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楚雋猶豫了一下:“多虧了你,他們都沒事兒?!?/p>
但是很多事情,還是不能細(xì)說。
許醉和許驤,即便是回到公安系統(tǒng),也不會留在京市,會去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
“沒事兒就好。”安暖想著還有些后怕:“楚雋,你知道嗎?之前我好害怕,好害怕?!?/p>
“怎么了?”
“我做了一個夢?!?/p>
“什么夢?”
“就在我打電話給爺爺要人之前,我做了一個夢?!?/p>
楚雋低下頭,認(rèn)真地聽。
“我夢見來到了烈士陵園,看見一排的墓碑,上面有名字,但是我看不清。我就往前走,恍惚間,看見了你的名字……我一下子就嚇醒了。然后,我就再也坐不住了?!?/p>
安暖說的,和事實(shí)差不了太多。
不過讓安暖決定找翟老爺子要人的開頭是因?yàn)樵S驤,然后才做了這個夢。
但她可不能在楚雋面前這么說,大義歸大義,男朋友是男朋友,不能犯蠢。
“真是辛苦你了,讓你擔(dān)心了?!?/p>
楚雋捧著安暖的臉,親了親額頭。
“沒事兒,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既然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就沒什么好抱怨?!卑才矊W(xué)著樣子親回去:“而且我很高興了,真的幫上了忙?!?/p>
特別,特別高興。
這一刻,安暖眼里有光。
楚雋心里暖的有些酸楚,將人抱緊了:“暖暖,我真是何德何能,可以和你有婚約,爺爺真是我親爺爺?!?/p>
瞧這傻孩子說傻話,爺爺當(dāng)然是親爺爺,不然生氣的時候抽你不能那么用力。
“沒事兒,你肯定上輩子,上上輩子,做了很多好事兒,才能修來今生的福氣?!?/p>
安暖還挺傲嬌。
“你說得對。”楚雋毫不猶豫道:“對了,我有個好事情要告訴你?!?/p>
“什么事兒?”
楚雋道:“這次的事情,你立了大功,要不是你,我們的同志可能要有更多的犧牲?!?/p>
最后安暖出現(xiàn)在紅星林場,闖進(jìn)地下室,簡直是神來之筆。
安暖心里一喜:“是不是林場縱火的事情,不追究我的責(zé)任了?”
楚雋失笑:“那個本來也不會追究你的責(zé)任,不是那個事兒?!?/p>
“那還有什么好事兒?”
楚雋說:“領(lǐng)導(dǎo)說,要給你嘉獎,讓我問問你有什么要求沒有?”
領(lǐng)導(dǎo)真是善解人意。
安暖心里一動。
“什么都可以嗎?”
“那也不是,不過我已經(jīng)幫你提了。”
安暖一下子坐直了:“你幫我提了什么?”
“你一直想要的?!?/p>
安暖眼里放光。
楚雋應(yīng)該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進(jìn)入刑警隊(duì)?!?/p>
楚雋果然懂自己。
自己這些日子天天抱著書看得眼睛都瞎了,就是為了那一紙文憑,好在明年警局招聘的時候,能夠達(dá)到招聘門檻。
如果如今的功勞能換來破格錄取,就太好了。
一下子少走了那么多彎路的感覺。
“可以嗎?”安暖一下子坐直了。
“當(dāng)然可以,要是不可以,我就不跟你提了?!背h將人重新扒拉下來,拉上被子裹好:“局長很重視這個問題,問了你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也問了周叔,你在周叔口中,簡直是個天才?!?/p>
安暖連連點(diǎn)頭。
我這人設(shè)果然沒有白立。
楚雋說:“等下周上班,你隨我一起過去。局長要親自考核,他說了,不拘一格降人才,沒有因?yàn)橐恢蔽膽{就耽誤好苗子的道理。只要你考核通過,文憑這個標(biāo)準(zhǔn)可以暫緩……我也跟他說了,初中卷子你幾乎都是滿分,只是沒有文憑,不是沒有文化?!?/p>
“放心吧?!卑才牧伺男乜冢骸八遣幌嘈牛梢匀フ?guī)滋赘咧芯碜觼?。滿分有難度,閉眼能上九十。退一步及格那是肯定沒問題的。”
楚雋中肯地說。
“你這一步,退得挺多的啊。”
滿分到及格,真是進(jìn)退如風(fēng),能屈能伸。
安暖哈哈一笑。
這有什么,人可以說大話,但大話不能說得太滿,萬一出了岔子呢,不就丟人了嗎?
“不過……”安暖問出自己的疑問:“為什么是進(jìn)刑警隊(duì)?是你提的嗎?”
“算是吧?!背h承認(rèn):“這件事情上,我多少是有一些私心的,但也仔細(xì)考慮了?!?/p>
楚雋一邊說,一邊把安暖的手放在手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過去。
“你雖然體能不行,但是其他方面非常優(yōu)秀。這一點(diǎn),不是因?yàn)樵蹅儌z關(guān)系好瞎說的,是你真的優(yōu)秀?!背h笑一下,挺驕傲:“但你畢竟不是走正規(guī)流程進(jìn)來的,難免有人私下不滿?!?/p>
楚雋懂人情世故,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公子哥。
“新人的話,其實(shí)歷練磨合都很正常。但我不想你去經(jīng)歷那個過程?!背h說:“我覺得沒有必要,因?yàn)槟阍诠ぷ骼锏谋憩F(xiàn)非常成熟。我不想你把精力和時間浪費(fèi)在人際關(guān)系的處理上。”
安暖這不受氣的性子,要是去了別的部門。
一帆風(fēng)順也就罷了。
要是有不順,不外乎兩個結(jié)果。
一是鬧起來,二是忍氣吞聲。
無論哪一種都不好。
后者楚雋舍不得。
前者楚雋可以給她撐腰,但終究是不好。身在其中,安暖也一定會受到流言蜚語的沖擊。
只有護(hù)在自己手下,萬無一失。
安暖戳了戳楚雋胸口。
懂你,你這是養(yǎng)成系呢。
安暖當(dāng)然愿意進(jìn)刑警隊(duì),哪怕不是正式入職也可以。
本來計(jì)劃,再快也要明年中旬,沒想到計(jì)劃不如變化快,好消息來得那么快。
兩人就這么躺在床上,一邊聊,一邊難免卿卿我我。
好在楚雋確實(shí)是個正人君子,安暖也不敢過分撩他,于是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禮貌和客氣。
然后兩人就睡著了。
第二天也不知幾點(diǎn),有人敲門。
楚雋迷茫地睜開眼睛,便看見躺在他臂彎里的安暖。
安暖沒醒,睡得正熟。
鐵血的楚隊(duì),臉不由地紅了一下。
這還是第一次,他和安暖在一張床上,相擁著醒來。
安暖動了一下,楚雋連忙將被子往上拽了一點(diǎn),將人蓋好。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
楚雋看了看放在床頭柜上的手表。
竟然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多了。
不過他們昨天可能清晨才睡,這也沒睡幾個小時。