她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嗎?
安暖繼續(xù)道:“我想著,你們是一條線,我是一條線。單線行動,既可以互不干擾,不會影響你們。也可以照應(yīng)配合,萬一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幫上忙?!?/p>
安暖有問必答,事無巨細。
一樁樁一件件,都說的清楚。
至于你說為什么從報紙新聞上看見女尸,就能聯(lián)想出楚雋他們正在和販毒集團周旋,安暖就是這么敏銳。
好在她出現(xiàn)的第一天就是如此敏銳,這一點還真不用懷疑。
問得差不多了,楚雋最后道:“你怎么知道許驤是自己人的?”
安暖反問:“許驤要不是自己人,你會讓我單獨和他去吃飯嗎?他還裝模作樣的拿著匕首嚇唬我,我都沒搭理他?!?/p>
楚雋啞口無言。
這一刻,簡直能想象出許驤當(dāng)時是什么樣無奈的表情。
安暖笑了:“我判斷這個人是好是壞,很簡單。你接近的未必是好人,但你介紹給我的,肯定不會是壞人?!?/p>
楚雋忍不住道:“你這么信任我?!?/p>
“當(dāng)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我怎么會跟你訂婚?”
安暖就算是懷疑楚雋感情的時候,也沒有懷疑過他的人品。
真是沒眼看,江笑愚寫下最后一個字,捂著臉出去了。
錄口供就錄口供,還要吃狗糧,什么世道!
安暖花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將事情都說清楚了,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了。
這日子過得啊,真是一天比一天晚。
曲嘉和篷鈞早就已經(jīng)問完了,他們的答案自然都是一樣的,沒有什么問題。
楚雋叫人將他們安排休息,也告訴安暖:“天色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邊的事情,我恐怕還要忙一陣子?!?/p>
“對了,之前三室套里的人呢?”
“已經(jīng)抓走了,是秦漠的人?!背h說:“你放心。要是你害怕的話,回老宅休息,也好讓爺爺擔(dān)心?!?/p>
安暖覺得也行啊,都行。
“不如這樣吧?!背h說:“曲嘉和篷鈞都是爺爺請來的,聽他們的意思,也想要拜訪爺爺。不如我請他們?nèi)ダ险?,正好可以送你一起過去。有他們在,老宅也更安全?!?/p>
雖然秦漠被抓,但他有手下,非常時刻,總是怕有狗急跳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